(' 江行见到这位媒婆,猜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心情就已经不太好了。他保持着不多的涵养,微微颔首。
榜下捉婿那次,江行早就说自己已有婚约,但大半年了也没见他成婚,汴京城的大人们便都回过味儿来了——敢情当初是为了脱身,特意撒的谎!
他们自然不知道江行早就和晋王勾搭在了一起。什么小青梅,都是假的,小青梅其实是晋王。不,不如说他们压根就不知道这位小江大人,其实是个断袖!
因而反应过来后,江行看上去依然是个香饽饽,给江行说亲的媒人几乎踏破了门槛。
但江行犟得跟什么似的,不管贵人们提出什么诱人的条件,他都是铁嘴一张,死不松口。时间久了,贵人们碰了一鼻子灰,且自家女儿也不是非他不可,便没多少媒婆上他家来说亲了。
今日居然又来了个媒婆,当真是稀奇。
江行看也不看听也不听,微笑道: “我并无娶亲的打算,您还是请回吧。”
不料那媒婆拍了一下大腿,笑得开怀: “我此番前来,并不是为小江大人说亲。”
江行刚要赶人的手顿住,有点匪夷所思: “那你来给谁说亲?莫不是走错了?”
家里统共三个人,除了他,剩下两个都是小毛孩子,能说什么亲?
媒婆道: “我此番前来,是为了顺国公府,向令妹提亲的。”
江行瞳孔地震。
什么东西?他没听错吧?
向阿摇?
不是,可是阿摇才……
啊,阿摇好像已经及笄了。
可是就算及笄了,她也才十几岁啊?
江行一张脸黑得像锅底: “您说笑了。我妹妹一个孩子,哪里能嫁人?您一定是走错了。”
媒婆道: “没走错没走错,我来的就是你小江大人家,就是向你小江大人的嫡亲幼妹提亲。听说令妹已经及笄?那自然是可以嫁人的。”
江行已经冷脸: “她及笄不过一年多,我妹妹还小,想多留几年。”
媒婆苦口婆心: “女大留,留成仇啊。小江大人,您是该早做打算了。再说了,顺国公府家身份显赫,令妹是高嫁,还能为小江大人您的前程添砖加瓦,何乐而不为呢?”
江行太阳穴突突地跳,但碍于礼节不好发作: “不必了。我无意仕途显达,只想好好当差,卖妹妹搏前途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媒婆仍然不死心,劝道: “顺国公府家的二郎,与你同年的探花,相貌英俊潇洒,您大抵也是见过的。真的不考虑考虑吗?”
江行: “不考……”
“哥!”
说话间,江舟摇欢快地跑进来,扑到他身边,道: “哥,我今日新买了一件裙子,你看看怎么样!哎……这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