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对他的比喻实在服气,道: “一天天的,不想着学习,天天想那档子事。行了,我一会儿要去拜见梅夫子,你跟我一块儿吗?”
徐樵一听,跑得比兔子还快: “那还是不必。我想起家里有点急事,我先走了。”
江行笑着摇摇头。
徐樵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问很稀松。就连秀才的功名,也废了老鼻子劲才考上,自然不想看到梅夫子那张严肃的脸。
让他学习,不如让他去跳井。
江行按例去拜访梅夫子。
梅夫子很欣慰,看着他,笑意掩都掩不住: “好,好啊。我就知道你是个有出息的。”
江行笑笑,道: “只可惜先生看不到。”
梅逊白听他这么说,笑容马上垮下来,又板着脸道: “溪午的事情,你不要掺和。”
江行不明白: “为什么?”
先生被人谋害,夫子居然不让他管?这是什么道理?
梅逊白道: “没有为什么。你回去之后接了天子的安排,好好做你的官。这事,不是你该掺和的。”
江行急了: “可是……”
“没有可是!”
梅逊白平日里虽古板,却很少这么疾言厉色, “这事儿千丝万缕,你不要掺和。阿鸣的身份,你大概知道了吧?”
江行被吓了一跳,点点头: “知道。他回去之后被册了晋王,是陛下眼前的红人。”
梅逊白叹气: “你若是想安安稳稳做官,你就离阿鸣远一点,不要搅进皇家的争斗。如今陛下有意削爵,首当其冲的就是阿鸣那手握兵权的母家,镇国公府。”
江行心中一惊,想起殿试的题目。
如何平衡军政两权?
他答的是杯酒释兵权——最后做出妥协的,不就是兵权?
而且历朝历代,军政两权对立的结果,要么是兵权收回,要么武将势力尾大不掉,反噬政权。
无论哪个,对阿鸣来说都不是好事。他夹在皇室与时家中间,进退两难。
江行语塞: “可、可是,镇国公时季之,与陛下情同手足?”
梅逊白嗤笑道: “那也只是像,是‘同’,又不是真的。你知道,在皇家,真正的手足尚且自相残杀,何况外人?”
这话点到即止,江行却明白了。
手足又如何?给你宠,你就是万人之上;要你死,你就是乞丐不如。
这些是皇家的争斗,是阿鸣的事情。他一个毫无根基的士子,贸然卷进去,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江行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却依然道: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阿鸣同那些人争斗,我却作壁上观,什么都不做。我要帮他。”
梅逊白叹气: “你有这个心是好的。但是,阿鸣聪慧,他未必应付不过来。你要是搅进去,遇到危险,他同样不可能不管你。到时候反而拖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