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预歪了歪头,轻轻抬手在梁策眼前晃了晃。 “我在。” 梁策轻笑一声,微微睁开眼睛,纪预这才发现,梁策金色的眼睛竟然比书房那盏摇摇欲坠的蜡烛还要明亮。 纪预叹了口气,抬手将手边的窗户关起来,而后又燃了两根蜡烛。 梁策眼睛似乎还没有适应突然变亮的四周,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摇了摇头,嘴角轻轻勾起: 更重要的事情 纪预面露疑惑,打了个哈欠:“什么事啊” 拿到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本书,而是一本手记。 他低头翻了几页,上面记载的不多,也就寥寥五六页,只有前两页写得算满当,后面几页也就潦草了事了。 话音刚落,自己的屁股就被梁策狠狠踢了一脚:“没大没小。” 五月初六 雨天 纪预扫了几眼,不过是一些闺房小姐的小事小故罢了,为何梁策如此在意呢 死了! 完了!这可是死人的遗物,师尊是怎么得到的?不会是刨了人家的坟吧! 纪预越想越害怕,眼睛盯着地上的手记一动不动。 他再次在纪预屁股上踹了一脚,声音轻飘飘的:“你再不把它捡起来,下一个被扔掉的就是你。” 比起被诅咒什么的,还是眼前的师尊更害怕一点。 前前后后手记的主人一共写了五天的日记,纪预大致看了看,似乎中间有几天的还没有记录。 想到这里,纪预又是牙关一紧,他猛地抬头看向梁策:“师尊……莫非是这个宋家有什么事” 纪预点了点头,可头点了一半,却又摇了摇头。 纪预咬了咬唇,思考了片刻:“不对啊,若是宋家有问题,那也和我们没有关系啊,他们应该找的是衙门啊。” 纪预喉结滚动了两下,这才继续道:“家暴杀妻子,或者宅门争斗,又或者婆媳瓜葛,都可以逼疯甚至逼死一个初入宅门的女人……所以……他们或许应该找官府。” 纪预愣了愣,抬手翻过一页。 他手中的手记再次被风吹起来,梁策在门口提高了些声音:“走吧,手记先收起来。” 梁策走得很快,一袭红衣依旧辩识得格外清晰。 “什么!现在?” 梁策抬手,感受了几下雨水的触感,这才转头,揪着纪预的衣领快步走了出去:“马车已经在门外备好,你说是不是现在?” 纪预叹了口气,眼见着雨势逐渐增大,他连忙加快脚步跑向马车。 梁策单薄的红衣迅速被打湿打透,纪预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都成了落汤鸡。 纪预抬头,迎上了梁策意味不明的目光,两忙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