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怀里的纪预往上颠了颠,声音有些不悦: “在楼上。” 梁策把纪预放在床上,没有说话又准备转身离去。 “楼主大人!” “怎么了?” 梁策根本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里。 纪预吓了一跳,连忙退后几步。 冰凉的触感立刻攀上梁策的双手。 直到梁策觉得纪预的脚彻底暖和了,这才轻轻松开手: 纪预抬头:“为什么?” 别哭 野渡坊的灯早已灭了。 梁策坐在床边,他右手依旧握着那把瘆人的匕首。 徐晨轻轻将一件外衣披在了梁策身上: 梁策将身边的窗户开得更大了些。 “野渡坊与月黑阁有约定,一方管宫内,一方管宫外,既然是他们月黑阁先越了界,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还有,许安小皇子那边属下已经把人手安排妥当,定会保护小皇子无忧。” “月黑阁那边也要留意盯着点儿,若无事禀报就退下吧。” 梁策睁开眼睛,长舒一口气:“还有事?” “纪小公子怎么会早上离开晚上又回来?方才他又看到我们……这小公子一定不简单!” “可纪预他看现在知道太多了!” 徐晨已然被梁策一脚踹开了三四米。 “野渡坊何时有了新规矩?让你也敢插主子的话了?” 徐晨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咽了口鲜血,低着头: 梁策斜眼看了眼徐晨: “是……” 纪预次日下楼时梁策已经坐在了平日那处。 也没有了那些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的黑衣人了。 梁策昨夜似乎一夜未睡。 一盏银耳茶杯递到梁策手上:“掌柜的慢用。” “楼主大人早。” 真不知道他的启蒙老师是谁,有空真得把他请到野渡坊来给他手下这些教教礼数。 “小公子不必这般拘礼,我们都在一起五天……今天都第六天了。” 他拿起一个包子点脚递给梁策,梁策却摇了摇头。 “多少有些生疏了……” 月黑风高杀人时。 他最后看了眼熟睡的纪预,轻声关上了木门。 野渡坊门口齐刷刷站着十几名黑衣杀手。 也许对他们来说,白发就代表了最高命令和统一吧。 今晚要杀的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