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晨坐在窗边的竹椅上，手中算盘打得似乎有点不熟练。 纪预打了个瞌睡，他一点也不想多看桌子上平摊的书，手中的毛笔也偷偷在梁策不注意的情况下放了回去。 “啪！” 他放下手，笑眯眯得看向梁策:“师尊。” 纪预尴尬得咳嗽了几声，看着自己手底下的白纸。 啊？ 纪预眼巴巴看着梁策将自己的书移开等待着自己开始背诵，脑中也只剩下了空白。 他叹了口气，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得盯着梁策:“师尊，这书没意思，我不喜欢看。” 纪预再次叹了口气，他低头扣了口自己的手指，良久才挤出一句话来:“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德合……” 纪预“欧”了一声，继续背道:“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其……” 纪预眨了眨眼睛，师尊这是怎么了？ 纪预实在是背不下去了:“其自视也，其自视也……其自视也……唉……” 纪预“啊”了一声，他结巴得回应道:“好……好看吗？” 他起身走近纪预，弯腰看着他的双眼，手指勾起纪预耳侧的头发:“不过，为师更喜欢你说不出话的样子。” 他慌乱得移开梁策的视线，右手快速抓起毛笔在纸上乱画了起来。 纪预又将脸离梁策远了一些，连忙用手遮住自己的耳朵:“师师师尊你别说了！” 星河灿烂，长月当空，深夜万籁俱寂，月影横斜，无需点灯。 梁策推开野渡坊的木门:“春满楼晚上去才有意思呢。” 纪预嘴角抽了抽。 梁策坐在木桌前，手指跟着不知哪位姑娘唱的曲儿的节奏有一次没一下得敲击着茶杯。 烛锐没好气得看了眼梁策，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茶杯。 梁策继续闭着眼睛，笑着应道:“刚好，好久没见云儿姑娘了。” 烛锐“啪”得一声将茶杯放在桌上，抱着胳膊在梁策面前来回转悠。 那曲儿一丝一缕，于纪预耳中轻轻鸣动着。 只是这调子轻柔，让大半夜被师尊拉起来在这儿干坐着的他更加想睡觉了。 这让纪预突然想起来原来上数学课时睡觉的感觉，数学老师的脚步声似乎也是这么近。 “臭道士，少在我这儿摆款儿！” 纪预在梁策身边努力睁着眼睛，尽力让自己清醒着。 罢了梁策又抬头看向烛锐: 烛锐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霎时间，独属于它的香气在屋中弥漫开来。 “没让你从哪开始说起，只需要你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