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仅仅穿着内衣的她被带到了最后一处房间,进行身体上的检查。就在她躺在床上等待时,眼前的医生忽然“咦”了一声:“高屿?怎么是你?你不是被调到二线了,怎么还参加昨天的作战呢?”高屿通过声音认出了她。“贺越风?你怎么也……”“等下,把嘴闭上,我先帮你检查完。”护目镜后,贺越风缓慢地眨了几次眼睛,示意高屿隔墙有耳。就在她说完这句话后过了两分钟,另有一名医生进到屋子里,和她共同执行起检查的任务。而最终的结果,自然是毫无异常。脱下衬衣时高屿就发现,她的腹部已经连红痕都不复存在,昨天的受伤经历,几乎跟一场梦似的。高屿通过了所有的检查,被带到大厅等候发落。在这儿,她还看到了不少昨天匆匆见过一面的半熟面孔。每人脸上都带着几分不安,不知道在前面等着的,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她却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绪中。高屿认识贺越风的地点,是在医院。她受伤的频率很高,隔三岔五就会被送去一趟,而五次里面有三次,她都会被安排到贺越风手下接受治疗。巧的是,这位医生是个嘴硬心软的好心人,一来二去,她们就成了朋友。这次从重伤昏迷中醒来后,她第一个见到的,也是贺越风。只是这次,她的伤势确实有些重,刚醒来时脑子里的记忆纷乱如麻,整整过了一天,她才想起她和这医生除了普通的医患关系外,还是朋友。从那天开始,每次见面,贺越风都会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像是隐瞒了她很多事。她追问过几回,都没问出结果。既然这回这么巧又碰上了,她必须得再试一次。又过一小时,针对所有人的审查都已结束,高屿将大厅中的每个人都扫过一遍,总觉得少了几个见过的半熟面孔。不等她细想下去,有人拍拍她的肩膀,招呼道:“走吧,带我去你现在执勤的地方喝杯热水。一大早就被喊起来,我现在又饿又渴又困。”高屿将贺越风带去了她的安全屋。虽然因为场地有限,不能给客人准备一顿丰盛的饭菜,但至少她能提供热水和泡面,让客人不至于饿死渴死。吃饱喝足,贺越风主动交代了情况。不过,是关于今天这番临时盘查的情况。“你是不知道,昨天我们医院临时接了个病人,就是从你们那队伍里出去的。他还是个异能者,一来就进了抢救室,初步判断是因为直接接触了高危污染源,今天早上情况才稍微稳定了一点。我刚参与完抢救,回到寝室刚眯着,就被调到这边来了,收到的命令只有一个,严格检查你们这些人是否有被污染物质侵蚀,重点看是否有新生成的烧伤。还好,你没出什么事。”高屿摇摇头。她和贺越风的相互信任程度足够高,是可以实话实说的朋友。“并非如此,我直接接触过子虫喷射出的污染物,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没有出事。”贺越风变了表情:“真的假的!你现在就把衣服全给我脱了,我帮你从头到尾检查一遍!哦我知道了,是她……”“哪个他?”“……哪个她啊?我有提过吗?”见贺越风开始了装傻充愣的表演,高屿取出个人终端,按下了录音的循环播放键。这是她刚才顺手准备的。同一句话听到第三遍,贺越风转愧为怒:“你算计我!”“是你故意隐瞒我在先。”“我……”贺越风叹了口气,却并没有因此松口:“你知道我这个人最重承诺,另一位当事人不希望你知道所有的事情,而我又向过她下过保证,所以我必须对你进行隐瞒。”她又叹口气,声音比刚才那一下还重:“但一直以来,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所以在必要的时候,我会对你进行一些提醒,能不能抓住关键就看你自己了。”能有这样一点提醒也好。高屿向贺越风道了谢,又闲谈过几句将客人送走后,她脑子里还不停在琢磨:另一位当事人,到底会是谁?他们明明没有见过面,他却能为她治好昨天的伤,并免受污染的侵蚀……那是一种特殊的异能吗?为什么,她一点记忆都没有?此后一段时间里,高屿尽量保持了生活的规律性,继续执行手头的保护任务,可心底的焦虑感却一天重似一天。贺越风每天都会跟她瞎扯几句,她对每一段聊天记录都掰开揉碎做了分析,最后终于确定——记录里全是废话,半个有用的字都没有,根本没有所谓的提醒。焦虑感因此稍稍散去几分,高屿的重心就自然而然偏向了另一端。她还是想知道,为什么南秋不愿离开高危污染区,如果可能性存在的话,她想带她到外面去。高屿试过几种办法去了解背后的内幕。她先在内网和暗网查了南秋的信息,可惜效果不佳。内网查无此人,暗网她又不大熟悉,翻了半天怎么也找不到关键。随后她又去寻找和南秋接触过的人,比如,当初负责从其手中接受九号晶石的两位当事人。不巧的是,两位当事人似乎同样状况不大好,其中一位至今仍在修养,她们的办公区域到今天都没亮过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