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将军!”
“你深更半夜将我朝圣上带至此处,究竟是为何意?!”
看着面前的邬定,蒙适的脸色阴沉。
这次“陪同”李岐来怀陵请降的大奉官员有不少,不过武将却只有他一个。
作为“原州城惨案”的目击者,蒙适对宁永年和大宁的恨意毋庸置疑,甚至还曾在原州城外立下“此生必取宁永年项上人头”的血誓。
但仅仅时隔几个月,如今他却竟然心甘情愿的陪李岐一道来投降也不知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蒙将军,我不过是奉圣令行事而已。”
另一边,面对着蒙适的质问,邬定只是笑了笑。
他看了一眼被几个太监搀扶着站在旁边,脸上尽是憨笑的李岐,然后便冲身后挥了挥手。
“立杆!”
“.”
“起!!”
在几个兵卒的喊声中,下一刻,一根将近水缸粗细、七八丈高的原木便被慢慢抬起,笔直的伫立在不远处。
看着这跟高高的竖木,蒙适的双眼猛然瞪大。
“邬定!你要做什么?!”
“蒙将军,别急,你马上就知道了。”
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玩味,邬定扭头看向正盯着竖木拍手的李岐,轻轻冲后者拱了拱手。
“陛下,得罪了。”
“来人!请大奉天子上杆!”
“.”
上杆。
很明显,李岐即便再疯,也不可能闲的没事爬到这跟杆子上去。
所以.
“你敢!!”
无比愤怒的暴喝于城墙之上炸响,蒙适哪里可能容忍李岐遭受这等侮辱。
然而邬定只是轻飘飘的挥手向下一摁,便将他瞬间压的“咚”的一声跪倒在地。
是。
蒙适确实是二品。
但邬定既然同意他跟随李岐来怀陵,又怎么可能会不对这样一个高手加以限制。
虽然二品高手已无法被封死穴脉,不过利用一些秘药压制其境界还是做得到的。
所以别看蒙适现在行动说话皆无障碍,但其实他每日都必须要服用秘药,境界也一直被压制在六品。
区区六品,在邬定面前自然做不了任何事。
“邬、邬定.”
双膝剧烈颤抖,蒙适挣扎着抬起头,死死盯着邬定,从喉咙中硬生生挤出一个又一个字。
“你、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哈哈哈哈!”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邬定突然仰头大笑。
“蒙将军,我想你还没搞明白你与你们圣上如今的处境吧。”
“罢了,我也懒得与你多讲。”
“你只要知道,打从你们打开奉元城门的那一刻开始,你们便不再是什么天子和将军了。”
“只不过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而已。”
“.”
夜黑风高,残云遮月。
不远处,当李岐被五大绑的慢慢吊上高杆之时,他终于第一次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哇!!”
“疼!”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娘!我要回家!!”
“哇!!!”
“.”
满脸不屑,背手而立的邬定。
涕泪横流,哭天抢地的李岐。
标志着大奉将再无尊严的高杆。
头顶那轮时隐时现的弯月。
当蒙适用通红的双眼看到这一切时,心中的愤怒之情也渐渐变成了无以复加的悲凉。
然后,他想起了在投降的前一晚,李岐曾与他说过的话。
“蒙将军,我们投降之后宁永年或许会对朕百般羞辱。”
“但你切不能因此便露出马脚。”
“朕不怕被辱,朕只怕不能为我大奉死去的万千将士报仇。”
“为此,朕什么都忍得。”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