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现在的思绪很乱,因为春十三娘的死法很奇怪。假若是常人行凶,折断对方四肢还可以理解成担心她逃跑,但剜出对方眼珠就有些过火了,因为这完全是多此一举的做法。
而且她为什么会被吊在房梁上呢?
按照那贴身奴婢小青的说法,春十三娘在遭受这种折磨后,一直都没有叫唤一声,实在是有些耐人寻味。
这又不是现代,哪来的什么麻药。
等等。
麻药?
许清灵光乍现,在朱元德即将登上自己马车的时候伸手拦住了他。
“元德,我突然想起来件事要去处理,你自个儿回家吧。”
“嗯?”
朱元德一脸懵逼,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许清就已经拉上了帘子,指使车夫往宁大夫的医馆驶去。
……
宁大夫的医馆坐落于东市河坊街。
许清进屋的时候,看到堂中没有他人,只有两名称药抓药的伙计在柜台旁忙活。
其中一人认出了许大少的身份,领着他来到了后院。
那方帽布衫的中年人正佝偻着身子,检查平铺在地上的药材。
“宁大夫。”
“许……许公子?”
宁大夫见来人是许清,忙招呼他往屋里坐,“外面风冷,许公子不如去小的屋里……”
“不用了,我就来问几个问题。”
许清打断了宁大夫的客套话,缓声问道:“这世上有没有东西,能让人感受不到痛觉?”
宁大夫愣神片刻,完全没想到这纨绔子弟上门竟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他沉默半晌,若有所思的说道:“许公子问的可是麻沸散和蒙汗药?这两种东西由押不芦和草乌制成,服下之后会让人昏迷。”
“昏迷之后能感受到痛苦吗?”
宁大夫被问的一头雾水,愣神询问道:“不知道许公子所问的是哪种疼痛?”
“断腿断脚,割耳取眼。”
许清说的平淡,站在他对面的宁大夫可吓了一跳。
他用惊惧的目光看向许清,就差没一口水把自己给噎死了。
“许公子您可别开玩笑了,麻沸散虽然能使人昏迷,但若是受到剧痛,还是会让人清醒过来的……老夫行医这么多年,可没听说过这么稀罕的东西。”
宁大夫的回答与许清设想的差不多,根据他前世的记忆学识,确实只有现代医学的麻醉药能达到这种功效。
古代的加工技艺相对落后,怎么会出现这么夸张的东西。
“不过,许公子……老夫倒是想到了一个能达到这效果的东西,只是这玩意只在医术要经里面记载过,我们这些坐堂大夫根本没亲眼见过。”
见宁大夫说的有些犹豫,许清笑了笑,“但说无妨,宁大夫。”
“情之毒,曼陀罗。”
听到这再熟悉不过的名字,许清的双目绽放出一束精光。
这段时间的调查,也让他对曼陀罗有了些许的了解。
这东西产自南洋,又辗转多地才能被运到内陆,数量极其稀少。
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与自己所中的曼陀罗之毒应该有些联系,甚至极有可能就是同一批货。
宁大夫解释道:“曼陀罗能令人产生幻觉,所以它能让人感受不到痛觉,也是有可能的。”
……
许清回到许府的时候,已是日落酉时。
春十三娘遇害的消息早就传到了许府,急得老夫人给许清下了禁足令,还给那朱元德竖了个门禁。
许清自己的院子里,小环正趴在门口眼巴巴的等着他。
见到许清的身影出现在眼眶里,她就赶忙打开院门,跑出来迎接许清。
“少爷,我听大院里的人说,醉鸳阁那儿出事了……有没有吓到少爷,奴婢去烧些热水,给少爷捶肩洗脚怎么样?”
许清看着像小麻雀一样的小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没事的,都是些小场面。”
小环红着脸说道:“少爷又在吹牛了。”
许清发现这小丫头比自己所想的还容易害羞,便有意逗弄她,故作平淡的吩咐道:“不过我确实有些乏了,你今日洗澡了吗?”
小环没听太懂,疑惑地答道:“少爷,您不是吩咐过奴婢,让奴婢往后每日都把身子洗净,还要抹上四少奶奶送来的香皂。”
“这么冷的天,你准备冻死本少爷呀?”
小环把话给听明白了。
她的脸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如同晨露中绽放的荷,含羞带涩。
“小环这就去给少爷暖床。”
说这句话的时候,小环根本不敢和许清的眼睛对视。
等许清洗好澡,天已经彻底黑了。
小环把自己紧紧裹在被褥里,害羞而又胆怯的望着许清,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许清坐在床前,掀开被褥,从另一头挤了进去。
这张床并不大,睡两个人可谓是满满当当。
“少……爷,您睡错头了。”
“没错呀,我睡的就是这头,你把床头的垫子分一个给我就行。”
小环紧张的玉趾弯曲,涩生生的问道:“少爷喜欢那头的话,那奴婢也转过去……”
“不用了,你待那儿就行,我冬天脚冷,你帮我多暖一会儿就好。”
听到许清的说辞,小环略微有些遗憾。
经过王婆婆的教导,她已对男女之事有了初步的了解,可再充沛的理论知识也需要实践和磨合。
少爷似乎并没有把她当作女人看待。
不过相比于后院里的那些少奶奶,自己确实差得太多了。
小环一边想着,一边遵从着自家少爷的吩咐,把脚抱在了怀里暖着。
可突然一瞬间,她的小脸羞红,红的都要滴出水来。
少爷真坏。
偷偷掐人家屁股做什么。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