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我今日对太子佩服到心坎里,您就靠着几句话,动了动嘴皮子,让昌平君就对您感到害怕了。”
“那可是昌平君啊!我从来没有见到昌平君这样过。”
虽然嬴政罢了昌平君的相位,可是昌平君在秦国本来也是功勋卓著,首屈一指的人物。
他曾经在咸阳城里叱咤风云了十数年,还是在他最风华正茂的年纪里,这引得咸阳上下无数男子对昌平君表示羡慕。
尤其是这些过去听着昌平君如雷贯耳大名的人长大的秦国青壮。
灌夫这些人那都是发自内心的对这位最高权重者毕恭毕敬。
那可是除掉嫪毐、赶走吕不韦的首功大臣。
即便他现在落寞了,可是过去那些功勋仍旧十分耀眼。
“伱很崇拜昌平君吗?”
“那当然。昌平君可是秦国的大英雄。”灌夫说着,随后他又贴近扶苏,“不过,我更崇拜太子。因为您让秦国的大英雄在面对您的时候,只能强行掩饰他在害怕。方才我瞧见了不少次,昌平君脸上流露出害怕的神色。”
“想想我真是幸运,竟然有机会能够侍奉太子您这样的人。如果说昌平君是我们秦国人心目中的大英雄,太子您就是太阳一样的存在。”
灌夫贴在扶苏身边坐着,说着这些肉麻的话。
在一侧的刘长嘴巴扭曲抽搐,歪成了鞋底的形状。
他心道,你可真会拍马屁啊。
扶苏则怔怔地望着灌夫,“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灌夫脸上浮过心虚之色,不住地摇头,“太子,我哪敢呐。我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任何事情,一件都没有。”
“最好是这样。”
扶苏吃完了梨,在外面洗了手,整理了一下仪容,未经通禀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王后正对昌平君说,“这些年王叔在咸阳,一向是威风八面。我曾听说,大王出行用八驾,叔公则用六驾。满朝文武,无不以王叔为首是瞻。”
熊启听王后的意思,慢慢察觉出,她并不是来给自己解围的。
听这话的意思,她也忍耐自己很久了。
熊启的双手放在膝前,王后这个人,因为她对得起所有人,大家都心服口服。
若是旁人要给某个人讲道理,被灌输的大道理的人多半是不听的。这个时候,听话的人会想,你算老几,你什么德行,也敢教育我。
可是王后不一样,她能做到这些事情。
而且她还是个女子。
熊启面对扶苏时,那是三分不屑,七分伪态;但是在听王后和他说话时,却心虚不已,额头上冒出一些汗珠不说,手都无处安放。
没有多少人敢和单纯善良的王后对视。
“这《德道经》中说,其政闷闷,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其无正。正复为奇,善复为妖。人之迷,其日固久!”
“是以圣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刿,直而不肆,光而不耀。”
“政治宽厚,人民就淳厚;政治严苛,人民就狡黠。遭遇灾祸时,福禄却倚靠着;得到福禄,灾祸潜伏着。”
“谁又能知道最终的结果?这没有定论。正再转变为邪,善再转变为恶。人们对这种正反变化的道理迷惑不明,已经有很长时间了。”
“因此圣贤的人方正却不割疼人,锐利却不伤人,直率却不放肆,光芒万丈却不刺眼。”
“身为臣子,上辅佐君王,下安抚百姓,本就该做到这一点。何况一国的丞相呢。”
“我听说宫外有人失去了权位,整日暗暗不爽,意图报复,可是我想来想去,旁人没有对不住他的地方。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罢了。”
“他并不该感到冤枉。”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