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他相信,谢泽意那么聪明一定知道他想说什么,也还好,提前写下了遗书,所以他死而无憾了。
夜幕低垂,好像拿着沉重的黑布在每个人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们心中那一扇通往光明的路正逐渐被这黑暗所吞噬。
天空中的星星也被这股阴郁感染,凄惨地点缀着黑夜苍穹。
整个小岛寂静无声,偶尔吹过的穿堂风,如暗夜的幽灵低语。在风引导下的落叶翻滚着发出沙沙响声。
栖迟带领剩下的几人将队友的尸体安置好,藏到阁楼的角落里,然后带着其他人离开这个不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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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没办法相信真的纪杨清会背叛我们。”谢泽意哑着声音,紧紧攥着手中的纽扣,在手心留下了深深的圆形。
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幽深的地下排水道中却产生了回音。
谢泽意没有坚持把赵建堂的尸体带走。
他把作战服第二个扣子放在赵建堂的手心,又拿了赵建堂作战服上第二颗扣子以及一把枪。
据说第二个纽扣是最靠近心脏的位置,代表着“我心系你”,同时也代表着“我的心都给你”。
虽然纪杨清杀害并绑架队友的事实摆在眼前,可是他怎么都无法将纪杨清与这些事情联系起来,只觉得一切魔幻而荒诞。
俗话说眼见为实,可这句话早就经过了千百年,现在的社会还能做到眼见为实吗?
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甚至还觉得几分钟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做梦,但根本没法解释他手上沾满血迹的事实。
手上还湿润的鲜血一遍一遍提醒他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纪杨清真的杀害了自己的队友,而赵建堂也真的死在了自己面前。
“他俩确实不是纪杨清。”栖迟靠在旁边半晌没说话,一开口就是这样的结论。
时序不解:“可是刚刚聊天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破绽。”
“是啊。”沈连安整个人看起来疲惫极了,坐在角落里弯着腰,丝毫不嫌弃排水道中肮脏的臭水,“还跟我们聊了两嘴叶所长的女朋友……”
今天晚上经历了太多变故,队友一而再再而三在他眼前牺牲,他真的觉得累到了极致,直起腰杆都能费尽他全身的力气。
他摸了摸口袋想抽根烟,但发现烟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了。
口袋里还有根从烟盒里掉出来的皱巴巴的烟,但早就沾上了下水道的水。
沈连安嫌弃地扔到一旁,腰弯得更低。
这时眼前递过来一根烟,还费了点劲抬头,是老痞递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