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秦姐,这不是什么大事,安斯远也帮了我很多!”白伊来刷地红了脸,侧头对上安斯远深邃的眼眸,心砰砰直跳。黎玟捕捉关键信息,脸上陡然爬满担忧,关切询问:“怎么个事?我没听说过。”见场面混乱,安斯远不能再保持沉默,轻轻哼气,带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浅略扫视白伊来,而后闭上眼,淡然道:“我被二世祖威胁,对方情绪不稳定,发疯一样喊,然后伊来冲进来保护我。”见安斯远这般,白伊来的眼角挂上绯红,脸上一阵燥热,心里填满将要溢出的喜悦。黎玟突然沉默,半晌,她欣慰地勾起嘴角,很小声说:“如果我也能像你一样勇敢就好。”触及到不愉快的事,秦姐总要带头骂两句,骂完心情舒畅些,八卦之心泛滥,没脸没皮地问白伊来:“小白这么好看,有没有喜欢的人啊?”白伊来哑然,僵直了身躯,低下头,闷声回答:“我的重心都在学习上……”安斯远没说话,淡淡凝望,替吧台的其他朋友递上新的酒水。“对对对,事业才是重点,既然最近事业顺畅,不如大家都喝点?”秦姐吆喝着,从橱柜里拿出一瓶酒,反手搭在安斯远脖子上,“这瓶算我请你们的,今晚不醉不归!”安斯远顿然慌张,发现大事不妙,可惜身边的人都是好事儿的主。工作室的几个,包括黎玟都跟着起哄让安斯远喝酒,连着灌了好几杯,那些伙伴变着法敬酒,像是心有灵犀似的,逮着安斯远薅。酒度数不低,火辣辣的液体顺着喉管而下,灼烧食道和胃,顷刻冲地脑袋晕沉沉,连同眼珠和耳朵都灼热发烫,安斯远不知不觉竟被灌得有些醉了。无意识睃了眼秦姐,这女人把谋略写在脸上,看好戏似的将目光来回弹跳于安斯远和白伊来之间。啧,偏在双方都稳定的时候有人煽风点火。……一群人嬉闹到后半夜,陆陆续续回家,安斯远宛若一滩烂泥,趴在吧台前,神志不清,双颊泛着两朵瑰丽的红晕。迷糊中察觉有人离去,她慌慌张张地抓住黎玟的胳膊肘,仿若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得送我回家。”她嗓音嘶哑,颇为愠怒,碍于两人之间多年的交情,她清楚黎玟自有分寸,即便她有意撮合她和白伊来,安斯远明确表态不愿意,黎玟便不能令安斯远难堪。黎玟的眼神闪躲,艰难地把手机放在安斯远面前,脸上尽是可怜兮兮的恳求。安斯远眯起眼,酒精把视觉冲地混乱,好一会儿才看清聊天记录。【庭之】:我到国内了。【庭之】:你能来机场接我吗?【黎生蔓庭】:好啊。如此画面,安斯远无奈叹气,没好气问道:“这是你晚上想要找人喝酒的原因?”黎玟尴尬地扣着手指,笑容僵硬,软着声哀求,“安总,我错了。”大脑像是灌了铅一般,昏沉而乏力,安斯远没闲工夫和黎玟发脾气,眼珠一转不转看向白伊来,她似是有了心事,只盯着空酒杯沉思。“斯远,我和庭之都大半年没见了,求求你了~我原本都说好了~”那一刻,安斯远想死的心都有了。女性朋友可以向她撒娇,前提是,别在她喜欢的人面前。“快走快走!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安斯远发泄般急匆匆赶人,表面上气势汹汹,实则心里虚得很。“好嘞!”黎玟走如风,头也不回小跑出了店。回顾四周,工作室的人都付款走人,只留下安斯远和白伊来。安斯远认命地趴在桌上,闷着脸,宁愿此刻睡着。秦莺和张媛打扫着一桌狼藉,相视一笑,秦姐走到白伊来桌前问她,“小白,你知道安斯远家在哪儿吗,我们店也要打烊,总不能让她睡在这儿吧?”白伊来偷摸看了安斯远一眼,并未怀疑秦姐,默然点点头,起身小步到安斯远边上,轻轻推了推她。“斯远,要不我送你回家,你不能在店里睡。”她轻柔又小心。安斯远没睡,不如说往桌上一趴,脑袋越发清醒,听着白伊来细软的声音,心头一阵酥麻。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两个的关系变得这般要好,连叫人都只叫后两个字。安斯远懒得思考。夜晚凉风习习,晚上地铁停运,白伊来打了车,送到小区门口。安斯远酒品好,不发酒疯,不吵不闹,全程安静乖巧,问她话也能回答,仅声调有些许含糊,比带小孩还轻松。下车去小区里,要安斯远刷脸,她走路有点虚浮,怕她摔跤,白伊来扶着她。扶着人到独栋楼下,等电梯的间隙,白伊来斟酌许久,开口:“今天…幸苦你了。”安斯远一愣,抬眼发现白伊来的眉间凝着股愁绪。“为什么这么说?”她平静道。白伊来低垂着眼,歉疚道:“有些事情,其实是我的原因。”电梯门敞开,叮的一声提醒二人,安斯远没回话,两个人扶持着进去。空气倏尔一片死寂。红色的数字不断攀升,白伊来的心跳也随之加速,无端杂乱的想法灌入脑海,难以抵御。她在说什么?把话题聊冷了,让安斯远尴尬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