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这么长时间,没人直接和安斯远提出聚会邀请,恐是被安斯远的表象迷惑,怕被拒绝。只能让逆来顺受,和安斯远关系甚好的白伊来出面。白伊来看在眼里,没戳破罢了。近一个月,安斯远日常叮嘱白伊来“尊敬”冯教授,比如说多捧着他一点,嘴巴甜些,给他老人家脸上贴金。上课如果他累了,给他递润喉糖。节假日的时候给导师送去名贵茶叶,希望他能调理身体。话是安斯远教的,糖是安斯远买的,茶是白伊来家长寄的,原话希望白伊来健康生活,多多喝茶。白伊来不喜欢喝茶,扭头听了安斯远的意见送给冯教授。白伊来白天上课能见到安斯远,晚上安斯远打工,白伊来便在寝室里休憩。安斯远曾说,她专业知识薄弱,需要钻研学习,生怕偏离主题赛道。请求白伊来收集一些专业资料,有时下夜班早点能给她补补课。白伊来没理由拒绝,甚至期待能够和安斯远独处的时间。饶是安斯远帮助她太多了,白伊来心里有所亏欠,安斯远提出的要求她都尽力满足。对方不求回报,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若白伊来再没有半点表示,显得太过贪婪无赖。白伊来不懂怎么做,她想力所能及地对安斯远表达感谢,却都不及安斯远的平日对她的照顾。正苦恼着,门外传来熟悉的敲门声,白伊来起身开门。刚开条缝,迎面嗅到浓郁的酒水清香,白伊来偏头,发现安斯远洁白的衬衣中间多了块斑斓的水渍。“你这是?”白伊来展露一丝担忧,拉开门,让安斯远先进来。安斯远换鞋,低头解释,“客人不小心撒的,我怕误了时间,就没换衣服,擦干净了。”白伊来眉头一紧,半推搡着送她进浴室,安斯远趿拉着拖鞋,险些摔倒。她不过一介学生,哪来这么大面子让安斯远这般重视。安斯远已经给她够多了。思及此,白伊来深吸一口气,态度强硬,严厉道,“换了。”安斯远回神,对上白伊来晦涩幽深的眼神,仍是疑惑,却也听话答应下来。寝室独立卫浴干湿分离,有两道门,一道磨砂玻璃门在外围,一道透明玻璃门隔绝水雾在内里。安斯远站浴室门口,思索一阵,眉宇间的竖纹又深了些,她扭头问,“那我穿什么?总不能光着吧?”安斯远对白伊来说话很直,各种意义上的直。白伊来愣了神,这才细细端详。浸湿的衬布贴合安斯远腹部的轮廓,沿着肚脐向上,隐约能瞧见一条淡淡的马甲线。安斯远身材好,白伊来不是没想过,但是她从不穿露脐装,想要窥探的念头,在白伊来脑内越发强烈。空气中弥漫着的酒味,白伊来嗅着,便觉得自己醉了。她的脸滚烫,遏制不住对安斯远身体的好奇,越发心虚。“都是女生,我脱了也没事吧?”安斯远勾了勾唇,笑得妩媚,轻轻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洁白无瑕的锁骨显露。光是露出修长的颈肩,便足够令白伊来遐想。热流侵占白伊来的全身,她羞赧至极,双颊连同耳根都泛着红晕。安斯远正欲解开第二颗扣子,被白伊来拦下,她攥紧两块布料,用力握合,好让安斯远显得不那么诱人。桃花眼潋滟着水光,眼角都被灼得滚烫,她强撑着仅剩的理智,细若蚊呐道,“穿我的。”这一幕,弄得安斯远一震,她清楚白伊来的教养不会允许有人衣冠不整在她旁边。只是她看自己身材的时候,着实可爱单纯,安斯远没忍住逗了逗她。平日清冷自持的学霸,被自己几番调戏就羞红了脸,还慌慌张张地拉扯自己的衣物。安斯远的心随着白伊来的拉扯,乱作一团麻。低头一看,胸前那只手玉白修长,禁欲地握紧她的衣裳,手背勾勒出浅浅的骨络。安斯远脖子一僵,遂故作正经地扭过头,没敢看白伊来,莹白的耳尖霍然粉嫩一片。双方如此僵持着,等白伊来泄了气,安斯远自觉退一步进入浴室,关上门。隔着屏障,看不清彼此的身影,白伊来羞愤地捂着嘴,没敢发声。指尖颤抖,安斯远那雪白的触感越发清晰,心尖痒痒的,心跳得飞快。狐狸精,安斯远是妥妥的狐狸精,白伊来心想。脸埋在手掌心,更加滚烫。……五月初,气候变化无常,白天热得只能穿短袖,晚上一刮风就得披上外套。白伊来挑了件还没穿过的毛线衫,敲敲门,伸手给安斯远递进去。她强忍着羞涩,假装无事道,“你洗个澡也行,我这里换洗衣服都有全新的。”隔着氤氲的玻璃门,看见里边模糊的人影,白伊来不免遐想万千。她不是第一次发觉自己对女人有反应,这对传统教育下成长的白伊来而言是致命的。她不止一次告诫过自己,这违反常理,这是不人道的。平日里白伊来与人鲜少接触,她不断压抑的本能,在和安斯远建立亲密关系后,犹如洪水般倾泻而下,一发不可收拾。白伊来不免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她收了心思,坐在床上,不断强调安斯远对自己的恩情。“我不需要你继续支付委托费,等项目结算完毕,你从你那份收益里扣除就行。”那天提交报名表,安斯远这么和白伊来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