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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休捏着下巴盯着裴景看。醒了好一会儿、却迟迟没有合适机会“适时”醒来的裴景,“……”褚休,“嘶,礼部那边办事太快,重审的卷子今天中午就审完了,想来明天上午就能放榜。”于念抬眼,“真、的?”裴景睁眼,“真、的!”褚休左看看右看看,笑了,“自然是假的,就算全礼部跟翰林院的人都忙活起来,结果也不能出来的这么快。”于念将茶盏怼到褚休怀里,软绵绵的眼神嗔她胡闹。裴景则翻了个眼皮,后悔自己怎么一诈就醒。醒来后,裴景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脸色慢慢白了起来,眼神隐晦的朝于念看过去。她垂着眼,被褥里,手不动声色往身上摸,哑声问,“我睡了多久?”褚休,“不多,刚好一天一夜,昨天下午从京兆尹府衙门出来后倒头就睡,睡到现在申时,再晚醒一会儿天黑就能接着睡觉了。”褚休哼哼,“你要是晕在了京兆尹府大堂上,我好歹用我这三寸不烂之舌为你跟衙门讨上一笔药费,奈何你晕在了咱自家马车前。”裴景勉强扯动嘴角,只是她这会儿没什么心思听褚休逗趣,因为她发现她身上外衫全脱了,毕竟淋了一天的雨,不脱掉湿衣服怎么上床睡觉。可她还来着月事……还有,谁替她换的衣服?如果是于念,褚休能愿意自家媳妇替个男子换衣服?!裴景明显有话想问于念,可褚休又坐在边上。“哦对了,张婶今早买了只母鸡,说要等你醒了给你炖鸡汤补补,”褚休想起什么,站起来,眨巴眼睛说道:“我得去跟张婶说一声你醒了,母鸡要提前炖上,免得煮的不烂不好吃。”褚休一走,裴景只觉得天助我也,整个人都松了口气。她连忙拥着被子坐起来,趁褚休出去的间隙,扭身低声问于念,“念念,我这衣服?”于念知道裴景要问什么,抬手比划:‘你自己换的。’裴景反手指自己,眼睛睁圆,满脸茫然,“我自己换的?”于念点头,轻声说,“嗯,你。”昨天下午将人抬进来后,裴景一身湿衣服根本没办法睡觉,眼见着张叔去叫丫头春桃来伺候,褚休连忙寻个由头将他们分别支开。裴景靠在床边头抵着床柱,看起来昏迷的不省人事,可于念的手指刚搭在裴景肩头的衣服上,她猛地就醒了。眼神还没聚焦,但姿态戒备又警惕,手指攥紧衣衫护在身前,手背上的青筋明显。女扮男装不能被人发现的事情几乎刻在了裴景的骨血里,连累到险些晕厥,都记得不让别人碰自己。她木讷的抬眼,看见是于念后,什么话都没说,只动作僵硬的脱掉外衣。褚休站在门口放哨,于念去衣柜里给裴景将干衣服拿出来然后背过身。裴景是自己强撑着换了衣服,然后躺在了床上彻底昏睡过去。她穿着干净的里衣里裤睡的,身下铺着厚垫子,这样不用换月事垫,也不用担心弄脏床。等她再次睡过去,于念才帮她把脱掉后已经没力气收拾的湿衣服收起来,洗还是不洗,得等裴景醒了再说。裴景盯着于念的手指看,这会儿的自己像是大醉后的第二天,关于昨天下午的事情全然记不清了。不过——裴景低头掀开被子看自己里衣的带子,松了口气,放下心来,“还真是我自己换的……”她系带子有自己的方式,结打的这么丑,一看就是出自她的手。于念有双巧手,连头上最朴素的粉色发带都能缠出漂亮轻盈的花,要真是她给自己换衣服,才不会把里衣带子系成这样一坨。裴景看于念。于念正在歪头看她里衣带子上的结,眉头都跟着拧了起来,疑惑的抬眼看过来,很是纳闷。小景也是写得一手好字,这么灵活的手,怎么能绑出这么笨的结?裴景,“……”裴景脸热,用被子把自己裹住,只露半张脸出来朝于念笑笑,“其实,没人教过我这些。”她从小就没有贴身伺候的丫鬟,一切的衣食住行都是母亲站在门外或者外间开口指挥,然后她笨拙的跟着照做。女儿身份时还好,可她是裴景的时候,母亲也不好进她房间。“昨天跟今天,谢谢你啊念念。”裴景望于念。于念脸上的笑意刚浮出来,想起什么又慢慢散去,秀气漂亮的眉头拧成一团,低头捏着自己的指尖,心虚愧疚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裴景看她,心头突突跳。于念就把昨天在马车上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裴景笑了,见于念眼眶红红,自责自己没替她守住秘密,裴景连忙说:“还好有你在,我昨天才上的公堂闹得那么大,满京城的人估计都该知道我了,我要是真被送去医馆,肯定有很多人会跟着过去看我。”那么多的眼睛下,她女扮男装的事情就彻底藏不住了。褚休一人知道跟全天下都知道,裴景肯定选前者。“我信褚兄人品,就像我信你一样,不碍事的念念。”裴景手搭在于念微凉的手腕上,跟她拉了拉手温声安抚她。念念已经做到了最好,告诉褚休她的真实性别也是最大程度上帮她止损了,裴景自认不会比她做的更好。于念双手握住裴景的手,眼睛望着她,“秀秀。”裴景茫然,“啊?”于念松开裴景:‘秀秀说,她知道了你的秘密,你心里肯定忐忑担忧,哪怕再相信她,你依旧会本能的不安。’裴景眼睫煽动,扯动嘴唇,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不得不说,褚休就是褚休,连人心都看的清楚明白。裴景蜷缩双腿,抱着双膝,低头将额头抵在手臂上,轻喃,“没事……”于念伸手轻扯裴景衣袖,将她目光吸引回来:‘所以秀秀说,让我把她的秘密也告诉你,这样你们就扯平了,依旧能跟之前一样毫无芥蒂的相处。’怎么可能,她们的关系还怎么回得去。她是女子,褚休只会越发同她疏远避嫌。裴景疑惑的看于念。于念眼眸亮亮,缓慢比划:‘秀秀,也是姑娘。’‘小景别怕,秀秀也是姑娘,她和你一样有不得已的苦衷才女扮男装。’裴景盯着于念的手指看,以为自己对于手语学的还是太少,以至于理解错了于念此时比划出来的意思。什么叫褚兄也是姑娘?于念想了想:‘秀秀月事在月末,咱们进京那几天,正巧赶上了你俩的月事。’褚休原本的月事在月中,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她俩朝夕相伴处久了,褚休月事慢慢推到月末,几乎跟她的月事赶到了一起。裴景愣在原地,反应了好一会儿,猛地直起腰伸直腿,“怪不得她要拿纸呢。”通了,这么一说全都通了。裴景以为于念那时候全是替她在褚休面前遮掩,原来念念也替褚休在她面前遮掩啊。感情三人里,瞒的最好的不是她跟褚休,而是两人中间的于念。于念抿唇讪讪笑,心虚的低头捏手指。在得知褚休是姑娘后,裴景姿态果真慢慢放松下来,“怪不得褚休在书院里从来不跟他们一块儿洗澡,每每都说要等我。”因为褚休知道她“爱洁又孤僻”才不会答应她,所以就拿她当借口。“不是我跟你说她啊念念,她啊……”裴景欲言又止,最后握住于念的手,“你是不知道……,但根本没人怀疑过褚兄。”于念眨巴眼睛,连连点头。她刚见褚休第一面的时候,也没想过她是姑娘。裴景回想。褚休虽然会拿她当借口,但如果碰上大壮非要拉她去洗澡比谁滋的远,褚休都会笑骂着揣大壮两脚,让他滚犊子说她俩约好了一块洗。可能就是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裴景那时才会记住褚休的好,对她有那么点少女涟漪心。后来直到褚休带着于念来了书院,裴景瞧见于念怀中包袱里的那抹新衣服颜色,才释然放下。褚休对她好是因为褚休人好,而褚休舍得给于念花钱买衣服却从不换掉自己那身枣红色旧衣袍,是因为褚休喜欢于念。两者不同。裴景拉着于念的手指,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你俩……”裴景陡然想起了那本《月色撩人》,她就说嘛,褚休一个男的怎么会跟媳妇一起看磨镜类的书。没等于念回答,裴景就先摇头了,主动掀过这个话题。“坦诚之后也挺好的,”裴景笑,“这样我就能当着褚休的面直接跟你说话,而不是想着避嫌怕她误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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