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念笑着:‘饭做好了,快洗漱吃饭了。’褚休坐起来, 伸手抱住于念的细腰, 缓慢收紧双臂, 懒洋洋的嘟囔说,“怎么不陪我多睡会儿, 我都没抱够。”……于念昨晚被抱的够够的。于念手指搭在褚休肩上, 轻轻拍她肩膀。褚休睡懒觉还好, 她又不困,加上要是两人都睡到晌午才起不合适。“今天吃什么?”褚休昂脸问于念。于念:‘吃鱼。’张叔早上采买, 特意买了刺少的鲈鱼,说是清蒸着给褚休和裴景补补脑子。今天中午一起吃饭, 东灶那边开火,于念就过去打下手帮忙烧火,这会儿身上没有油烟味,只有淡淡的柴火气。“小景倒是起的早。”褚休穿衣服起来洗漱。裴景起的也不早, 睡到巳时末,但是跟褚休比起来, 她早起了半个时辰。饭菜摆上桌之前,褚休跟裴景趴在桌上说考题。春闱的考试内容无非是经义、史书跟诗赋,本朝重经义轻诗赋,倒是适合裴景这种擅长写文章的人。只要大方向没出错就没有问题。褚休光听裴景讲,都能估出他的名次,“差不多能有个前十。”裴景秋闱的名次排第二,仅在她后面。秋闱也称为乡试,针对的可不是只有清河县一个县,而是全省的人,裴景秋闱是第二名,可见实力跟天赋。哪怕裴景不说,褚休都知道小景这次是冲着一甲来的,要不然她那天也不会打趣裴景说他不如得个探花,正好配长公主。毕竟定完状元后,榜眼跟探花谁前谁后全看皇上心情以及考生的长相。历朝历代的默认规矩都是:长得好看的当探花。裴景不好意思起来,抬手挠耳根,“怕是跟你比不得。”褚休点头,“我也这么觉得。”裴景,“……”他毫不客气,裴景不知道怎么接话,“褚兄是真不谦虚啊。”褚休双手抱怀,笑得张扬又明媚,“谦虚是对外人,跟自己人不讲虚假那一套。”“吃饭了吃饭了,有什么事情吃饱再说。”张叔让丫头端菜。于念洗完手回来,正好坐在褚休身边。明知道鱼没什么刺,褚休还是用公筷仔细剔鱼,将鱼肉夹进于念碗里,“你也补补。”于念留在家里,既不用动劳力也不用动脑力,没什么需要补的。褚休这么说,旁人会多想。比如褚休才开口,于念脑子里就不由自主浮现出昨晚“学写字”的一幕又一幕。裴景就坐两人对面,于念微微笑着,借着桌面遮掩,抬脚轻轻踩褚休脚背,示意她在人前收敛一二。一脚下去,踩了个空。于念疑惑,垂眸低头朝下看。褚休两只脚蜷缩起来,鞋底悬空。于念睨褚休。褚休得意,抬起来的双腿放下,脚往旁边勾着于念的小腿夹在两腿之间,恨不得于念能坐她怀里,“吃饭,吃完再闹。”谁跟她闹了。于念脸热。两人的互动裴景看在眼底,那种清河县三人挤一辆马车刚出发时的微妙感觉再次浮现出来。她似乎不该在桌上,要不她坐桌底?眼见裴景顺着动静要低头往桌底看,褚休跟于念同时推着一盘菜递到裴景面前。裴景,“?”褚休笑着,“裴兄快补补脑子。”裴景莫名其妙的望着两人,端起碗,迟疑着夹菜,“这菜不是你炒的吧?”要真是,那她可不敢吃。“我倒是想给你展示一下我的厨艺,”褚休端起米碗,遗憾摇头,“可惜今天起晚了。”“那真是太可惜了,幸好你起晚了。”裴景夹菜。褚休,“……”两人今天没有出门的打算,准备留在家里好好养养精神。这届应考的举人中,褚休除了认识裴景也就只认识李礼。昨天出考场时,李礼还特意站在外头等褚休裴景,见两人出来立马朝两人拱手。他说明日太子门下的考生们约好在迎宾楼交流考试内容,问两人有没有时间去看个热闹。褚休陪裴景拜的是康王门下的老师,去凑太子那边的热闹岂不是过去给人当乐子。明知李礼是好心,想引路带她俩多结交些人,褚休还是以陪媳妇看名医为由拒绝了。褚休都不去,裴景更不会去。春闱才考完,榜单要到四月十号左右才会出来,这时候就算跟别人打的火热称兄道弟,一旦放榜落榜,再好的交情都是空。所有考生里,裴景觉得唯有褚休才值得深交,至于旁人,她没兴趣。尤其是去迎宾楼的乏味程度,不亚于她昨晚看的《月色撩人》。要不是褚休看得紧,她面上得避嫌,裴景都想跟于念吐槽两句,这种书怎么会卖得出去。“京城最好的医馆当属东南角的永药堂,里头有位老大夫叫路无坷路大夫,族上是御医出身,听闻医术不亚于宫里资深御医。”饭后见褚休跟自己打听大夫的事情,张叔站在堂屋门口细细同她讲:“只是路大夫年纪大了,除非疑难杂症生死关头,寻常情况下只逢三六九出诊,今日十八,他多半不在堂里看诊。”张叔说,“解元要是想给娘子请路大夫看诊,明日天没亮就得出门排队,免得去晚了排不上,到时候空跑一趟。”于念站在褚休身旁,对她来说早起排队不是事情:‘那诊费呢?’褚休问,“诊费如何?”张叔,“诊费跟寻常医馆一样,这也是路大夫被称为路仁心的原因,他医者仁心不看金。”一听说不贵,于念轻抚胸口松了气。褚休抬手搭在她额前,揉楚楚似的揉她,“再贵也得给你看病。”于念不这么想。她现在虽然不能说话可丝毫不耽误生活,她能走能跑,甚至能跟褚休交流,哑不哑的都能凑合,但如果两人身上没了银钱,必然处处困难,连一天都凑合不了。于念才不要花空家底,只为了治所谓的哑病。为了早起,晚上褚休就抱了于念一回。她摸着微潮的红垫子,“我都想念小粉了。”于念拉着被子盖住身上春色,歪头看褚休,眼里情潮才刚褪去,这会儿眼尾眉梢都带着春意,“?”小粉是谁?村里有小孩叫小粉吗?于念抿唇认真细细想。褚休将红垫子放在床尾圆凳上,“要是把它带来了,就能轮流用,不用天天可着小红自己洗了又晒晒了又洗。”感情是这个小粉。于念抬脚踹褚休屁股。这能怪没带小粉吗。褚休反手握住于念的脚踝,抬高了往里看,“又想啦?”她轻嗔,“这么馋。”于念,“……”于念缩腿证明自己不想,可她那点力气根本不够褚休看的。“李月儿自作主张提出想要见老爷,夫人是怎么罚她的来着?”褚休问于念。于念头皮酥麻,别开脸不回答。褚休亲吻于念脚踝内侧,“夫人吓唬李月儿,说要在这上面一路朝上烙下自己的姓氏,让李月儿长个教训,记住她是谁的人。”吻代替烙铁,往上亲。书里的夫人不知道是生气吃味了,以为李月儿终究想要个男人,还是出于对李月儿的掌控占有,虽没用烙铁却折腾的很凶。第二天李月儿下床时腿根都是酸的,花瓣更是被咬了两口。描绘出来就是蜜蜂采蜜,狗咬花瓣。于念怕褚休跟着学,连忙往床里躲。褚休握着于念的腿,任由她扭动。于念可不是李月儿,于念是她媳妇。褚休哪舍得那么凶。她动作温温柔柔,耐心十足。才刚干涸的地方被舌头样的锄头深耕翻挖,又重新变得湿润有水。于念刚开始是躲,后来是迎,脚尖搭在褚休肩上,顺着她的肩胛骨往下,骑马般仰躺着骑在她脸上。“最后一次。”褚休说,“明天卯时要起床。”于念轻轻点头,手指攥着床单,像砧板上的鱼一样,上下扑腾。褚休把红垫子又拿了回来,折叠着放在下面。半个时辰后,两人才擦洗睡觉。 。近乎三月底的天,连清晨的风都带着温柔的春意,虽说还有些微凉,但却没了刺骨的感觉。“冷吗?”褚休伸手贴于念的脸。于念摇头。两人来得及早,奈何有人比她俩还早。店面不大的永药堂借着晨曦光亮就能看出来有些年头了,连匾额都泛黄没换新的,可这丝毫不影响门外排队的病人多之又多。巳时,太阳都冒出屋檐,永药堂才开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