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凉此前也问过对方的境界,五行的回答并未隐瞒。
“天璇而已。”
八境天璇。可左丘凉如今已然是七境天玑了。
八境和七境差距有这般大么?
左丘凉不这么认为,只能默默揣测对方身上是还有什么别的手段?
白色的雾气一点一点弥漫了山路小道。
五行转身,没有言语,径直朝那白雾走去。
左丘凉默默低头,紧随其后。
只是在踏入白雾时,名为五行的黑袍男子淡淡回眸,瞥了对方一眼,随即轻笑一声。
半分打趣半分疑问的道。
“左丘凉,我有一事不解。”
“五行前辈您说。”
“你是男是女?”
左丘凉沉默。
水袖云袍穿戴在身上,面色阴柔脸颊双侧有红妆,若非那明显的喉结,倒还真让人误解。
五行没有再问,只是淡淡一笑,踏入雾气中。
至此,六道令牌,全部出现。
……
御兽宗。
“喔喔喔喔……”
一只神奇的大公鸡此刻高声啼鸣。
精神小伙涂苏此刻坐在那宽大的宗主之位上,神情肃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六境天权的气息在他身上散发而出。
但并非是他。
却是那只鸡。
此刻大公鸡站在涂苏头上,神奇十足。
这不是一只普通的鸡,这是一只六境的鸡,这是一只有功的鸡。
除此之外,还有丝丝阴沉的诡异气息自他身上溢出。
却是一尊诡异在他身上。
他终于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了这个位置上,手刃仇敌,报仇雪恨!
全是辛勤的汗水,没有半点数值。
当白雾浮现的那一刻,涂苏猛然睁眼,随即淡然起身,独自一人带着鸡一步一步走到了一处偏僻之地。
随后,他拍了拍鸡头。
“鸡哥,辛苦了,现在不用藏了。”
“咯咯咯咯……鸡。”
公鸡一阵啼鸣。
天空之上的‘太阳’在这一刻似乎闪烁了一阵。
却是又一尊烈日此刻自那太阳上分离而出,闪烁之后,随即消散。
露出了那道藏匿于法相之中的耀眼红芒。
令牌并非六道,而是七道。
只是最后一道,被这象征着【希望】的烈日法相,给生生藏匿了起来。
大炎各地有不少修行者此刻反应了过来,更有一些上古修行者,拿其余六人都没有办法,此刻见到第七块令牌,当即发了疯似得朝这边赶。
但涂苏已经抢先一步踏入白雾之中。
“踏入洛河,说不定能解决我身上的诡异……”
……
大炎一处荒郊野岭。
山野之中有一方泥潭,此刻盘踞着一位浑身毒疮的老者。
正是当初递给叶无忧一块‘假令牌’的毒涯子。
他也是掌握了神道术的一位上古修行者,并且当初一眼便看出了叶无忧身上具有数道残骸。
以他的实力其实未尝不可一争那令牌。
但他这些时日,却是没有丝毫动静,没有参与任何争斗。
白雾从他身边浮现,悄无声息的掠过。
老者此刻轻轻一笑,从闭目中苏醒,随即取出一块令牌。
当然,是假的。
与当初递给叶无忧的那一块,并无任何差异。
“老了,打打杀杀成何体统,还是要动脑子啊……”
“真真假假,若无真何来假?今日这张老船票,不知能否登上洛河这艘新船呢?”
毒涯子沙哑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
两块令牌,包括他送给叶无忧的那一块,均是假货。
但这世间的修行者哪怕眼里再为厉害,看出这令牌不对劲,但绝对不会看出这令牌的玄妙。
既然已经是假货,为何他最初带着两块呢?
“命运令牌。”毒涯子缓缓道。
这世间发展其实很快,很多造物都令毒涯子大为惊讶,但终究少了几分玄妙。
毕竟没有灵韵,只能钻研那般机关巧妙之术。
而命运令牌就是上古时期的产物。
五成概率,直接被洛河发现,五成概率,直接进入洛河。
毒涯子当然不会拼这五成概率。
万一失败,被洛河发觉,那后果……他无法预料。
他故意送出令牌给叶无忧,就是为了今天。
“他肯定会用,只要他一动用,那么以老夫的手段,他一定是那失败的五成概率!”
“而老夫,则是必定成功!”
心中想着,毒涯子面带微笑,手持令牌,静静等待。
他在那令牌之上种下了一丝极为巧妙的联系,能够感应到。
只要他用……
……
天澜城,天牢。
“王叔。”
“诶,来了。”
“我托你买的东西,到了么?”
“买来了买来了,但是你要这么多破旧的武士刀作甚?”
王叔看着抱着一大堆废铜烂铁的叶无忧走入天牢,神情疑惑。
“垫一下?”
王叔挠了挠头,不懂叶无忧话语中的含义。
第八层天牢。
叶无忧蹲在真假小孩面前,将一柄破旧的刀丢到小孩身前。
“小朋友,帮叔叔判定下?”
真假小孩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自顾自的画圈圈。
叶无忧想了想,跑到一旁,将扒在栏杆上的哑女一把抱了出来。
“阿巴阿巴……”
“让这娃娃帮我判定下。”
“斯哈斯哈……”
“嘶,别舔别舔……”
破旧的武士刀。
【真假判定】
【判定为假】
破旧的武士刀。
【真假判定】
【判定为假】
……
不知过了多久。
叶无忧神色紧张,丢出了一物。
虚假的洛河令。
【真假判定】
【判定为真】
“成了!”
……
“成了!”
毒涯子焦急的目光此刻猛然一顿,随即一声大笑,直接起身。
带着那虚假的令牌就走入了白雾之中。
“命运令牌诚不欺吾。”
但随即,天空一声雷鸣。
雷霆砸落。
当头劈下!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