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尧看着他手里的绳子：“这不是能遥控的吗，为什么还要加上绳子。” 电梯门缓缓打开，外面是一个摆放了很多排存储柜和长板凳的大厅，空气潮湿闷热。 “纺织车间。” 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长皮筋，将自己的头发束了起来，然后带着黎尧走进了大厅连接着的一个通道。 黎尧看着那个“门”，被子的边沿已经因为长久使用而发黑，被勾破了的几个小洞里露出发黄结饼的棉絮。 不由黎尧多想，医生就掀开帘子，带着他走了进去。 这是黎尧的第一反应。 这是黎尧的第二反应。 这地方的环境差极了。各种因素加在一起，真是让人一刻也不想多待，而眼前却有着很多人，他们坐在纺织机器面前，全神贯注地工作着。 ……太热了，太湿了，呼吸也难受，黎尧转过身就想掀开帘子走出去。 刚刚还嫌热的通道简直凉爽无比，黎尧大口呼吸着，他身上的衣服还不明显，但是通过医生的黑色毛衣能看得一清二楚——上面沾满了一层白色棉絮。 医生昂起头扯起领子抖了抖衣服，对黎尧说道：“地下通风条件很差，这些工人很辛苦。” “一会儿就是休息时间，他们能出来透透气，你坐着等等。” 过了一会儿，广播里传来了简单的铃声，车间里的嘈杂声小了下去，随后涌出来很多工人，叽叽喳喳地各自找到储物柜，然后拿起毛巾擦汗或者是喝点水吃点东西。 别的工人也是各自找了地方坐下，互相攀谈，原本看见这些场景，黎尧还觉得心里亲近，对她们生出好感来，但是接着，就有工人发现了他和医生，叫起来： 别的工人也发现了： “天哪，真的是医生！是咱的大恩人呐！” “好好看着。” “各位工作辛苦了，想必大家都知道，我现在已经是k队的一员，这位也是我们的成员，黎尧。” “等等，那不就是那个丧尸吗！” 这个消息在工人中迅速地传播着，不了解黎尧的人也很快得知了他的身份，那些淳朴的脸立刻毫无保留地显示出了排斥和厌恶。 “是丧尸？” 本来还站在前面的人不由得往后退去，在黎尧的周围形成了一片真空区。 钥匙扣的主人握紧了那个十字绣，一脸恨意地盯着黎尧。 医生完全没有解释和维护的意思，任凭那些工人讨论，直到有人都打算偷偷拿起什么东西要砸黎尧，医生才随便说了几句话，带着黎尧走进了来时的电梯里。 那个老旧的塑料杯子直直地向着黎尧飞来，最终砸在了闭合的电梯门上，但是其中的水却飞了进来，泼了黎尧的半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