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撑过门关闭的时间就好……只要几秒……央鸣的左腿已经失去力气，无法移动的他的右腿也被射中，子弹直接在小腿里爆裂，旋转着割破他的皮肉，在触及金属骨质时，携带的电流瞬间传导。央鸣的身体忍不住抽搐，死死的咬着牙，用左手将右手从手腕直接拧断，露出空洞的尺骨和桡骨，他将手臂一横，变成一把下挂导轨的□□。 “砰——！” 枪声巨大，对方的声音好像失去了距离感，好像隔着水面，明明近在眼前，却只能听见尖锐耳鸣。 “砰——！” 那四个人在他第一次开枪后就倒了一个，刚刚又解决了一个，剩下的两个人则躲在了柱子后面，没敢再次轻易攻击。 地铁终于停了足够长的时间，门开始缓缓关上。 央鸣一个翻身，倒在将要关闭的车门前面，然后冲自己的腹部开了最后一枪。 他倒在地上解脱地笑了，下半身已经被永远都留在了车外，地铁缓缓开起来，那两个敌人徒劳的开枪，子弹却只能钉在外面的玻璃里，地铁站的吊灯渐渐远去。 黎尧的心好像刚刚才想起要跳似的，并且为了补偿暂停，成倍的猛烈跳动起来。 “没事的……”他安慰黎尧，“我死不了，追踪码已经扩散了双腿，不能留下……这是一举两得的方法，现在没事了，一切都……” “都没事了。”他重复了一遍，用唯一完好的左手抚摸上黎尧的脸庞，好奇怪啊，明明是这样的时刻，他的目光却只关心黎尧颤抖的嘴唇。 不知是不是麻痹感已经蔓延了声道，黎尧说不出话来，只是点了点头，用自己的手覆盖上央鸣的手。 耳鸣还未散去，视野也慢慢变黑，央鸣的脸模糊起来，他很想说点什么，可是太困了，太困了，完全动不了了。 黎尧昏了过去，随后，脑海里熟悉的声音久违地冷淡响起： 但是黎尧已经失去了感知的能力，根本没听见这句话，所以他同样也没看见，通往另一节车厢的门，被早就伏击在此的一群人狠狠踹开了。 最先感觉到的是手腕的疼痛。 疼痛让他的意识都处在清醒和模糊的边缘。他断断续续地想，央鸣……央鸣他怎么样了呢。 他恍惚着感到抱歉和难过。 央鸣……央鸣…… 他恍惚着又安下心来。 好疼啊。 突然，他听见了一点声音，感觉距离不远，然而被一堵墙壁阻隔……不，或许耳朵是被塞住了吧？那声音很小，实在分辨不清。 就像听见了他的心声一样，那声音突然变得近了，是两个人边靠近他边对话： “上头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呗，管他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