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还挺可怕的!黎尧没了继续修炼的耐心,忍不住开始发散思维,央鸣就坐在旁边的蒲团上,俊秀的面容沉静如水,感应到黎尧的心烦意乱,便睁开眼来: “啊……也不是,没什么……已经午时了,今天不是说好了去刘婆婆家吃饭吗,走吧。” 修真之人打坐几十年数百年也是常事,但他们现在身处尘世,刘婆婆又对他们非常关心,黎尧也就入乡随俗,按照凡人的习惯,一个月起码抽出几次时间和老人一起顿饭。 “后生们来啦!吃饭咯!今天老刘头送了一条鱼,哎哟,可不小哉!开了膛还直甩尾巴……” 他不是什么圣人,也没有多仁慈,但这种力所能及的善举,他也不会排斥。而且黎尧也有自己考量,他现在已经知道央鸣的修为比他整整高了一个大境界,到了大乘后期,再次突破的话就是渡劫,而渡劫之后就是飞升,根据剧情来判断的话已经离结局不远了。 他还记得央鸣上一次在万兽巢穴里大肆杀戮的样子。平常央鸣总是一个人突破心魔的,也不想让黎尧看见自己屠杀的样子,但黎尧出于关心还是动用了掌门送他的法宝偷偷跟在了他身后。 就算是和他一起生活了几百年的黎尧也不禁感到害怕,正想要离开的时候却被狂躁中的央鸣发现,如果不是黎尧全力一击御剑振偏了央鸣的攻击,真的可能就那样死在对方的手下——虽然黎尧知道央鸣并不是真的想杀他,只是失去了理智。 那些满天血肉横飞红光四溅的场景,他实在不想再面对,然而央鸣不允许他离开视线,晚上也是一身血衣就在他旁边睡去,还要拽着他的衣袖不放手,有一点异动都会醒来。本就类似兽瞳的双眼那时候看起来几乎是纯黑的,恶鬼般凶狠。 饭毕,两人帮刘婆婆收拾了桌子,又留下一瓶谎称是药店里的何首乌丸的灵药才走。 “感觉修炼得有点久了,随性游走一番。” 刘婆婆家对面是木匠作坊,老木匠姓王,爱喝酒,还爱吹牛皮,一喝醉就逮着徒弟胡咧咧,说自己年轻时如何如何,去过的地方如何如何,润香坊的骊小娘子如何如何…… 那王木匠见有人被引来了,心里更是得意,“噗哈!”又是一杯酒下肚,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掼,道: 一旁的徒弟小声叹气:“唉,又来了,都多少遍了……俺还是个大器作学徒——” 见小徒拎了空酒壶委委屈屈地去了,王木匠又道,“俺刚刚说哪啦——哦,大器作、你俩不晓得,大器作就是做大物件的,粗活,比不上小器作精巧吃香——哎不谈这个……” “俺要说的呀,乃是……嗝~哎哟味儿有点大,小兄弟别介意哈……乃是俺在当学徒的时候,曾经见到的一个——猜猜是一个什么!不对……是一尊!你猜、是什么?”王木匠对央鸣凑近了脑袋,一脸隐秘自得的模样。 “哎嘿——”王木匠满足地笑了,仿佛还要将那得意的滋味好好品味一番似的,咂摸了半晌,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