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报纸不知是以什么纸张刊印,不知是调的什么油墨,上面字迹很是清晰,偌大一张报纸,只要10文钱,也就是5个白面馍馍的钱,对于读书人来说,既是了解世界的窗口,又是学习理论的途径,还是他们表达自己观点的平台。 在文会、省学、茶馆,无数的各种各样的场合,都能看到吴州月报的身影,读书人以在上面发表署名文章为荣,常常因为一篇文章而受到追捧。 “任先生为国为民,侠之大者!其所宣扬的为民思想中提到‘君舟民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着实振聋发聩,让人深省。而且,任先生改善民生、分发良种、摊丁入亩、减免杂税让民众休养生息······所作所为,不正是践行为民初心,爱国爱民的表现吗?” “蓝山兄说的不错!” “任都督大败敌军,改善民生,文治武功,卓然不凡,举世无双!” “我看,咱们大景朝,还有着任都督这样的官员,真是大景之福!” 周蓝山大声说道:“大家且看这一期平生志专栏所言,其上所书:北境异族频频扣边,并且每一次都越发嚣张狂妄,如今已经占据了咱们景朝宁安城,不再是劫掠边镇,而是真正有了南下逐鹿之意! 如今天下内忧外患,长此以往,怕是要国将不国啊! “不错,这等局势,已经糜烂到了骨子里!若不能下定决心,刮除腐肉,内忧外患之下,国事怕会难以为继! “常闻上医治国,中医治人、下医治病,任都督正是治国之良医。 茶馆之中士子,一个个击掌叹道。 “阁下鼓吹过甚,在下看来,这任平生怎么更像是一个割据地方,邀买人心的乱臣贼子呢!” 邑乐县的怪事 茶馆门口靠窗的桌子上,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其貌不扬的男子,对着众人怒视的目光,神色坦然,面不改色。 “你是哪里来的宵小之辈,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众士子见他这幅奸相,纷纷怒骂说道。 此人本来还想和士子舌战辩论,没想到迎来的却是一阵怒骂,顿时脸色涨得通红。 便拂袖而去,只是那身影在一片“嘘声”之中,显得很是狼狈。 一阵畅快的笑声在茶馆中响起,沸反盈天,仿佛要将屋顶掀翻。 八字胡穿行在巷道之中,很快来到了一处高宅大院的后门,轻轻往后撩了撩衣摆,举起右手轻轻的叩打着乌色大门的狮子头铜扣门环,门环与狮子嘴碰撞发出“咚咚”的声音来。 大门打开,一个胖丫鬟揉着眼睛过来开门,一看到八字胡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啊,胡师爷!” 胡荪进门之后,冲着胖丫头问道:“大人在哪里了?” 胖丫头想了一下说道:“师爷,要不要先去少夫人那里·······” 胡荪左右一看,严厉说道:“在外头,不要瞎说话!” 胖丫头脸色慌乱的点点头,连忙捂住了嘴。 胡荪嘱咐了一声,然后匆匆离开了。 熟门熟路的,胡荪穿过游廊拱门,走过白墙黑瓦,来到了一小片的竹林之中。 此时,王安国便在竹林之中,微眯着眼睛,躺在摇椅上。 “嘘!且听风吟。” 清风的吹拂下,竹叶碰撞发出的声音,令他烦恼的思绪都被吹散了,整个人飘飘荡荡之间,穿过了竹叶临海,升上了天空之中,徜徉在白云云海之中,与飞鸟为伴,与大雁作友。 不知过了多久,王安国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忽然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说道:“胡师爷,你知道这东西是哪里来的吗?” 胡荪拿起烟枪看了看:“我听闻,海外有一种大烟卖入了景朝,名字叫做鸦片,在河谷省沿海非常盛行,文人士子、富商豪客,无不以吸食这种东西为时髦,不知道可是这东西?” 王安国摇摇头:“这是前日昌国郡,邑乐县所发现的一种果子,这果子产量极高,还能饱腹,而且味道非常不错,晒干之后甚至还能撕成烟丝进行吸食,吸食之后颇有飘飘欲仙之感,令人仿佛翱翔于九天云端之上,全世界都尽在脚下,飘飘然不知所以。 “这不是很好吗?这是天降祥瑞啊!” “但是,这东西是活的!”皮肤之下,忽然爬出了一道道的肉筋,而且这些肉筋还像是蚯蚓一样爬动着,翻滚着,甚是骇人! “总督大人!!” “不怕让你知道。”王安国瞥了胡荪一眼:“这东西,我尝试过断掉,但是一旦断掉,这东西在体内就会闹情绪,那种痛苦的感觉你不会知道,只能继续吃,继续吸才能暂时压下去这种痛苦,但这何尝不是饮鸩止渴,取死之道呢?等身体的营养和生命力,将这个东西养熟了,那会发生什么呢? 一想到邑乐县全县百姓都吃过这东西,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 胡荪大为震撼,只觉得四肢冰冷。 王安国眼睛猛的睁开,冒出一丝冰冷之色。 “就当他是六万活尸!” 见到总督脸上的决然之色,胡荪不再多说,只是心里已经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时候,王安国的脸上蠕动的肉筋已经消失不见,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光滑。 胡荪忍不住叹息一声,只想着自己今日还真不如不来。有时候,知道的越多,真不是什么好事! “大人且看。” 鞭辟入里 妖言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