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微微垂下眼帘,轻轻咬了咬唇,才缓缓开口:“女儿近日夜里总是难以入眠,心中烦乱,神思不宁。”她把声音刻意放轻,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疲惫与无奈。
木洛白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仿佛是在心中快速权衡着什么。“是在宫中受到了惊吓了吗?”他试探性地问道,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木晚轻轻点头,眼中带上刻意的小心翼翼:“第一次进宫就受了伤,女儿心中确实有些胆怯,每当夜深人静之时,那些场景便会在脑海中反复浮现,难以安睡。”
木洛白听后,轻叹一口气,似乎是在为女儿的遭遇感到惋惜,但随即又话锋一转:“既然如此,那就多吃几副安神的汤药,好好调养身子,自然会好的。”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决断,仿佛已经为木晚安排好了一切。
然而,木晚却轻轻摇了摇头,“女儿已经试过了,吃过了许多安神的药,但是效果并不明显,夜里依旧难以安眠。”
木洛白闻言,眉头再次蹙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那你这是打算一直请大夫看下去吗?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不耐,仿佛木晚的病情成了他眼中的负担。
木晚:…这父亲能扔了吗!
院子外,李冷萦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她轻步却坚定地踏入门槛,目光直视着木洛白,声音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我从不知晓,生病请大夫这样天经地义之事,在尚书大人眼中竟成了不该做的事。”她的语气平和却有力,字字句句都敲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木洛白被这不期而至的质问打乱了阵脚,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眯起眼,审视着这位突然闯入的女子,心中暗自揣测其身份。片刻后,他冷冷开口:“不知这位姑娘是哪家的千金,竟如此无礼,在家中或许可以肆意妄为,但在外面对长辈出言不逊,实非淑女所为。”
李冷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轻轻抬手,理了理鬓边的发丝,语气中多了几分玩味:“哦?尚书大人此言差矣。您若真想知道我是何许人也,大可去丞相府一问便知。我父亲与兄长今日恰好都赋闲在家,想来是乐意与您探讨一番‘淑女之道的。”
此言一出,木洛白脸上的倨傲之色瞬间消散无踪。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丞相府的权势,他自然是心知肚明,此刻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懊悔与畏惧。他连忙换上一副谦卑的神色,拱手作揖道:“原来是丞相府的千金,真是失敬失敬!卑职方才言语多有冒犯,还望小姐海涵。”
木晚的目光落在木洛白那瞬间变得谄媚的脸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仿佛胃里翻江倒海,却又只能强忍着不表现出来。真是恶心…
李冷萦站在一旁,敏锐地捕捉到了木晚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嫌弃与无奈。她心中不禁为木晚感到不平,一股怒火在胸中悄然升腾。她转头看向木洛白,声音中带着几分质问与不满:“晚晚身体不舒服,却不让看病,这是什么道理?难道府中的规矩比晚晚的健康还重要吗?”
木洛白被李冷萦的质问噎得一时语塞,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会如此直接地挑战他的权威。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用理由来搪塞:“哦,是这样的,晚晚的母亲身体一直不太好,需要静养。府中若是频繁有大夫进出,怕是会打扰到她母亲的休息。”
说着,他又将目光投向木晚,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似乎希望木晚能附和几句,为他解围。木晚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让父亲难堪,于是勉强开口:“父亲考虑的是…”李冷萦的目光如利剑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落在木晚身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温柔。她不容分说地拉起了木晚的手,轻声却坚决地说道:“既然如此,晚晚,你就随我回丞相府看病吧。丞相府自有名医,定能照顾好你的身体。”说完,她不顾木洛白的反应,毅然决然地拉着木晚离开了现场。
木洛白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深知自己无法阻止李冷萦带走木晚,只能将满腔的怒火与不甘发泄在旁人身上。他猛地转身,对着管家厉声吩咐道:“去查查,这几日给木晚看病的大夫,有没有去过夫人的院子!我要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还有,给我查清楚,木晚是什么时候和丞相府千金打好关系的,他们之间的往来究竟有多深!”喜欢我的命他给的,但我不想嫁他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