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96章 风起南华9（这章应该有点意思哈哈哈）
深夜的厦门高崎国际机场，一架红眼航班缓缓落下。
拥挤而疲惫的脚步影响不了人们归家的心，张玮琦在出口大厅取到了自己的行李箱，他单手拉着箱子，在机场外等起了网约车。
不是机场出租坐不起，而是网约车更有性价比——牛马的人生，该省省该还要省。
看着手机上的新闻，张伟琦的眼神有些羡慕。
极目新闻——“鹭岛青年企业家成大器出席第一届短视频发展与创作论坛，大会由鹭岛新千年传媒研究院主办，鹭岛副市长出席并发表讲话。”
新千年传媒研究院，这个名字好啊，小钱办大事的效果就体现在这里。
对于一个新的行业来说，论坛野鸡不野鸡，是没人能定义的。
成总攒局搞了第一届，而他办的又比较大，那他就是权威！
每日闽南——“传承时代文化经典，八闽大地谱新篇，山海关携手闽省戏剧团，打造闽南特色戏曲新征程。”
闽南本地的戏曲是世界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山海关有相关的戏曲人才，成总自然不会放过薅羊毛的机会。
上下左右的多勾连一点，不需要太高成本，宣传效果却很大，尤其是在山海关的网红数量爆发后的现在。
只要这件事本身够‘有意义’，成大器就愿意放手让手下的人去试。
海峡快报——“捅蘸部副部长***、国侨办主任***、闽南海峡办主任***到访山海关，对新时代的媒体工作者致以充分的肯定。”
对于捅蘸部门来说，山海关这个新生的公司是个极其特殊的存在。
它签约了大量在华的外国人做短视频博主，发布了一堆关于华国的短视频。
以往，这种文化方面的活动，一般都是由拿狗粮的ngo搞出来的，往往会显得很其心可诛。
但成总的山海关是为了挣钱而签约大量外国人做网红的，这就不一样了。
夸华国是必须的，同时还通过其他的平台向全世界展示了华国的风貌。
在山海关规模不大的时候，这种现象没人会太在意，但现在山海关已经有了足够的体量，捅战价值立刻就上来了。
作为成总的朋友，张玮琦的命运被成大器改写了，张玮琦自然希望成总越来越好。
只是吧，他在‘家家好物’投了八万提升自己的‘等级’，却一分钱回报都没见到，而‘家家好物’又是成大器的山海关旗下网红推荐的。
当初，正是看了赵虹锦亲自出境口播、拍摄的广告，张玮琦才果断参与了‘家家好物’这個盘子。
一方面是老同学，一方面是自己的小钱钱，张伟琦的心情那叫一个复杂。
“叮~”电话响起，已经坐上网约车的张玮琦赶忙调整了一下表情，一脸殷切的接通了电话。
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给自己打电话了，这种事儿，张玮琦一瞬间就想到了成大器。
他能有这种差异化的待遇，唯一的原因就是自己有这位老同学。
“晚上好，顾总。”
“是，我是填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这个事情吗？”
“好！”
放下手机，卸下谄媚的无人观看的表演，张伟琦瘫在后座上，叹了口气。
他看不懂东鑫为什么要统计员工们参与‘家家好物’的情况，但他从顾超飞亲自打电话这件事中，品出了味道。
作为一个小虾米中的小虾米，张玮琦唯一的期望只是拿回自己的八万。
八万，可以是成总的一顿晚饭（主要是里尔吃的多）。
八万，可以是小赵的一件衣服。
八万，可以是丽莎的一个包包。
但这个世界是金字塔型的，对于还没爬上去的张玮琦来说，这八万就像一块巨石，压在了他心里。
张玮琦清楚，成大器给自己改了命，沿着现在的路走下去，八万块他总会挣回来的。
但清楚不等于可以平静的接受，张玮琦接受不了，自己的八万被黑了这种荒谬的故事。
他不是一个人，而是千千万万被资金盘欺骗的普通人的一员。
在众多镰刀锋利的资金盘中，‘家家好物’的收割水准甚至算得上温柔，但这，业已经可以成为压在普通人肩膀上的山了。
——
顾超飞的办公室，东鑫的太子爷正在与钟矩交流。
“老钟，孙总上次还有意让鼎益菁华投山海关，如果我们东鑫系挑头针对‘家家好物’这类资金盘，那鼎益的钱就不好拿了。
你办这件事前，孙总有没有和你说过鼎益的事情？”
对于他们这类老狐狸来说，鼎益、家家好物这类都是一种东西，资金盘。
鼎益的模式是旁氏，家家好物则是传销。
区别在于，旁氏的资金要靠本身去拉，传销的资金则需要层层忽悠层层拉。
嗯，从稳定性和‘可靠性’来说，前者也就是旁氏的上限更高。
因为庞氏刮的是有钱人的钱，传销刮的是穷鬼的钱。
鼎益玩的是‘禅易投资法’，家家好物玩的是‘私域电商’，你看，前者是不是更高大上一点。
又是禅又是易的，不比后者这类互联网小地摊好？
“说过，鼎益菁华今时不同往日，山海关的发展速度比较快，融资额度低了我们亏，融资估值高了资方不买账，而且吧，mcn这行你也在会上看过汇报，山海关的盈利持续性很难保证。”
《山海关的发展速度比较快》
顾超飞的表情控制很棒，他笑着点头，一副放心了的样子。
“那就好，东鑫这边你需要什么支持直接和我说，成总和孙总定了方向，我们就好好干。”
《他们定方向，我们好好干》
顾超飞和钟矩是东鑫系中相同层级的人，他们一个是孙东鑫身边的头号人物，一个是东鑫内除孙东鑫外参与管理的头号人物。
但顾超飞从一开始就对山海关不太感冒，现在成总一步步打开了局面，他就要考虑，未来的东鑫要听谁的话的问题了。
是啊，他是东鑫皇太子，但不是还没上位吗？
太子是最煎熬的职业，没有之一。
尤其是，顾超飞还不是真的太子，所以他要和孙东鑫一点一点磨。
“啊？老顾，你认真的？”
钟矩以前是孙东鑫的司机，巧了，孙东鑫也是大佬的司机出身，所以钟矩的水平是很高的，他太能听懂顾超飞的试探了。
无他，钟矩也是东鑫系的人，等孙东鑫退下，他未来的位置和顾超飞息息相关。
所以，顾超飞敢于试探钟矩，他或许是想看看孙东鑫对于东鑫接班人的态度，或许是试图拉拢钟矩。
钟矩听出了他的试探后，正常来说他有三个选择：装傻、释放善意、稍微提点条件。
然而，他选择了钝角——直接点明了顾超飞的小心思。
顾超飞毫不在意的笑道。
“哈哈哈，老钟，我们认识也十几年了，成总啊成总，成总厉害啊，山海关也厉害，认识的人也厉害。
但你刚才也说了，他们mcn的盈利持续性很可疑，无百日好，你觉得呢？”
钟矩抽了抽嘴角，叹道。
“伱现在想的太多了，成总的事情很多你不清楚，不用担心他和你争.对家家好物围攻很重要，你最好不要搞小动作。
况且，你已经是总经理了，老顾，放心吧，不要因小失大，说到底成大器就是个根基浅薄的外人。”
可不是嘛，成总上辈子能和顾超飞把酒言欢，就是因为他属于后来拜的码头，加入的东鑫系。
从利益上看，从前世到现在，成总和顾超飞之间都没有大的矛盾。
不过顾超飞种种行为其实也很正常，钱啊，太动人心，东鑫的权也动人心。
“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老钟，要不.”
顾超飞表态很快，但真不真，是另一回事了。
看着如此灵活的顾超飞，钟矩无语道。
“你可别乱说，我什么都没提！”
“明白，明白。”
钟矩眉头紧锁的走出了顾超飞的办公室，而东鑫的总经理先生则是注视着门的方向，握着杯子的手停滞了许久。
顾超飞不担心钟矩会乱说话，或者说，他未尝没有借钟矩表达态度的意思。
他的太子爷地位不是孙东鑫给的，而是他凭实力拿到的！
只要再进一步，就能统治这个巨大的商业帝国起码十几年，但这一步他走了太久。
——
“嘎！嘎！嘎！嘎！”
一群大鹅在村庄的各处四散奔逃，摄影师气喘吁吁的拍摄着，镜头抖动，喘息声干涩，观众们的代入感就这么来了。
红鼻子的大鹅算是村子里好斗的战力天板，多少孩子过年回家，都要倒在大鹅这一关。
这一期《种地吧》的主要活动之一，就是抓大鹅。
“今天这期，我们请到了山海关的总裁——成大器，当然，还有大家期待已久的阿赵！”
赵莹介绍的语气充满活力，她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成总再次见到自己。
和爱情无关，纯粹是为了利益。
但成总的眼里不能说一点没有她吧，应该是完全没有。
他会来，是因为躲不过赵虹锦的蓝银缠绕，按小赵的话说，他抓着人家姑娘陪自己考察了好几天，结果一起上次节目都不愿意，纯纯就是个畜生。
大器哥的脸皮厚的和城墙似得，但总归是要点脸的，分手不代表就不需要体面，所以他还是来了。
赵莹的介绍是背景音，介绍完后，摄影师的镜头焦点从远处扭着屁股的大鹅转到了成大器身上。
“大家好，我是圣洛都流浪汉的王、加州牧、美利坚要饭第一人成大器，当然，我还有个小公司，阿赵恰好就在给我打工，所以大家不用问我们俩的关系了！”
成总上身穿着一件青绿色的潮款破洞半袖，下身则是一条更破的破洞裤，从着装看，整个人和自我介绍非常搭。
但最搞的是，他坐在一个旧房子的木制门槛上，双膝前面还放了个破碗。
镜头一过来，成总就端着碗开始口播，整个人主打一手上电视要饭。
在全世界，这种行为他也是首创的。
‘我嘞个逗，哥哥这一身还真有点味道，爱了。’
不要怀疑，成总是有女粉的，而且数量巨大。
‘开公司、但不影响我端个碗要饭，爷笑了，你们这些小丑网红为了挣钱真的是能演，还要脸不要？’
无脑的人永远都有，为了脸面，居然连钱都不挣了，这种人的屁话不用听——早晚会被社会淘汰。
对此，成大器的评价是：不太城市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