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地市值大概在一亿左右,但卖的话,可能只有八千万刀,然而它的账面资产价格是两亿刀,连带上面的建筑物两亿刀。
我们计划搞一座私人监狱,项目大体上三个阶段,初步整理评估、正式开放融资、上市,最后,把这两亿变成真金白银套现——不然太亏了。”
格鲁警长的表情很精彩,五颜六色的那种精彩。
他刚才在踢球,丽莎不接球反而说有机会给他,这种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其实就是答案。
我们给你利益,那你就要给我们提供价值,证明你值得。
丽莎总不是一般人,这完全是不把格鲁过往的地位放在眼里。
你狂任你狂,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成大器那时候认可丽莎的方案,就是相信她能做好。“额,我注意到,正式开放融资有三个关键前提,其中两个都和我有关,一个是证明圣洛都需要更多的私人监狱,一个是搞定市议会.”
格鲁语塞了,他已然明白问题的关键在哪。
“.丽莎女士,我想,额,我是说,我能搞定债务问题。”
金发白妞笑着点头,调侃着问道。
“合规的搞定?”
“合规的!”格鲁苦笑着点头。
他算是想通透了,他给成总交了投名状,然后成大器就给了他报酬。
诸多报酬中,拉他入队是最昂贵的一个,但入队后,他需要为团队做贡献。
前两天bec崩盘成总看似坑了他一把,却也像是一种忠诚考验。
成总:格鲁,我拿了我该拿的钱,你有意见吗?
格鲁表示没有意见,忠诚测试,通过。
而西洲物流的麻烦,算是与忠诚考验相对应的能力考验。
他需要证明自己的价值,除了做脏活以外的价值,只有这样,才能体面的站在成大器身边。
这里有个前提,是成总有能力自己解决西洲的麻烦,在见识了成总的诸多手段后,格鲁不会对此有任何怀疑。
与格鲁对应的是厄里斯,厄里斯甚至没有这种证明的机会——他弱到没有证明自己的机会。
如果把现在的格鲁看做资本的工具,那厄里斯甚至连成为工具的资格都没有。
在资本的体系内,厄里斯没有不可替代性,他身上的唯一的特殊之处在于,其在诸多成总事业中的特殊角色——抗雷的角色,用过就扔的角色。
“你的年薪是一千万刀,为了给你这笔薪水,我们要付给联邦巨额的税,格鲁先生,lapd的工作经验虽然是政府体系的经验,但你的能力是chan认可的,也是我期待的。”
丽莎目光炯炯的注视着这位走进政商旋转门的黑警。
去吧,格鲁,做给我们看!
“ok,监狱的事情,等需要我的时候你联系我就好。”
此刻,格鲁也终于彻底的认可了丽莎这位上司。
——
私人监狱项目是新时化解不良资产的开始,成总、蜜儿还是很重视的。
无他,这玩意儿做好了,解决不良资产之余,未来前景会很大。
但横亘在项目落地前的难点非常多,比如,怎么让人相信一所旧学校可以被改造成监狱。
成总思来想去,考虑到用克鲁索家的工程队伍会有风险,故而找到了老李——就用从华国来的润物们做黑奴,把旧学校的建筑好好捯饬捯饬。
便宜是最不重要的因素,成大器主要考虑的是,这类不太合规的建筑改造需要嘴巴严实的工人。
于是,在一系列的机缘巧合下,王伟恒这船人就在码头见到了圣洛都华人圈最有实力的教父,李海平。
今时不同往日。
成大器第一次遇到李海平时,老李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中登,他一辈子没遇到什么机会,蹉跎于社会底层。
中产也是底层,不要和资本家共情。
在成总的加持下,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当老李的巴掌落在贾会计的后脑勺上时,就预示着他的人生彻底走向了狂飙的路上。
如果把格鲁看做圣洛都版高育良,那老李就是圣洛都的祁厅长,只是他不用担心胜天半子的问题了。
因为,在资本的世界中,成总已经成为了天的一部分。
码头上,李厅长,不,圣洛都教父老李的人热情的接待了刚刚下船的润人们。
“好了,现在带你们去住处休息,不要用手机,美利坚的监控无处不在。”
老李坐在车中,默默看着小弟在外面招呼润物,这是成大器交代的任务,他做的很用心。
这些润物大部分都没有美利坚的电话卡,但总有例外,所以老李今天过来,还带了一辆改装的信号屏蔽车。
被人群裹挟着,王伟恒大口喘着粗气,艰难的爬上了大卡车的车厢里,运奴船上吃的太差了,连猪食都不如,他现在浑身无力,脚都是软的。
老李乘坐的黑色商务车打头,两辆引着海岸警卫队标志的后勤大卡车跟随,信号屏蔽车押后,车队离开码头,一路把王伟恒等人送到了旧学校。
老李已经安排人简单改造过了这里,至少能保证地下室不会关死人。
他担心自己完不成成大器交代的事情,所以,给成总搞了一个特殊的方案。
先把这些润物关起来饿上三天!
润到美利坚的人,多多少少都是对美利坚有幻想的,不给他们上点强度,他们总会有幻想。
其实,教父老李的从业经验疑似有些不足。
因为他善——他太善良了。
这事要是敢交给格鲁做,格鲁能先玩一把十抽一的中奖小游戏,给那些幸运的孩子们奖励一颗大号的生米。
哪怕让厄里斯上,这位运营着两家黑帮的狗东西也敢剁手跺脚、掏心掏肺。
王伟恒不懂老李的善,只是怀疑自己是否真到了美利坚。
在国内,他已经买了一张美利坚的电话卡,可现在他的手机没有一点信号。
“好了,大家跟我过来,等身份下来需要时间,这段时间你们出去就有被发现是偷渡的危险,所以暂时需要集中管理。”
润人们怀着期待从卡车上下来,发现外面是荒芜的建筑与草丛,顿时大失所望。
“这是哪,中介说住宿标准精品酒店起步,这可不像精品酒店!”
“是啊,我们最少的都交了五十多万,你们不能不认账啊!”
了钱,交的货却货不对板,润人们对着老李的小弟们开始闹。
老李脸色不太好看,他放出去的价格是一个人四十万,结果外围的中介一层层加,愣是把这个价格加到了五十多万。
教父下了车,王伟恒们立刻安静了,他们一早就注意到这辆克莱斯勒商务车了,知道上面的人才是关键人物。
“这个链条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任务,你们交了五十多万,但我只拿到了一万。
你们也看到这两辆大卡车上的标志了,我这一万刀还要给海岸警卫队的人分一大部分,所以,没有酒店。
我建议你们在我发怒前进去,你们现在都是偷渡者,美利坚人人都有枪,不听话乱跑不仅会要了你们的命,还会给我带来麻烦。”
随便扯了个理由,老李总归是把这群小傻瓜忽悠进了地下室。
“咔!”
落锁,齐活。
王伟恒们傻眼的看着老李的小弟离开,王伟恒反应最快。
“卧槽,他们要跑,我们被关起来了!”
这所旧学校的地下室空间极大,放满了杂物,有人从杂物中找到了破门工具,只了一小时不到,就破开了门。
可是,门外是两个端着枪的越南人。
黑色的枪口泛着冰冷的寒光,浇灭了润人们奔向自由的喜悦。
“回去,等!”一个越南人说道。
王伟恒想要交涉,结果越南人一枪打在了他的脚下,子弹弹射,打到了他身后一人的胳膊上。
“我的胳膊,啊,我的胳膊!”
在死亡的恐惧中,王伟恒感受到胯下一阵温热,他湿了。
这一刻,这被枪指着,被子弹穿裆的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原来美利坚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征服者的王座需要骸骨铸就,坐上去的国王听不到,那些在他身下哭泣的白骨。
资本的体系和人的体系是不兼容的两套系统,核心的差异在于,人的价值与资本的机会,哪一个是第一位的。
以人为先是口号,但也是每个生而为人者最初的刻在内心刻在潜意识中的需要,或者说,本能。
以资本为先不是口号,但又是所有资本共同遵循的原则,默而不宣的普遍性准则。
成大器听不到王伟恒的哭声,如果真的听到,即便王伟恒只是一个可怜可恶可悲的润物,成总都会痛苦。
他知道有人在哭,但他更需要尽快往前走。
电车难题,成总的答案是,走最快的那一条,无论那上面躺了多少个倒霉蛋。
这是王者该有的雷霆手段,但并不意味着成大器没有善良的心。
——
成大器身高一米八几,蜜儿身高一米八左右,两人的个子都不算低,甚至蜜儿还被成总的老公粉骂过‘高的像个怪物’。
可和阿基里斯拥抱时,场面尴尬的就像小矮人抱巨人。
阿基里斯属于卡拉马家历代基因优化的最佳诠释,聪明、强壮、精力充沛(可能也是被推着),任何人无论男女,都会为他那旺盛的生命力而动容。
“你们过来应该和我说一声,我好安排人接待。”
阿基里斯一点都不见外,他的态度属于那种真把成总、蜜儿当家人的态度。
“怕麻烦你,而且我也熟悉这边,不需要导游,不过还是谢谢了。”
蜜儿到底有没有放下与阿基里斯争继承权的心思,成大器不知道,阿基里斯也不知道,但此刻她表现得倒还挺友好。
“阿基里斯先生,最近你不忙了?”成大器问道。
“哈哈,你们重要点,正好我在israel,离你们不远,就过来见见你们。”
阿基里斯带着成总、蜜儿离开了海滩,众人一路向卡拉马家的城堡驶去。
“我这次是想看看爷爷,待两天就走,哥哥。”
和自己的兄长坐在一起,黑发富婆不知道怎么找话题,所以把两人共同的爷爷拿出来做挡箭牌。
阿基里斯深深的看了蜜儿一眼,又若有所思的看向成总,答道。
“我们一起去,晚上我们再一起吃个饭,我其实也好久没回来这里了,哎,爷爷去世已经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哪怕成总现在已经是超级富豪了,仍然会时不时的羡慕卡拉马家这类狗大户。
超级豪华且现代化的城堡,愣是就放在这里,维护人员和仆人天天拿着工资什么也不干,他们也不在意。
“不,十一年。”
蜜儿的提醒让阿基里斯有些尴尬,这老哥哈哈一笑,把话题引到了成大器身上,他玩味的说道。
“chan,这次你们是来提前度蜜月吗?”
大舅哥喜欢催婚,在阿基里斯的角度看,一旦蜜儿结婚了,就百分百失去了作妖给自己添堵的空间。
“不是,商务考察,然后陪蜜儿来希腊休息休息。”
黑发巨人沉默了一下,没有继续追问成大器的意思,而是顺着问道。
“考察有什么心得么,我很期待你能给我分享些有意思的东西,毕竟,嗯,聪明的年轻人总是比我这样的中年人有创造力。”
他是懂幽默的,这个冷笑话冷的不能再冷。
成大器倒是能笑的出来,他聊起了在法国的见闻。
“这次感触最深的就是法国,他们那边的左翼党派执政多年,这里面有美利坚的影响吗?”
成大器没说观点,反而先提了个问题。
“有,cia没少在欧洲煽风点火,不过党派执政权的变更美利坚没能力直接干涉,最多是一些资本家、机构暗中引导。”
有干涉,但不多,阿基里斯倒是挺坦诚的。
欧洲的绿党、各种ngo背后大部分都有美利坚的影子,对于帝国而言,把他们搅到窜稀,才能让这些盟友更听话。
“法国的右翼势力现在声势很大,在我的判断中,未来几年右翼会发展到冲击法国政局的地步。”
右翼可以简单的理解为民粹,在法国这种gm老区,右翼想起势其实很难,甚至可以说非常难。
极左、中左、偏左、中立偏左、左右混合才是法国的大多数。
“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对我们来说,你懂的。”阿基里斯继续问,他其实有几分考校的意思。
“税太高了,换谁都一样,如果不是做全球性的集团公司,就没必要再法国搞大额的投资。
其他的……就太远了,中央政府权力不够强的国家总归不会掀起大浪,单单他们自己内部的问题就够他们忙活了。”
经济意义,政治意义,成总回答的非常简短——他怕阿基里斯看出自己的想法,非常怕的那种怕。
“maga、法国国民联盟、德国选择党,哈,你也感受到了变化,是吗?”
一般的资本家,产业只位于一国甚至一地,不需要考虑太多的政治。
大一点的资本家就要考虑政治了,但与其说是政治,不如说是政策。
阿基里斯和沃尔夫关注的就不同了,他们看的是大势。
阿基里斯能看到动荡的开始,沃尔夫能看到超级富豪从政的可能,他们都很厉害。
“经济差了自然会有不满者出现,但上了台都一样,而且,右翼民粹属性的政治人物往往寿命很短。
这种短是从两个方面理解的,一个是,极端没有极限,总有更极端的人出现,去抢夺生态位,最典型的是南韩,内部矛盾过大会熔断民主的理智。
另一个是,极端政治人物在质疑时往往有号召力,因为人们的怒火需要倾泻,可真坐上了大位成为了国王,他们就不得不开始妥协——上了台都一样嘛。”
考我是吧?
我能让你难到?
“不说这些了,chan,我们快到了,你看那片湖,我小时候很喜欢在那里游泳。”
蜜儿感受到了话题中的沉重性,她选择打断。
“所以,沃尔夫是真的打算从政吗,我一直以为那是他自保的一种策略,保持曝光度什么的。”
无视了蜜儿话,阿基里斯问的很刁钻,他问的看似与话题无关,其实是成总那句‘总有更极端的人出现’的延伸。
沃尔夫现在是美利坚的反堕胎明星,他本身就是医学博士,更是医药集团的总裁,这样的人反堕胎,又喊着‘堕胎就是不爱国’的口号,还真的挺有声势的。
“沃尔夫有钱,我们的大统领也有钱,他从大统领身上看到了机会。”
其实这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沃尔夫的表演型人格,但成总懒得说。
“是超级富豪,同时又成为政治人物,从整体的利益考虑,这其实是一把双刃剑。
象党内的意见是,以后不会给任何超级富豪上位的机会——那样会损害党派的形象。”
阿基里斯也没说完——超级富豪不缺钱、难控制!
损害的也不是党派形象,而是建制派利益。
“沃尔夫估计不会同意,阿基里斯先生,我和他都很认真,不过他也不一定要去参选大统领,他们家的烂事太多了。
有戴安的例子在前,沃尔夫心里会有答案的,毕竟,当戴安初一竞选,差点原地转生成为恶魔。”
成大器骂另一个老妖婆,不仅阿基里斯笑了,忒弥尔也从被无视的烦躁中缓解,不自觉的笑了。
“恶魔是故事里的东西,而戴安不是故事里的,所以说,恶魔没她坏啊。”
阿基里斯是真的恶心驴党的一些人,萝莉岛他又没上过,自然能毫无顾忌的骂。
某种意义上,他和那个男人是同一类,都喜欢金发大波且十八岁的。
“阿基里斯先生,加州帮背后的金主当初为什么坐视我们在圣洛都搅风搅雨?”
见聊的开心,气氛不错,成大器也终于问出了心中的问题,这问题他不太确定答案。
“哈哈哈,没有那么多原因,最核心的是我们和那个人站到了一起,他们怎么动都没有必赢的把握,仅此而已。
大家都是体面人,很少有人和你似得,把人欺负成那样。
你现在做事要注意手段,已经不缺钱了,就没必要把敌人逼得太急。”
成大器不太认同阿基里斯的话。
体面?
呵,扯淡呢!
斗争哪有体面?
矛盾激烈时哪有体面?
不过他理解阿基里斯为什么会这么说,而且,大舅哥后面的话确实有诚意。
忒弥尔感受到了阿基里斯那种诚意,这前所未有的诚恳代表的是他那如渊如狱的深不见底的内心。
这个巨人一如既往的强大,像是一堵在她面前的城墙。
她有点后悔来希腊了。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