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帝已死是尼采在19世纪提出的一个哲学概念。
上帝之死，彻底剥夺了生命的永恒性，宣告了人之死成为了不可挽回的结局
生命的永恒性被彻底剥夺了。
而既无不死之人，人也就再也没有神圣性可言。
为了实现神圣而遵守的道德（教德）就没有了遵守意义，而上帝死后，从意义的真空中诞生的正是虚无主义。
虚无主义杀死了上帝，它为批判而存在，在不断地批判中，现代科学那蓬勃的火焰渐渐燃烧、发光、夺目，从而改变了我们的世界。
大器，你的对与错和世俗意义的道德没有关系，和所谓更伟大更遥远的道德也没有关系。
道德、法律、习俗往往掺杂着规训和谎言，当你敢于去理性的蔑视真理与道德乃至世间一切的枷锁时，你才能真正的将它们触摸。”
一般小情侣的约会：亲亲抱抱举高高，顶天了也就是肉体的碰撞。
成总和小赵不一样，他们玩的是自我批判和互相监督。
走在黑暗里的两个人都知道这路不好走，所以，小赵总想给成大器力量。
“先祛魅才能内化，思路没错，但道德还是要有的，只是我并非圣人，很多时候总要面临电车难题一样的抉择。”
成总躺在小赵的的腿上，赵虹锦则是拿着一盒樱桃，一边聊天一边给他喂樱桃吃。
今天是跨年夜，她总算是从中东回来了，回圣洛都陪成大器跨年。
这姑娘很享受和成总在一起的时间，喂樱桃喂得乐此不疲。
她觉得腿上的成大器像是一只安静的大狗，乖巧极了。
“那你怎么选，往人少的那边撞吗？”
桃花眼姑娘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寻求代价与收益的最佳平衡。
电车难题的解题维度有很多，但具有实践价值的也就那么几个，相比于不惜一切代价，牺牲少数人换取更多人似乎是个最好的选择。
吃着樱桃，成总给出了一个赵虹锦始料未及的答案。
“不，哪条路离终点最近我选哪条，或者说，哪条路能让我更快接近终点我选哪条。”
小赵愣住了，她没想到成总这么答。
“这两个有区别吗？”
“当然，前者听起来像是找最优路径，但我的思路不是最优路径，后者是对前者的补充说明，我没法找到最优路径，所以，只能放下苦思，先走了再说。”
已经不择手段了就不能瞻前顾后，赵虹锦听懂了成总的决绝。
“所以你才要和贾会计那样的大骗子合作？”
“差不多吧，身边的每一张牌都要研究着打，老贾很有开发潜力，他的名气是千亿企业喂出来的，想再找一个像他这么特殊的人会很难。”
说到这里，成大器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
“而且，造车这件事和做电商不一样，我没那么有把握，换个人到台前很有必要。”
这话听起来是担忧，其实狂到没边了。
《和做电商不一样》
《我没那么有把握》
《换个人到台前》
电商是你想做就能做的？
你就那么笃定自己能做成？
是，你换了个人，结果换的是超级大骗子贾会计。
哥，伱太狂了。
“我们和家家好物的合作会不会影响你未来做电商的计划？大器，要不还是算了吧？”
赵虹锦的善良属于刻在骨子里的，她理解成总愿意帮自己站台除恶的好意，但她不希望自己的任性连累成大器。
看着一脸担忧的小赵，成总眼中都是温柔，他伸手摸了摸这姑娘的下巴。
“啊，你干嘛，痒！”
少女的嗔怒恰似三月的春光，明媚的夺目，成总被晃了一下，微微愣神后笑着调侃道。
“这个角度看你有双下巴。”
“啊啊，你起来，不让你躺了，哼╭(╯^╰)╮！”
“老贾的夫人过几天会到美利坚，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见见他们，你方便吗？”
“大器，所以你又在转移话题是吧？”
“没有，贾总很信赖我，你知道的，我们的关系一直不错，他和夫人分居了好久，这次能团聚不容易，我作为朋友就想去看看。”
“他骗了那么多钱，大器，我看不懂你在做什么。”
“英雄不是一时成败而定的，老贾想东山再起，我想造车，我们有合做的空间。”
“mcn、加密货币、造车，对了，你还想做电商，大器，你忙得过来吗？”
“还记得我以前忽悠格鲁的话么，一个人的权力有多少只取决于他可以背负多大的责任，过程累一点不算什么，不是还有你陪着我吗？”
赵虹锦服了这个老六，你都说了是忽悠格鲁的话，你现在拿来忽悠我算什么？
还说的那么清楚，怎么，是欺负我傻吗？
不过她终究是不傻，赵虹锦心里吐槽了一句自己的狂妄男友，举起樱桃问道。
“还吃樱桃不？”
成大器摆了摆手，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不吃了，出门，跨年总不能窝在家里吧，你说呢？”
“好啊！”
——
圣洛都，红街。
熟悉的街道，不太熟悉的人，成大器带着小赵在跨年夜来到了这里。
圣洛都的纬度不算太高，但冬日的风仍然凌冽，在寒风的侵袭下，往日里那连片的帐篷庇护所已经减少了许多。
寒冷是流浪汉最大的敌人，天气一凉，这些本就健康状况堪忧的流浪汉会很容易生病，而那些热衷于开止疼药的医生也无法给他们提供好的治疗。
每年冬天，圣洛都冻死个几百人已经成常态了。
或许，在那些老爷们心中未尝没有一种想法，多死一点他们明年的压力也小一点。
但也不能死的太多，毕竟每一个流浪汉都能从加州的公共福利预算里分到几万美刀，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所以，随着冬天的到来，各种过冬的物资也被福利机构、非营利组织发了下来。
他们希望流浪汉们能尽可能多的活过这个冬天。
“没想到你会带我来这里。”
小赵看向成总的眼神中异彩连连，她还记得这里。
成总当初可怜的像条落水狗，但又聪明的像个无所不知的推理大师，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哈，一方面是想给流浪汉们发些过冬的食物，另一方面，也算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吧。”
成大器轻叹一声，打开厢式福特的后备箱，里面装满了各种食物。
科尔和丹泽则负责充当保镖，毕竟红街不是什么治安良好的地方。
mas的摄影团队还跟了过来，今天的主角其实不是成大器或赵虹锦，而是斯科特。
成大器清楚，以沃尔夫的家世、为人，他未来注定会在美利坚的两院里搅动风雨，斯科特的从政之路从沃尔夫的助手开始称的上天胡开局。
既然已经这么天胡了，成大器当然不会吝啬资源。
“chan，没想到你会来，我以为今天晚上只有我和里尔。”
科特对成大器的到来还挺意外的。
“过来看看你，没事儿，我们一起发。”
带着赵虹锦和斯科特站到一起，成总开始分发物资。
那些排队领东西的流浪汉绝对想不到，几个月前，成总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
现在成总出门有司机，回家都还有保镖，女友是超级网红，公司开了十几家，真就在几个月的时间里速通了西海岸副本。
地产大亨克鲁索是他的合伙人，州牧的弟弟是他的朋友，lpad的老大是他的‘伙伴’，就连西海岸知名的德古拉家族继承人，都愿意拉他的人一把。
成大器这一路走的不太简单，赵虹锦差不多知道他的所有事，所以小赵看着成大器的背影，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她举起手机，拍了一张成总的背影，然后心下一动，发到了跳动视频上。
这姑娘还没忘了蜜儿那天早上干了什么呢。
来而不往非礼也。
赵总‘报仇’，一次根本不过瘾，她上次已经发了和成总一起的照片，这次还想再发一遍。
蜜儿，今天是跨年夜，而成大器和我在一起！
你呢，你在哪里？
呵！
另一边，东西发的差不多了，成总和科特聊起了天。
“今天下午的活动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下午的时候加州象党举行了一次正式的大型集会，沃尔夫彻底登堂入室，锁定了加州象党党内下一代领导核心的位置。
毕竟，加州的象党势力太小了，比较出挑的也就那么几个，老克鲁索还是一个（市议员、众议院的权力大小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
如沃尔夫这般自身就是金主的顶级从政人才在象党中真就是那个眉清目秀，谁看了都要说句后生可畏。
“不太适应，但我找到了几个同样是老兵的人，聊得还算比较开心。”
科特过往的经历和从政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当然不适应，幸好美利坚的从政竞争不激烈，否则他甚至没入局的资格。
在美利坚，最聪明的人做金融、做律师、做医生——连工程师都不是顶级职业了，差一点的人才会到政界搏杀。
因为聪明人都清楚，从政需要做狗，需要有家族资源，需要有人带路，而前面那几种则不然。
顶级的金融操盘手可以轻松财富自由，顶级的律师社会地位不比政客差，顶级的医生更不用说了，他们用最贵的价格服务着全球最重视健康的客户——美利坚的医疗行业占国家gdp的百分之二十以上，这个数字在国内不到百分之十。
（这里有个反直觉的认知点哈，全球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疾病我们的诊疗水平最高，印度、本子、美利坚都比不过我们，无他，大量病例和高水平建设练出来的——只是选医生、医院的时候要做好调查我甚至认为百分之九十太保守了）
“科特，你想过以后你的选票基本盘会是怎么样的人吗？”
选票基本盘是个很抽象的东西，因为这玩意儿又是一个有好多维度的东西。
地域维度、经济维度、文化信仰维度等等，很富杂。
显然，科还没想明白这个复杂的问题。
“你之前不是和我说，可以找几个经济凋敝的选区试试么？”
见金毛老兵不太上道，成总也不绕弯子，直接解释了起来。
“可以但不够，科特，美利坚的选举制度在这几十年玩法有了很多新的变化，选区中的宣传只需要掏钱就行，这一点我可以帮你。
但这只能让你坐上众议员的位置，不能保证你可以坐稳，所以我们就要做点有益于选举的设计。
比如，今晚我们来这里发东西，回头视频上传，你的话题度自然就会起来，你猜猜这个话题回合什么相关。”
“善良？”
“不，是无家可归者，是流浪汉，你曾经做过流浪汉，而美利坚还没有哪怕一位代表无家可归者利益的众议员，你可以成为第一！”
“可chan，你知道，我从来都不喜欢我的流浪生活，这种苦难没有什么美好的地方，苦难就是苦难，我可以来宣传，但我不想回忆，你能理解我吗？”
“我能，但你想走得更远吗？”
斯科特沉默了，机会就在眼前，但就像无数人面临着机会抓不住一样，科特拧巴极了，他愿意尝试挑战从政，但他不是太想和流浪汉这个词绑在一起。
“chan，流浪汉的所属选区是分散的，他们的力量太散了，没法成为”
成总嗤笑这打断了这个天真的男孩。
“科特，你是个高中毕业生，你懂什么？
美利坚的选举制度有三级，第一级是超级选举，也就是美利坚大统领之位的竞逐。
第二级是参议员的选举，需要各州内部妥协推选，每一个参议员都是权力动物。
第三级就是那些众议员了，几百人，任期还短、又大又散、权力不大，但总有些众议员会成为国会山的宠儿，你猜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
“因为他们能影响到大统领位置的竞逐！
每一届大选里，参与大统领投票的人是有限的，但如果你能团结无家可归者为某一方的人投票，科特，你就会成为国会山最重要的众议员之一。”
斯科特理解了，他讷讷的答道。
“chan，流浪汉更喜欢驴党，因为驴党给他们发钱发东西，我和.”
“老兄，那些人连十二乘七等于几都算不明白，你说的这些不重要，更何况，适当的时候你完全可以改换门庭，两党换家都发生过，你做个摇摆议员反而更有筹码！”
金毛老兵不说话了，他低下头，似乎在想着些什么。
成总先是一愣，然后惊愕的问道。
“法克，别告诉我你也算不出来！”
金发老兵尴尬的摸了摸脑袋，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