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骗?恼怒?愤怒?不甘?
怎么可能,毕竟,那个张狂的猛嚼冰块的男人,给了我一个无法生起一丝怒气的好理由!毕竟,我当初也因为他和月影的月光祝福而郁郁了好久。
所以,对于这次设计,被围观,被看好戏,我心底没有任何负面情绪,甚至,有那么一丝丝,一缕缕,微小的,慢慢涨满胸膛的欣喜,和雀跃。
于是,我擦擦眼泪,拍拍衣裳,站起来,施施然走到冶封身边,看看一脸继续看好戏的围观群众,再看看张着嘴巴一脸瑟缩傻在那里的第三位婚约者,微微一笑,温柔的擦掉他嘴角残余的红色汁液,轻声说道:“下次记得用番茄汁……”
……
新婚之夜,洞房花烛……
这个形容有些不太贴切,毕竟,我们都是老夫老夫了嘛,可是,看冶封那副屁颠屁颠美滋滋的样子,我就总要想到那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冶封现在正老实的睡在我身边,两个人挨头碰脚的,纠缠着睡在莹蓝色微风环绕的小树屋里。
难得他今天睡得比我早,没有纠纠缠缠一直到天亮。所以我才能幸运的狼爪逃生,才能够在事后还睁着眼睛保持清醒。
冶封睡得很沉,但是并不安生,看他拧成一团的眉毛就知道了。我伸出手,轻轻揉捻着他的眉心,却不期然的发现脖颈肩膀那里,有一团灰色的“雾”,正和冶封本身的莹蓝厮打不休。
我轻轻支起身子,探过头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大团大团的灰色雾气紧贴着冶封身后,后背肩胛处最多,腰部以下最少。两股能量拉来扯去,灰色想进去,蓝色想把它推出来。空气中的蓝色微风明显向着屋子的主人,每每从他身边刮过,就狠狠扯一把灰色雾气。扯断了,带到空中,狠狠揉散……
灰雾在渐渐减少,不过速度很慢,反扑得很顽强。所以冶封才会拧着眉毛,露出清醒时绝对不会显露的痛楚疲惫。
那些个二踢脚,还是伤到他了……
我皱皱鼻子,有心放着不管——谁让他逼婚来着,大庭广众之下的,迫着我求婚!而且看他不当一回事的样子,大概也没什么要紧,就是疼些罢了。
不过……
我轻叹口气,算了,这疯子现在不但是我的金主,还是我第三位婚约者,基于婚姻契约的神圣属性,我狠不下心……
伸出一根手指,沿着灰雾和蓝雾相交的地方,慢慢试着把他们分开……
恩,就像卷饼店的双层小饼一样,仔细点总能完好的扯开的。
阻力很大,不过并不困难,我干脆双手上阵,十指同时开工。每当我撕开一块黑雾,那块位置上本来的蓝色能量就立刻补到其他地方去帮忙。我越干越轻松,越干越熟练。最后几下,冶封大腿外侧的乒乓球大小的灰雾团,都是被我竖掌如刀,贴着皮肤,“唰”的一下削下去的。
我发现这东西就跟刀削面似的,动作要快,手要稳,大小要均匀,哈哈!
张大嘴仰天打个瞌睡,还有些细细碎碎的,零零星星的灰雾,就让蓝色雾气自己忙乎吧,反正这家伙的眉头早就舒展开了,现在貌似正做着美梦,笑的一脸猥琐……
再打个瞌睡,窝回冶封怀里蹭蹭,总算是能睡觉了……
好梦正酣,感觉有凉凉的东西滴在我脸上,我翻个身,抬手挡在脸上:“冶封,咱家屋顶漏雨了!”
“祖老板好闲情啊……”冶封低沉的大提琴没有反应,耳边却突然响起一个不算熟悉的声音。
我眨眨眼,从粗糙的地面上慢慢坐起,看着三步远的位置,坐在青石上的皇家团长大人,再看看站在边上,拿着水袋作势再泼的太监音。nnd,小爷还没找你算那一掌之仇呢,你就又泼我一次,小爷要是不给你拿开水过一回泼水节,就算小爷对不起你八辈祖宗!
“你们帮我穿的衣服?”低头看看,是我的衣服没错,不过我记得我睡觉没有穿衣服的习惯啊……
“长途跋涉,赤身裸体总是不方便的。”伊迪斯大叔笑意盈盈。
拿起地上掌心相对,黏在一起的手套,在手里掂了掂,我的冰火手套应该是装在衣兜里的,现在却放在地上,只能说明两件事情:第一,他们搜过我身了,却没有发现手套的奥秘,不然不会让我这么轻易拿回来的;第二,我被他们占便宜了,虽然占便宜是没什么,但关键是被这两个外形比不过唐僧,内在赶不上牛粪的家伙占了便宜,这个事儿就恶心大发了……
双手合十,戴好手套,我皱眉看着伊迪斯:“团长大人这可是准备绑票?”
伊迪斯温和的摇摇头,依旧笑得一脸欠抽:“我打算严刑逼供。”
(累了一天,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亲亲,晚安……)(未完待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