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媳妇抿了抿嘴,声音有些低:“咱们村的二癞子。”养画吃了一惊:“他哪来的钱?”“谁知道啊。”糖包好了,孙大媳妇往养画手里一放,壮着胆子说,“指不定是谁家的呢。”“不会吧?”养画不相信。“怎么不会,他手不干净,什么事干不出来。”“哎。”养画叹了口气,闲聊,“王婶家就遭了贼,丢了一瓶农药。”孙大媳妇眼睛一闪:“咋还丢农药?”“不知道啊,这贼不偷鸡不偷钱,偷瓶农药能干什么,回去喝吗!”养画一边愤愤地骂人,一边悄悄观察女人的反应。她看见在说喝农药的时候,孙大媳妇眼睛眨动的厉害。不过对方没有提起自己家遭贼的事。养画不敢直接问,她提着醋和糖回了家。因为怕被王槐花发现,她把包着糖的袋子揣进了衣服里。结果东西一直往下掉,养画伸手掏了掏,塞到了胸口。这下挤住了,不掉了。她心里乐呵,没想到还有这种功能。第35章 没乐呵多久,养画就在家门口碰见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是村西头的刁家婆娘,男的不认识,手上拎着篮子,篮子上面遮片红布,看不见里面的东西。两人没有看见自己,进去前,男人拍掉身上的叶子,他穿的居然是一件不错的T恤。反正从养画来到这里后,就没有在山沟村看到过这种衣服。送礼来了?看见对方进了自己家门,养画顿了顿,蹑手蹑脚进了院子,然后先回自己的房间,把买来的糖藏到床铺下面,这才提着醋去了正屋。大夏天,房门都敞开着,里面王槐花和另一个女人的笑声格外响亮,想听不见都不行。养画心里奇怪,她迈进门,先叫了一声大娘,然后把手里的醋放下,朝王槐花道:“买来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分给那个男人一眼。“你刁大娘过来坐坐,哎,这个是她侄子,刁国强。”王槐花破天荒没有向养画要剩下的零钱,而是笑呵呵地介绍屋里的那个陌生男人。刁大娘看养画好像在看什么宝贝,眼睛弯弯,笑道:“好长时间不见,小兰越长越俊了。”对方态度过于亲近,而且养画可没有忘记,这位大娘喜欢拉郎配,是个媒婆。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还是矜持地笑了笑。只不过笑意不达眼底。刁大娘又把青年拉过来介绍:“这是我侄子,刁国强,我那哥嫂是个没福气的,早年就走了,可怜见的,现在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前几年在外面干活,你们可能没见过。”的确是没有见过,养画心想,她这下不能装作看不见人家了,于是朝对方点了点头。刁国强自从养画进屋后,眼神就不一样了。他刚回来许翠就给他说对象,他在外面干活,见过城里的女人,皮肤白花花的,再看山沟村的女人,就有些看不上眼。原本以为会和山沟村其他女人一样,没想到这个女人比城里人还要好看。养画察觉到对方的眼神,心里恶心。屋里两个大人倒没有表示什么,或者说王槐花更愿意看到对方满意养画的场面,她问刁国强: “国强这胳膊是怎么回事,划着了?”刁国强裸露在外面的胳膊上有一条口子,不是很厉害,只不过伤口是新的,发红。刁国强说:“干活不下心被圪针牙子划着了。”王槐花哎哟一声,颇有些大题小做地咋呼: “哟,圪针牙子有毒,被扎着后可疼了,小兰啊,赶快领着他去你那屋上点药。”被点到的养画一愣,要不然对象是自己,她都想给王槐花的演技鼓掌了。“草药用完了。”她站在原地没有动。“不用上药,这点小伤,明天就好了。”见状,刁国强立刻表示这点小伤口根本不算什么。只不过王槐花看起来还是不太满意。养画眼下也不想管她这个便宜妈怎么想的了,这种情况下,她再看不出这是相亲她都白活这么久了。“看看,俩人站在一起简直是郎才女貌啊。”另一边,刁大娘欣慰地笑着。养画浑身一激灵,大脑中的探测器瞬间支棱起来,感觉不太对劲。她转头去看王槐花,发现对方只是笑,笑得挺开心。这相亲是背着她谈完了?不过这种事情没办法直接问出来,刁大娘和王槐花又聊了几句,临走的时候,把篮子里装的一只白条鸡留下。“来干什么的?”两人离开后,养画直接问王槐花。“你觉得小伙子咋样?”王槐花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迂回地打听养画对男人的印象。养画警惕地立刻回答:“丑。”“哪丑了。”王槐花一听脸色就不好了,“再说,男人模样不是最重要的,国强在外面干活赚了不少钱,而且我看那体型肯定力气大,农活没问题!”看到王槐花一脸满意,养画心瞬间沉下去。“我不喜欢。”她干脆破罐子破摔,“把东西送回去,我不会结婚的。”“咋,你还想一辈子不结婚?”王槐花声音提高,像桌椅摩擦瓷砖时般尖锐,“我看挺好,之前是没有合适的,现在有合适的,必须给我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