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渺渺不想白跑一趟,无所谓道:“那就换个医生。”“这边看了一下,唐医生恰好有时间。您稍等片刻,我去和唐医生说一下情况。”苏渺渺点头。几分钟过去,前台请苏渺渺到二楼最里面的房间,“唐医生已经在等您了。”苏渺渺瞄了几眼那些绿植,独自顺着楼梯来到前台所说的办公室门口,轻敲了几下门,里面传来一个男声——“进来。”苏渺渺推门进去,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正在记录着什么。“你好,”男人,也就是唐医生放下手中的笔,对苏渺渺笑了笑,指了指窗前的小圆桌,“请这边坐。”苏渺渺依言坐在了沙发上,解开围巾,放到一旁,环顾四周。这间办公室布置得很简单,除了办公桌椅,墙面上还挂着一个老式时钟,发出哒哒哒的声音。这时,一道阳光顺着窗户照在她的脸上,温暖而不刺眼。苏渺渺下意识打了个哈欠,身体往沙发上靠了靠,心道:如果这里能安装一个爬架就好了,可惜了。这时,唐医生拿着一张表格走了过来,放到苏渺渺的面前,“初次会面,我需要收集你的一些基础信息。当然,如果你不想写的话,也没关系,我们可以通过谈话来完成。”苏渺渺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心里医生,见他并没有刻意地表现亲近,语气也没有过分疏离。不得不说,这种分寸感让苏渺渺觉得很舒服。她忍不住问道:“如果我不想写,也不想回答呢?”唐医生淡然道:“你可以在这里坐一会儿,晒晒太阳也是好的。”苏渺渺立刻动心了,把表格还给医生,“那我听您的,晒会儿太阳。”唐医生站起身:“祝你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说完,他转身回了办公桌,拿起笔继续在纸上写了起来。—— 警惕,戒备心强,疑似兽型为猫族。听着笔尖在纸上摩擦发出的沙沙声,苏渺渺忽然觉得有些困倦,或许和她昨天晚上失眠有关。原本还想撑一下,后来却是不受控制地阖上眼睛,睡了过去。直到2个小时过去,苏渺渺被人叫醒。她睁开眼,发现唐医生正站在她面前。苏渺渺瞬间清醒,警惕地看着对方。唐医生依旧是平淡的语气,解释道:“到了中午吃饭时间了。”苏渺渺看了眼手机,恍然发觉自己竟然在陌生人面前睡了这么久。心里懊恼,把围巾系了回去,对唐医生道:“打扰了,再见。”唐医生微微颔首,“再见。”……萨音换了一身黑色西装,踩了一双高跟鞋,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跟在潘源身后走进一家咖啡厅。潘源对萨音道:“根据我同事前期和鲍怡接触的情况来看,她的态度非常强硬。还找了当地的媒体,试图给我们公司施压,想要尽快拿到赔偿金。”萨音蹙眉,她对鲍怡的印象很差,所以也不意外她会这么做。“我在三花屿上和她见过面,不过我当时并没有告诉她的身份,一会儿别露馅儿了。”潘源点头,“我明白。”“嗯,”萨音应了一声,抬头看向咖啡店靠窗的座位,鲍怡正在那里坐着。晏阳之所以让萨音来和鲍怡接触,就是因为萨音和鲍怡有过接触,还是谭辉坠崖的目击者。这个身份对于鲍怡来说非常特殊,或许能让她自乱阵脚。萨音和潘源商量好一些说辞,然后朝着鲍怡走去。“鲍小姐,”潘源率先开了口,“我是xxx保险公司的理赔员,这次约您是想了解关于您丈夫坠崖事故的细节,以及商量一下保险赔偿问题。”鲍怡语气冷淡道:“有什么好商量的,根据保险合同该赔偿多少就赔偿多少。还是说,你们保险公司想要违约?”潘源笑了笑,微微移开身体,将萨音的身影露出来,然后给鲍怡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同事萨小姐,专门负责这类保险业务。今天由她来和您商谈。”萨音朝着鲍怡伸出一只手,“你好。”鲍怡表情一顿,辨认一番后,惊疑不定地看向萨音,“是你?”“看来鲍小姐认出我了,”萨音收回手,大大方方地在鲍怡对面坐下,“我刚度假回公司就听说了鲍小姐的事情,觉得我们很有缘分,所以特意接下了这个任务。”鲍怡手指绞紧,然后快速放松,正面迎上萨音的目光,“既然萨小姐当初目睹了我丈夫坠崖的过程,应该很清楚这只是一个意外。当地警局也已经出具了‘意外高坠死亡通知书’,我所有提交资料都很齐全。我想不明白你们公司为什么迟迟不肯按照保险合同的约定向我赔付。”萨音不急不缓地道:“还请鲍小姐理解我们的工作,像这类重大事故,需要调查核实,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您越配合我们,越有助于早日拿到赔付款。”鲍怡谨慎道:“你要我怎么配合?”“有几个问题需要您回答,全程我们会录音,可以吧?”鲍怡的语气不耐烦,“随便。”第27章 第27章 喵~萨音正式向鲍怡提问,“鲍小姐,你和你丈夫谭辉是怎么认识的?”“我们是同事,在同一家公司任职。日久生情,然后就在一起了。”“你和丈夫去三花屿旅游的目的是什么?”“度蜜月。”“为什么度蜜月还要带上朋友?”“我们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他们也想去三花屿旅游,于是就一起了,”鲍怡挑眉看向萨音,“这有什么问题?萨小姐没有关系这么好的朋友?”“确实没有,”萨音不理会鲍怡的挑衅,继续问道:“我看之前的资料上写着,你和丈夫谭辉仅认识一个月就登记结婚了?”“没错,我们一见如故,非常契合,所以果断选择了登记结婚。”“你与丈夫谭辉举办过婚礼吗?双方父母见过面吗?”“这个和保险理赔有什么关系?”鲍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抱臂,身体后靠,下巴微微抬起,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防御性动作。萨音不动声色地将鲍怡的神态收入眼底,淡然道:“只是想了解一下您和您丈夫的感情状况。”鲍怡加重语气,“我们当然非常恩爱,感情很好,不存在任何问题。”若不是萨音亲眼看过鲍怡与谭辉相处的模式,或许还会信了她的鬼话。“在你丈夫已经受伤的情况下,为什么不及时将他送去医治,而是要在山顶拍照?”面对萨音的质疑,鲍怡不疾不徐地反驳道:“当时我丈夫虽然受伤了,但是伤得根本不重。我们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爬到山顶了,总得拍照留念吧?至于坠崖,我已经强调很多次了,那只是个意外,我也没办法控制的。”萨音看着鲍怡满不在乎的模样,很难将她和新婚丧偶的妻子联系起来。对于谭辉的死,她似乎一点也不悲伤。这一点倒是和萨音在三花屿上看到的一致。“你见过谭辉的父母吗?”“没见过。谭辉和他父母关系不好,他结婚也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所以没必要见面。”“我看到保险合同上谭辉和你的住址写的都是一家民宿?”“对,那是我表哥开的民宿。我和我丈夫帮忙一起打理,平时也住在那里。”“你名下有多处房产,为什么要住在你表哥的民宿?”但鲍怡却突然变得警惕起来,“这也是你们保险理赔必须要调查的?”“当然,”萨音目光坦荡,“我们需要从财务、负债情况去核查客户的投保动机。从你投保,到你丈夫出现意外还不到一个月,这并不是常见的情况。”鲍怡却仿佛被激怒了,腾地站了起来,“你是在质疑我故意骗保?”“鲍小姐,请冷静一点。”萨音直直地看向鲍怡,沉声道:“我说过,只有您配合我们,才能尽快拿到保险金。”鲍怡冷哼一声,又坐了下来,“无论你们调查结果如何,必须在30天内给我一个结论。否则,我就去银保监会告你们!”一旁的潘越忍不住道:“鲍小姐,如果我们认为您的投保动机有问题,是可以拒绝赔付的。”“拒绝也得有合理的理由吧?”鲍怡怒气又升了起来,“我一切都是按照合同来的,你凭什么说我有问题?”按照合同来?这句话让萨音回忆起了一个细节。当初在黑岩山上,鲍怡和他的朋友都没有拍照,偏偏给谭辉拍了好几张,而且是各种角度的。萨音本以为这是为了让谭辉坠崖显得更合理,现在看来其实是为了准备理赔时需要的资料。鲍怡的母亲崔涵就是保险规划师,对这些肯定非常了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