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毕业后将分配去外交部驻外使馆任职,担任国际情报员。
但培训班对外是以军事委员会和外交部的名义招生的。
抗战以来,各大高校西迁,组建了“西南联大”,所以学校一开始,原北大、清华和教会大学外文系的毕业生踊跃报名。
该班招考时,两个在中统局郁郁不得志的大学生特务不明内幕,也跑来应考。
录取后到了填写军统局人员登记表这关,两人后知后觉才发现所谓的外交人才培训班竟然是军统办的,可这个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两人虽然隐瞒了早就加入中统的事实,但人事处外调的特务很快就查了出来。
他们虽然辩解是误入,但军统可不会轻信,直接将他们当成了奉命打入军统的奸细。
“派人去一趟外事训练班,将这两个中统的奸细抓起来,关到望龙门看守所。”
望龙门看守所在军统局被称为“小学”,主要用来关押军统自己犯事的人。
如果罪行再重点,便关押到军阀修建的“白公馆”别墅改造成的白公馆看守所,这里谓之“中学”。
死罪犯则直接押送到息烽集中营,这里被称为“大学”。
这几个场所即便是军统大小特务提起来无不战战兢兢,提心吊胆,要是哪里出了过错,被戴老板赏一顿“大菜”,去“学校”走一趟,不死也要脱身皮。
“是。”
二人领命离去,张义看了一眼时间,心说,也不知王乃器撤到哪里去了。
面馆暴露后,老董撤离及时,还算有惊无险。
此刻他在江边的备用地点和王乃器碰头。
“事情组织上已经查清楚了,是黔江的一个交通站出了事,交通员叛变才牵扯到伙计这里。”
“伙计呢?”
“根据内线提供的情报,徐增恩恼羞成怒将他处决了。”老董说着问: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王乃器立刻将昨晚的经历叙述了一遍,将情报递上过去。
老董慎重地阅读了一遍:“情报很重要,我马上安排人送到办事处,再由他们向老家汇报。”
“这么说,你和美人鱼联系上了?”
“只能说间接联系吧,或许他有自己的苦衷。”王乃器苦笑一声。
老董琢磨了一会:“你说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根据你以前掌握的情报,我们分析他是潜伏在军统内部的人,不是高层,也是靠近核心层,可这次我们出事和中统有关,他是怎么知道的?”
王乃器也陷入了沉思,这个问题他同样想过:
“会不会是中统奉命打入军统的人?”
老董摇了摇头:“不像.”
“别猜了,不管他在军统还是中统,我觉得肯定是我们的同志。
老董说:“即便是首长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代号,更不是苏联或者红色国际方面的。”
“会不会是一只风筝,断了线的风筝?”
老董顺着他的思路往下猜:
“如果是这样,他都向你传递了这么多次情报,早就知道你红党的身份,为什么不和你相认,不和组织上说明情况呢?”
王乃器想了想,说:“或许他有不得与的苦衷吧!这些现在不重要,总有一天会搞清楚的。”
“汪先生,高老弟已经和日本人谈好了成立新政权的具体措施。
另外,云南的龙某人、广东的陈某人、西川的一些地方势力和那些受委座排挤的实权人物都纷纷表示,只要您出山,愿意竖起旗帜,他们立刻汇聚到您的旗下,为您马首是瞻,有了这些人拥护,再有日本人撑腰,您的和平救国大业必定成功。”
山城汪公馆里面,周某海侃侃而谈,“如今大局已定,是时候离开了。”
汪某人忧心道:“外面有军统局的人时刻盯着,怎么走?”
“这有何难?”
周某海笑了笑说:“我看了侍从室的安排,委座到山城后要去行营演讲,您可以趁机提出去成都视察演讲”
“你是说?”
“不错,中枢人物非公离开,须经最高当局批准,可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给常某人打了招呼,谁还敢拦?
交通部长是我们的人,让他暗中准备好飞机,我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去云南。”
从山城到国外有两条道路可走,一条是走香江,一条是走昆明。
而以汪某人显赫的身份无故乘机去香江,显然风险太大。
“龙某人怎么说?”
想要借道云南,必须征得这位“云南王”的同意。
“我和他说先生在山城徒有虚名,很想换换环境,他表示,只要先生愿意来,他热烈欢迎,如果借此出国,他亦负责护送,没有任何问题。”
解决了飞机和路线的问题,出行也有借口,汪某人的出走便畅通无阻了。
如此,12月18日上午,汪某人从山城珊瑚坝机场登机,直飞昆明。
12月21日又从昆明坐包机到了河内。
在汪某人抵达河内的第二天,12月22日,日本首相近卫隔海呼应,发表了对果府的第三次招降申明,声称日本政府要“彻底消灭抗日之国民政府,与新生之政权提携”,以建立所谓的”东亚新秩序”。
汪某人见日本主子公开呼应,立刻积极响应。
他亲自起草申明,在自己派系控制的《南华日报》发报“艳电”。
主张接受日本提出的条件,结束战争,“与日本政府交换诚意,以期复恢和平”。
在此之前,尽管“低调俱乐部”成员多次代表汪某人和日方接触,签署各种协议,但汪某人并没有公开媾和,证据不足以说他投敌叛国。
可此刻电文一出,汪某人一伙叛国投敌已是板上钉钉。
顷刻间,舆论哗然,谴责声铺天盖地,汪某人瞬间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