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半盒“老刀”牌香烟。
“还有没有东西?”日本宪兵盯着张义问。
“没有了,太君。”
张义脏兮兮的脸上涌出讨好的笑,连忙满脸堆笑地将半盒老刀香烟递给了这名日本宪兵。
宪兵倨傲地接过香烟放进自己的口袋,呵斥道:
“你的什么名字,良民证。”
张义连忙将准备好的证件递了过去,宪兵接过来瞄了一眼,轻蔑一笑,随即抛给了他。
‘张阿五,哼,真是个愚蠢的名字,不过还是个懂事的支那人。’
张义手忙脚乱地去接证件,却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日本宪兵眼中的轻蔑意味更足,不屑地挥了挥手。
张义就这样通过了检查,进了金陵的城门。
扛着擦鞋箱的张义一路躲避检查,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一家破旧旅社的后院。
他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敲响了大门。
几声富有节奏的敲门声过后,猴子警惕地将门打开,张义闪身而入。
这里是早前准备好的一处安全屋,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钱小三呢?”
“出去打探情报了。”
“有钱新铭的消息吗?”
猴子懊恼地摇了摇头。
他和钱小三比张义提前一天进入金陵,但日本宪兵不仅在路口设置了岗哨,还时不时挨家挨户进行搜查,想要潜伏都不易,更别说打探情报。
敌人内部不用说,只能在咖啡馆、酒吧、舞厅这种地方偷听一些日本浪人或者汉奸的谈话,从中获得一点有用的情报。
张义也不气馁,将擦鞋箱子打开,扣开底座,从里面取出一部冰棍大小的电台。
这是特务处电讯科科长魏大明发明的玩意,张义晚一天进来就是为了这东西。
带着电台进来确实有点冒失,但电台就是特工的“千里眼”和“顺风耳”,离了它,遇到什么情况都无法和组织取得联系,立刻会变成聋子和瞎子。
此刻张义坐在桌前,测试了一下电台信号,立刻给武汉的戴春风发了第一份密电,汇报了平安。
刚放下耳机,敲门声再次响起。
不一会儿,满头大汗的钱小三走了进来,他端起一碗凉茶一饮而尽。
“没有打听到钱新铭的消息,不过我看到了尚振声。”
尚振声是原金陵潜伏区副区长,因为钱新铭的出卖而被捕。
“在什么地方?”
“日本宪兵司令部他身边除了宪兵,还有特高课的人,戒备森严,很难靠近。”
“还有什么情报?”
钱小三想了想,道:“我听几个浪人和汉奸谈话,倒是有个八卦新闻。”
“少卖关子,快说。”
“一周前,金陵发生了一场车祸,当事双方都是日本人.”
钱小三娓娓道来。
原来这场车祸的当事人之一是日本驻金陵领事馆的二等秘书水野丈一,他刚来到金陵的妻子和儿子被汽车撞死。
肇事者是个醉酒的日本海军陆战队的少尉。
本以为此人会受到处罚,然而此人仅仅是被关押了一周就被释放,官复原职。
水野丈一无处申冤,在少尉被释放的当天用手枪诋在自己下颚,屈辱地准备自杀,后来被同事发现,救了下来。
很显然肇事的日本海军少尉是个有背景的。
水野丈一这样的遭遇和选择,在等级森严的日军内部倒是很常见的。
上级军官高高在上,底层军人却过得并不如意。
张义对他的遭遇没有半点同情,他想的是能否策反此人。
想要在金陵锄奸和潜伏,就要织一张密密麻麻的情报网络,并且延伸到敌人内部,或许这个水野丈一是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中国人里有汉奸,日本人也一样。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