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不置可否,挥了挥手,转身进入汉斯诊所。
诊所不大,进门是一个候诊等待区,放着两排木制的长椅,上面坐着几个病人。
正对大门是一个登记台,上面有一部黑色电话,上面贴着写了电话号码的标签,一个护士模样的小姐坐在那里。
最里面是医生的办公室和手术间,房门静静闭着。
“先生,要看牙请先预约登记,留下您的电话号码,我们到时候会通知你.”护士说着递过来一个登记表。
张义接过来,一边登记,一边翻到前几页,瞄了几眼上面的病人信息,只有姓氏,没有住址。
他不动声色地将登记本归还,出了诊所。
“去电话总局。”
汇合了猴子和钱小三,张义吩咐一声,知道了诊所的电话,就可以反向查出预约人的身份。
这年头能去西医诊所的,一般都是有社会有身份的,这些人说不定家里就安装有电话,即便没有,也可以锁定他打电话的位置,实在不行,就只能明天监视跟踪了。
半个小时后,这些人的身份信息就摆在了张义前面。
和他猜想的一致,10个预约人,其中有七个都是家用电话,这些人全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剩下的三个是用公用电话打的。
“将前两天的预约电话都找出来。”
张义思忖着,万一福冈正信这厮撒谎,说不定已经打草惊蛇了。
很快在今日就诊的名单中,张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王久瑞。
此人是在秦淮河附近的一家日料店打的电话,结合田野浩成之前的招供记录和系统之前的情报,这个王久瑞“王桑”的真实身份是日本驻金陵大使馆的武官。
这就对上了,但此人预约的时间是今日下午两点,自己说不定刚和此人擦肩而过
一切都说明这个福冈正信是假招供
谍参股,审讯室。
“福冈正信,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用刑。”
福冈正信再次被拖了上来,此刻他换了一身干衣服,虚弱地喘着气。
福冈正信一脸不解:“张义君,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的都说了。”
“刚才我们查询了诊所的预约电话,有个叫王久瑞的人预约的是今天下午两点
有情报表明此人真实身份是日本领事馆的武官,你还要扯谎吗?”
福冈正信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他不屑的看着张义,嘲讽道:
“愚蠢的支那人,你们的速度虽然很快,但还是中了我的计谋,我打电话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半,而不是明天八点钟,哈哈哈…
这个时候大使馆肯定已经知道我出事的消息,他们说不定已经在营救我了,你们没有我从事间谍的证据,只好乖乖放人,哈哈哈,我马上就可以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了。”
“是吗?谁说我们没有证据?”张义拍拍手,一个便衣抱着一台监听设备上来,按下按键,里面响起福冈正信的声音。
“就我一个人,我的任务就是搜集中国的古董字画宝物”
福冈正信满脸不在乎地笑笑,嚣张道:
“这有什么?你们有证据吗?我什么都没有说,这都是你们刑讯逼供让我说的我要向大使馆控告你们。”
“巧舌如簧,想出去?先看看你的骨头有没有那么硬再说。”
张义冷眼看着他,“用刑。”
两名便衣如狼似虎地扑上来,直接将他拖到了审讯架上。
重病用猛要,直接省去老虎凳、辣椒水这些常规刑罚,用铁鞭和烙铁轮番招呼。
很快,审讯室内响起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说不说?”
“你们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为天皇效忠”
仅仅半个小时,福冈正信已经被折磨的面目全非,处于半昏迷的状态,铁板抽打在他血迹斑斑的身上,他断断续续发出凄惨的叫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但就是不招供。
“用电刑。”
张义冷笑一声,他就不信此人的骨头真有那么硬。
这时候审讯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张义接起,只听王新亨说道:“你下午是不是抓了一个古董商?”
“没有啊。”张义故作茫然。
“行了。”王新亨无奈道:
“委座不在,现在做主的是汪院长,他的电话直接打到了郑副处长那里,这个人向来胆小怕事,一听是日本领事馆施压,马上让我们放人。”
“这个人招供没有?”
“招供了,不过没有确凿证据。”
“这就是问题,要是有确凿的证据,谁也说不出什么.
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如果还没有确凿证据,只能放人,不然我也顶不住。”
“是。”
挂断电话,张义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想不到日本人的动作这么快。
而且是通过汪填海出面施压,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
汪某人如今是名义上的二把手,你说他亲日可以,但现在却不能说人家是汉奸和叛徒。
现在常某人不在,汪某人的话就是圣旨。
别说没有确凿证据,就是正儿八经的日本间谍,他下了命令,你能不放?
张义思忖着,玩命的时刻,只有自己最靠得住!
他看了一眼审讯椅上的福冈正信,脱掉外套,冷笑道:
“让我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