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夜,灯火阑珊。
“螳螂”扮演成的中年商人从黄包车上下来,闲庭信步进入一家杂货部。
他买了一包老刀牌香烟,然后隐身在暗处的电杆后面,一边抽烟,一边默默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其实他刚才已经坐着黄包车绕了一圈,但小心无大碍,特工一旦出来执行任务,半条命就不是自己的。
香烟泛出的星火在黑夜里扑闪迷离,映照在他那张原本狡黠奸猾的脸上,他微微一笑,此刻有点庆幸今晚没有带枪出来,不然刚才路遇巡警检查就已经露相了。
虽然他闭着眼睛都可以将他们解决,但
想到那两个原本一脸正气的巡警在自己递上钞票后,顷刻间变化的态度,他微微有些不屑,以小见大,这个腐朽的国家已经没救了。
以后这里的矿产、黄金、土地、美女都是大日本帝国的.
还有,还有几个黄包车车夫在拉客的间隙鬼鬼祟祟地人群中搜索着什么,他凑过来瞥了一眼,不出意外有自己的画像,但那又怎样,我就站在你的旁边,你认不出来,能怪我吗?
只能说你是废物.
这就是中国特务处的实力?
不过尔尔。
早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杀个干干净净。
这么想着,他微笑的脸庞逐渐变得冷漠,冷森的杀气在脸上弥漫开来…
一支烟抽完,中年商人目光警惕地从附近的擦鞋匠、黄包车车夫、卖糖葫芦的商贩身上掠过,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望了一眼远处的茶楼…
茶楼灯火通明,它的后面是无尽的黑暗。
黑暗就像一双无形的手,把人紧紧勒住,压抑和痛苦会让你马上窒息.
望着无尽的黑夜,中年商人不禁打了个冷颤,脸皮跳了跳,他皱了皱眉头,还是径直走了过去。
上了四楼,在小厮的带领下,他佯装找位置,默默观察着这里的布置…
大厅中间坐着十几个茶客,有人寒暄闲聊,有人蹙眉下棋,有人侃侃而谈,对他的到来谁也没有留意。
中年商人瞥了几眼靠街开启的窗户,心里默默点了点头,找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招呼小厮道:
“给我来一壶六安瓜片。”
见小厮记下,他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六安瓜片是四川泸州的?”
小厮笑道:“客官您肯定记错了,此庐州非彼庐州。
六安瓜片是安徽六安出产的名茶,庐州是古称,唐代被称为庐州六安茶,明朝开始称六安瓜片,为上品、极品,清朝成为朝廷贡茶。”
“哦,原来如此,看来确实是我记错了.小哥真是博闻强识,哈哈。”中年商人呵呵一笑,眼底的一丝忧郁全然散去。
“您过奖了,茶文化博大精深,小的知道的不过是皮毛而已,您稍等,我马上给您上茶。”小厮谦恭地笑笑,转身走了。
“好的,多谢。”中年商人拱了拱手,抽出一根烟,借着点烟的机会,又细细打量了几眼小厮的肩膀和走路的姿势,见没有异样,微微松了口气。
很快茶上好了,中年商人一边喝茶,一边瞄着门口的位置。
不一会儿,另外两人也到了。????一男一女。
是乌贼和叶蛙。
两人坐到了他的旁边,喝着茶,借着下棋的由头,三人寒暄着坐到了一起,看上去像是拼桌的陌生人。
乌贼是另一位清洁工,他同样是商人的打扮。
此刻两人正在对弈,别人看上去似乎彼此之间透着疏离,此刻一个个蹙眉思考着下一步怎么下…
但他们互不交错的目光,只是训练有素的默契。
叶蛙坐在旁边,好奇地看着他们在棋盘上厮杀,眼睛却一直在观察着茶楼的一切风吹草动。
乌贼:“有什么问题吗?”
叶蛙虽然是女人的摸样,但她说话的声音却很粗狂:
“没有,从出门到茶楼,我看见过的人都装在脑子里了,没有发现重复出现的。”
螳螂挑了挑眉:“人的记忆是最不可靠的东西,或许别人也做了伪装呢?小心无大碍。”
叶蛙不屑地冷哼一声:“你应该相信一个职业报务员的记忆力。”
乌贼用犀利地眼神瞥了两人一眼:
“我们总是演绎着一个又一个谎言,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得了妄想症
螳螂说的对,我们是应该小心些
蝮蛇一直神秘莫测,自从信鸽出事后,更是诡秘,这次召见我们,到底是什么事?”
说着他脸色一变,道:“章鱼怎么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