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今天故意不加掩饰地让钱小三将财物放在自己车里,就是故意为之。
一个人太过清廉,得到的往往不是赞扬,而是无端的猜忌和怀疑。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笑道:
“股长说了,人人有份。”
他将车钥匙递给张义,瞥见郑呼和在,微微诧异:
王乃器看了一会书,早早上了床,却没能睡着。
张义冷笑一声。
而像对付日谍和汉奸这样的事,不仅是他的职责,也是“顶针”的职责,即便是呕心沥血他也要做好。
就比如杜余明就怀疑郭xx是红党,原因很简单,他家里的沙发打着几个补丁
从谍参股回到家附近,张义将汽车停在一个偏僻的角落。
估计此刻在他心中张义已然成了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又贪财的后进青年,在心里已经打上了叉号。
而且他估计像老杨这样的人绝对不止一个,或许是成百上千個…
一份份情报通过他们的手进入间谍组织,这些信息再通过各个渠道雪花一样飞出去,经过辨别、分类、归类后,开始变成一个个猎物,最后变成一颗颗定时炸弹。
但他抬头的时候,就见郑呼和用手捏着信封,疲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喜。
都不容易啊,老郑要在狼窝扮演“狼人”的角色,就必须逢场作戏,得了钱财还要伪装出惊喜。
这年头果党的官员大部分腐败奢靡,即便前线战士浴血奋战,后方的达官显贵依旧过着勾心斗角、流连欢场、灯红酒绿的生活。
张义可以想象,一旦中日爆发战争,这些动摇分子首先会站起来替日本人摇旗呐喊,到处煽风点火搞破坏,到时候后患无穷。
张义杀气腾腾道:
“干的好,你办事我放心。”张义随口赞赏一句。
“张股长,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他如今依旧是一心书店的掌柜,除了向胡远山汇报外,不与组织的任何一条情报线发生单向、横向联系,他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持和“美人鱼”的继续联系,发展他,吸收他
为此王乃器和胡远山还制定了一个叫“回娘家”的计划
工作一下子清闲下来,反而让王乃器无从适应。
他可是知道最近那位杭州的叛徒已经被引渡到了金陵,说不定很快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这个时候组织最急迫的任务就是清除叛徒,王乃器也想出一份力,但
王乃器摸出怀表看了一眼,心里默默算着时间。
记忆中,上次“美人鱼”是半夜来的,或许他也不自由,毕竟战斗在敌人心脏之中,又要费心费力的为组织筹集经费和武器,工作该多么艰难困苦啊!
王乃器很想立刻见到这位让他、让组织念念不忘的同志,好好握着他的手说一声:
“同志,你辛苦了。”
可.
又瞥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夜色,王乃器叹息一声,今晚估计他不会来了.
他刚将床头的油灯湮灭,准备睡了,突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王乃器心神一凛,连忙摸向枕头下面,一把摸空,他才想起将枪藏在书籍里面了。
他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蹑手蹑脚从床上下来,缓缓向着门口走去。
他的心忐忑不安。
他盼望是“美人鱼”来,又害怕是其他不明身份的人出现。
就在他将手枪拿在手里,小心戒备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一声重,两声轻。
王乃器听着熟悉的敲门声,压着嗓子惊喜道:“是美.是梅先生吗?”
外面没有应声,只见一道黑影一闪而逝。
王乃器连忙上前靠在门上凝听,却没有丝毫脚步声,等了一会,才隐约听见汽车远去的声音。
他连忙小心将门打开,入眼所见,门槛处放着一个“包裹”。
王乃器小心拾起,探头打量了下外面,见一切安全,立刻将门关上。????来到内室,他将油灯打开,露出包裹里黄橙橙的小黄鱼。
‘又是十根,美人鱼哪来的这么多的钱?难道他在特务处总务科工作?这些钱都是他挪用的?’
‘这可不好,虽然组织上经费紧缺,但万一被发现,反而害了美人鱼’
‘下次要好好叮嘱一下。’
王乃器思忖着,突然看见小黄鱼旁还有一个折叠纸条,立刻捡起来打来。
“特务处情报科高级特工已经打入宝塔山,代号鱼鹰。”
潦草几字,透露出的信息却让王乃器心惊胆颤,浑身一个颤栗。
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特务潜伏在宝塔山不说获取什么情报,如果此人肆意搞破获,比如投毒、暗杀
后果不敢想象!
王乃器如临大敌,他将纸条塞入嘴中吞咽掉,又仔细检查了包袱,见实在没有其他发现,立刻将布巾丢入火炉中毁尸灭迹。
他重新找了一件旧衣服将小黄鱼包起来,检查了手枪子弹,神色凝重地出了门。
今天一定要将情报传递出去,这个情报早一点传回总部,说不定特务处的卧底就能早一日落网.
’美人鱼应该不是总务科的,有可能是特务处高层可到底是谁呢?‘
王乃器思绪万千,消失在黑夜的迷雾中
盛夏的夜晚闷热难耐,窗外还不时传来知了聒噪的声音。
张义将窗户关上,简单洗漱后,躺在床上,开始接收今天的情报。
【今日情报已刷新】
【1、您今天见过郑呼和,获得相关情报——郑呼和今天在郊外祭奠了他的父亲--代号探针的郑天德
郑呼和在回家的途中将您奖赏的钱款交给了他的上级并向上级汇报——张义心狠手辣、附炎趋势又贪财,和敌人是一丘之貉,不建议作为发展目标考察。】
看到前半截情报,张义沉默了半响,心中涌起无限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