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亨却是不接话,不置可否地笑笑,道:
“手下人出类拔萃,我有什么办法,坐在办公室就有功劳送上,说起来实在惭愧啊!”
这话听的包鸿飞直翻白眼,他嘲讽一下,摊摊手道:
“说吧,少卖关子,我可不是来听你炫耀自己手下的,有话直说。”
“呵呵,包科长怎么就沉不住气呢,你们情报科不是一贯消息灵通吗?猜猜我们今天还抓到了谁?”
见王新亨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包鸿飞心底冷笑,不屑道:
“不就是那个叫什么刘魁的去捅了一下一处的马蜂窝吗?这事有什么好炫耀的。”
王新亨却是摇了摇头,道:“错了错了。”
然后叹息一声,装作欲言又止的样子,直到包鸿飞一脸的不耐烦,才幽幽道:
“听说鸿飞兄前段时间得了一张南宋四大家之一马远的《寒江独钓图》,此画空疏寂静、萧条淡薄,可谓意境深远,不知什么时候借我瞻仰一二。”
包鸿飞心下一惊,暗骂这厮消息灵通,这画自己才得了几天,原本想进献给戴老板的,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罢了,却不想被王新亨惦记上了。
狗屁的瞻仰鉴赏,分明是想据为己有。
你哪来那么大的脸呢?
如今戴老板身居高位,喜欢附庸风雅,手下人也投其所好,一个个突然就喜欢上了字画。
别管懂不懂,至少你和领导有相同爱好,这就有了共同语言。
他以为王新亨也想搞副字画装点门面,心下暗暗鄙视,嘴上敷衍道:
“那就看王兄能不能给出让我心动的价格了。”
“包你满意。”王新亨显得极为自信。
“是吗?”包鸿飞惊疑不定,他实在搞不懂王新亨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心说莫非这厮发财了不成?
突然他想起之前收到的线报,说行动科剿灭了一个交易大烟的团伙,再看王新亨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估计那笔财富不少。
于是狮子大开口道:“500根小黄鱼,字画晚上送你家里。”
“呵呵。”王新亨摇头晃脑地笑笑,道:
“钱我自然是没有的,不过我可以帮你报仇雪恨,一雪前耻,这份人情换一副字画也算各得其所嘛。”
“什么意思?”包鸿飞腾地一下站起身来,锐利的眼神直勾勾盯着王新亨。
“王新亨,有话直说,我可没有闲心陪你在这里扯淡。”
“鸿飞兄何必如此急躁呢,这样吧,我给你提示一下,哈尔滨、特高科。”
这话让包鸿飞瞳孔骤然凝结,他脸色一变,杀气腾腾地望着王新亨,像一头猛兽盯住了猎物,凶相毕露,面目狰狞。
“哈尔滨和特高课”是包鸿飞不愿回忆的一段往事。
34年他带了一个小组去哈尔滨执行任务,因为联络人叛变出卖,一下火车就遭到日本特高课的追杀。
小组成员损失殆尽不说,他自己也身中三枪,差点死在深山老林中。
如今还有一颗子弹留在脊椎中,每当刮风下雨,就疼的死去活来,可谓饱受折磨。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日本特高课的野口富士男。
包鸿飞绞尽脑汁打听到对方身份后,发誓一定要报仇雪恨,可惜鞭长莫及不说...
虽然时过境迁,此刻回忆起来,仇恨和恐惧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王副科长,你别告诉我说你们抓到了野口富士男。”见王新亨目光炯炯,包鸿飞一脸的不屑。
开什么玩笑?
据他所知,野口富士男此人早在一年前就晋升了大佐,行动诡异不定,而且此人一直在东北活动,行动科去哪里抓人。
即便此人来到了金陵,以他的老奸巨猾,行动科估计连影子都摸不到,还抓人,实在是可笑至极。
“为什么就不能呢,呵呵,到底是不是,去看看不就行了。”王新亨笑呵呵放下茶杯,做出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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