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根本不足以更换车厢里过热的空气,穆白觉得脑袋发热到有些昏沉沉的,手指无力地从窗上滑下。阎雨泽被她吮得没了味儿还带点牙印的指尖从脸颊侧划过,向下擦过下巴,再向下轻抚过她的脖子,接着扯松了她运动裤的松紧系带。温热的手掌贴在她平坦的腹间,穆白一睁眼便看见了玻璃窗前倒影出的自己潮红了的脸。她仰头靠在阎雨泽肩上,掩耳盗铃地闭起眼睛,却更清晰地感受到阎雨泽指尖的接近。颤抖着捏住了阎雨泽灵活的手腕,穆白哈出一口热气,勉强找回了一点理智:“.....呼、阎雨泽!不行,在这里太、太害羞了......回、回家吧。”阎雨泽听话地停了下来,在她唇上意犹未尽地亲了两下,“好。”穆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了车,她明明没有喝酒,却仿若大干了两杯似的断了片。她无视了前座的司机,与阎雨泽在后座一路亲密地接着吻到了阎王殿,然后唇齿不分地上了二楼,一同倒在了她曾经睡过的那张大床上。夏秋交际之时,空气还有些燥热,阎雨泽摁开了空调,然后把遥控器往桌上一丢,抱住穆白滚进了被子里。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部都做了。有些厚的冬被像一道结界隔开了两个世界,外面干燥凉爽,里面湿漉漉热乎乎的带着轻微的汗意。穆白疲累地伏趴在阎雨泽的怀里,阎雨泽低下头与她时不时亲吻着,手臂则环住她的身体,掌心贴在光.裸的腰间替她按揉着。穆白眯着眼,舒服得耳根都软了,她的食指勾起阎雨泽垂在她面前的一撮长发,绕啊绕的,环在手里玩弄。“好困......”阎雨泽吻了吻她的缓慢张合的眼皮,“要不要睡一会儿?”穆白突然抬起脖子,用胳膊撑着床垫支起了上半身。她从手腕处拨下来发圈,把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然后一下扑进阎雨泽的怀里,啃咬着她白皙的肩膀,“不要,我还没还回来呢。”阎雨泽听懂了她话里的意味,笑着躺倒在床面,顺从地任她折腾胡闹了好久。天边日光还没亮,阎雨泽就隔着被子拍了拍穆白的屁股,“小懒猪,起床了。”穆白从阎雨泽怀里探出头来,发型被睡得乱七八糟,她揉了揉困乏的眼睛,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一滴泪来,模样看着有些可怜。阎雨泽揽住她在她脸上睡红的那块儿上亲了亲,“还困么?”肌肤紧贴的感觉非常好,穆白两腿动了动,蹭在阎雨泽的腿上,她又爬上来了些,抱住阎雨泽的腰,闭上眼靠了过去,“唔,抱。”阎雨泽捏了捏她嘟起的嘴唇,然后低头亲了一口。“再抱抱。”穆白有些娇声娇气。“好,再抱抱。”阎雨泽搂着她,紧紧的。穆白抱够了,终于肯爬起来,她两手拍打自己的脸暴力醒神,对上阎雨泽清醒的眸子,感觉她不像刚刚才起来的模样,“你早就醒了吗?”“嗯......是。”“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阎雨泽摇摇头:“没有,我跟你同时睡着的。”“几点了?”其实距离起床铃还有一会儿,但穆白不习惯早起,若是不提早些叫她,可能耽误的时间会导致迟到。她从床头取了闹钟给穆白看,穆白呜咽一声重新倒回她怀里,“呜,还早嘛。”穆白蜷成了一团,膝盖都顶在阎雨泽胳膊上了,阎雨泽抽出手来掀开被子:“怕你迟到。”“好吧。”穆白应了一声,闭着眼下了床,熟练地穿上拖鞋,去洗手间洗漱了一番,还没想明白睡着了怎么能知道是不是同时睡着的这个深度问题,出来的时候看见阎雨泽已经收拾好了坐在客厅里等她。“对了小雨,桃桃她们什么时候能出来呢?我可以去看看吗?”“就这两天了,快了。”阎雨泽站起身,替她理了理衣摆,戴正面具,“你就不要去了,今天下了班便回太乙宫收拾一下,穆桃到时也好直接搬进去和你一块儿住。”阎雨泽心里做好了打算。太乙宫地处人间,穆桃身为凡体,来去没有阻碍,加上在天牢吃了那么些苦,肯定受了不少伤,有会医术的霁月在还能帮着处理。等到太乙真人云游回来,也好替穆桃问问飞仙那事。“哎,可我放不下心。”“有我在呢,我去接她,你放心了吗?”“好吧。”阎雨泽扣住她的指间:“走吧,该去上朝了。”第九十章 受制下朝后穆白便回了花木殿, 阎雨泽则借口拉着父亲说了好一会儿的闲话企图拖延时间,但始终要面对现实,她不可逃避, 最后还是来到御花园赴约。御花园的观景亭里, 有个人比阎雨泽还早来到了这里等着她。沈嘉佑见她像赴死般的满脸悲壮, 心里像放了个碎肉机似的,把一腔热诚碾碎在地, 他面色不由淡下去几分。但他还是细心体贴地泡好了上品茶,推了推摆盘精致的点心盘, “早餐可吃了?你总不爱吃, 对身体不好。”“劳殿下挂怀。”她嘴上恭敬,手上一点要接东西的意思都没有。她眼下有些淡青色, 想来是晚上没有睡好。长睫微垂,就是不愿抬眸看他。“晚上是又头疼了?没有睡好?”他见阎雨泽不愿坐来圆石桌旁, 只好起身向她迈近了一步。“殿下自重。”阎雨泽往后退了稍许。无论怎么接近, 软硬兼施, 她居然都不吃。沈嘉佑捏了捏拳头,藏在了身后:“我很想知道,若是她不回来, 你是打算孤独终老?”阎雨泽终于肯抬起头来, 她面色确实不佳,看着十分疲惫, 但眸子里的神色却坚定异常:“就算孤身一人,也比强迫自己与不爱的人相处要好。”“我有哪点比不过她?”论家世,他是神帝之子, 论样貌,地府蝉联了那么久的第一美男不是吹的, 就算论体贴周到、论对阎雨泽的一片真心,他也断不会比阿司差半分!而且......分明,分明他比她更早遇见阎雨泽。沈嘉佑在努力抑制自己不断起伏的气息,阎雨泽正一瞬不转地盯着他,眼里带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怜悯?她确实是怜悯他的,阎雨泽也说不清为何自己就认定了阿司,她只心里明白,除阿司以外,自己就是无法接受任何其他人选,况且感情又不是等价的商品交易,不是列条件分析就能够比较一二的。阎雨泽摇摇头:“殿下看来从未爱过。”沈嘉佑听了苦笑:“爱?我愿降为副官追随于你两千余年,难道不是爱?”“你若真对我......”阎雨泽顿了顿,她仍没有适应两人的身份转变,说出这个字让她觉得艰难万分:“若是真的,便不会不顾我的意愿,让我感到痛苦。”“爱你便想拥有你,有错吗?”阎雨泽侧身看向了荷花池。荷花池里的荷叶一点一点的承接着花蕊尖上滴下的露珠,终于不堪受重地垂了腰,让露珠又滚落进池子里,水声轻响,长椭形的涟漪渐渐向四周散去。她突然想起了没有坐摩天轮就甘愿永远离开的穆白。于是摇了摇头:“爱便是让对方快乐。”她侧头看向沈嘉佑:“若是不快乐,就算在一起了也终成怨偶。”“你是决意拒绝了?”阎雨泽还是看着池塘:“殿下,三界不缺一个如我这般不合格的太子妃。”沈嘉佑腮帮子紧了紧,他眸色幽深,声音也低沉了下来:“你错了。是三界不缺一个布政殿副总督。”阎雨泽苦笑一声:“嘉佑。”沈嘉佑神情微动,比起太子殿下,他更熟悉也爱听阎雨泽这样唤他。阎雨泽转过身来,过膝的长裙裙摆被穿过观景亭的轻风吹拂得微微摇动,她用手拢了拢,缓声道:“嘉佑,你我相处多年,你是知道我本无心向政的。用职位威胁我,没有任何用处。”“那穆桃呢?雷冬冬呢?”沈嘉佑有些急了,微张着唇快速呼吸着,“你的父亲母亲呢?还有穆白,你都不管了?”“嘉佑,你不是狠心毒辣的性格。”“那是你不了解我。”沈嘉佑眼里闪过一抹冷色,“若你了解我,会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么?”阎雨泽怔愣了会儿,确实如他所说。“你有阵子没回家看望叔叔阿姨了吧?”沈嘉佑轻哼一声,“我也许久未见过他们二位了,挂念得紧,昨日便以父亲名义邀了他们到瑶池宫作客。”阎雨泽听明白了这句话的意味,脸色瞬间惨白。“晋太子妃和大赦三界的神谕同时发,或者两者都不发。明日早朝,全凭你的意思。”......由于资金不足,人力也有限,花卉展览会便只持续了两天,时间不长,但胜在人流量大,效果显著。结束后的收尾工作也不少,收捡垃圾、回归原样、播种新花种、按订单打包花束......等等等等,相当繁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