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冬冬倒好了水,放在雷公面前。雷公收回视线,看了看问好后就一直沉默着的穆桃:“身体好些了么?”“好什么,怎么都不肯去医院。”“那怎么能行?讳疾忌医可不行。”穆桃摇头:“叔叔,我明天庭审结束就去。”“庭审?”雷公先是没反应过来,而后才想明白,“哦!为了你姐姐的事吧。”穆白的事,毕竟跟阎王有关,当年阎王因为人间的爱人不愿成神,闹得也算是掀起了点小风波,雷公电母自然有所耳闻。来这一趟,雷公心下其实有些忐忑。雷冬冬嘴上说的是好朋友,但行为表现来看,实在有些过头,为了这个朋友,她居然能连刚温情两天的爸妈都不要了,加上有阎王的前车之鉴,怪不了他和妻子要多想一些。爱上同□□小,爱上非同类才事大。雷公斟酌了会才开口:“穆桃啊,年轻人得重视健康呐,千万不要到了老来才后悔!长姐如母,叔叔理解你的心情,但身体是自己的,一定要放在第一位呀!”穆桃咳嗽两声,点了头:“好,谢谢叔叔的关心。”“我们冬冬呢,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才会为了朋友这样两肋插刀。但是她自己的事也是相当忙碌,希望你们尽早结束这档事后,让她还是专心自己的事业,好吗?”穆桃不傻,听出了雷公的言外之意。她点点头:“这些日子麻烦雷老师照顾我了,我一定养好身体,不让她再操心。明天结束庭审之后,我就去医院,到时麻烦您来接她回去吧。”“穆桃?!”雷冬冬几乎要跳起来,她瞪着穆桃:“你什么意思?”穆桃没看她,对着雷公扯起苍白的嘴角笑:“叔叔,麻烦你了。”雷公很满意她的聪明,也回了一个礼貌的笑容:“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你多注意养护身体。”“爸爸!?”雷冬冬追着雷公出了门:“爸,您这是什么意思?”直到了小区门口雷公才转过身,他收敛起笑意,满脸的沉重:“冬冬,我刚看了你这位朋友的情况,她印堂发黑,眼下乌青,绝对不是患了普通的人间疾病。”雷冬冬心下一惊:“那、怎么会?是被人陷害了吗?”“也有可能,她眼神闪烁,六神不定。你说她丢了魂魄,我不晓得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如果真是他人下手,这个他人绝不是普通的人类。你才开神窍,还是趁早远离她,不要与她过度牵扯。”“不是普通人类下的手?”雷冬冬拉着雷公的衣袖:“爸爸,这到底怎么回事?她只是个普通凡人,怎么会招惹到这些?”雷公摇头:“冬冬,爸爸只能提醒你明哲保身。人与神,终究是不能同行的。”雷冬冬咬着唇,说不出话。“冬冬,你妈妈还在家等我,爸爸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来。”雷冬冬放开了他的袖子,“好......爸慢走。”雷公叹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寻了个无摄像头的隐蔽角落,一转身,就没了人影。......霁月动了动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进孰湖的怀里。孰湖在身后环着她,轻轻啄吻着她.裸.露.在外的肩膀。两人都很享受这样久违的安然,不着寸缕地拥抱在一起,舒适又平静。“痒.....”霁月缩了缩脖子,笑着不让孰湖亲。孰湖也笑,她把被子拉高了些,盖住了两人的头,手掌则是顺着霁月流畅的腰线往下探去,快要到访她才造次过的地方时,被霁月一把拽住了手腕。“别......不要了,累了。”声音柔柔的,还带着些没完全脱离情.迷后的慵懒。趴在她身上的孰湖先是乖巧地停了手,从被子里探出了白金色的脑袋,仔细观察霁月的脸色,判断这是欲拒还迎的调味品还是真心话。霁月两手捧了她的脸,把她没打理好的毛发揉得更乱了。“出来,说会儿话。”“好。”看来还真是拒绝。孰湖撑着床面爬了起来,把被子推到腰部,半靠在床栏上给霁月做了靠枕。霁月头枕在她胸前,手环着她的腰。“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吗?”“我一直以为......我们只是吵架,不算分手。”孰湖点头,说话的时候胸腔振动,震得霁月耳朵痒痒的。霁月抬起头看她,孰湖也迎上她的眼睛,与她对视。目光看似平静,孰湖的心里却打着鼓,她很怕自己这近两千年的坚持会变得十分难堪。还好霁月并没有否认。“孰湖,你在想什么?”“在想快两千年了,梦里都是你,现在真的抱着你,有些没有实感。”霁月轻笑,故意逗她:“为什么?我变胖了?”孰湖赶忙摇头:“哪有,只是长大了。”霁月又笑,环上了她的脖子,娇声故意问:“哪里长大啦?”孰湖这下才明白她在逗自己,惩罚似的吻住她,稍微用力咬了咬她的唇:“哪里都长大了。”她分开些距离,眼睛盯着霁月,压低了嗓子:“成熟了......也更迷人了。”霁月心跳频率升高,孰湖根本不知道她说起这样的情话时有多蛊惑人心,她才是最最迷人却不自知的那个。孰湖温热的唇又袭来,她仰起脖子迎接,像要把这些年漏掉的吻都弥补上似的,几乎贴紧到负距离。等到终于肯分开时,两个人都已经气喘吁吁。孰湖爱怜地吻她的嘴唇,鼻子,眉毛,霁月则是舒服地眯起眼,任她肆意。吻到霁月的眉间月,孰湖停顿了下,从床头那抽了张湿纸巾,轻轻地擦拭,直到眉间干干净净,什么痕迹也没有。孰湖把染成黄色的湿纸巾扔进了垃圾桶里。“还在每天坚持画上假的神印纹?”霁月睁开眼:“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孰湖叹口气,这是霁月自己的坚持,她没办法多说些什么。“最近有阿司消息了吗?”霁月摇头:“没有,我越来越觉得以往查错了方向,总在人间大海捞针,还不如去地府找雨泽敲敲边角。”“雨泽小姐么?但神籍的转世应该都不计入地府卷宗才是,而且没有陛下的旨意,除了阎王任何人也没有查访权限。”“不知道,”霁月蹭了蹭她的肩膀:“有时候我会很茫然,甚至怀疑真有这个妹妹么?这么久都没有一点线索,该不会是我臆想出来的吧......可是家里还保存着她小时候送我的玩具,那都是真实存在的。”“霁月。”孰湖亲了亲她的额头安抚,“会找到她的。”第四十七章 凡体飞仙霁月支起身子, 叹了口气:“不说这个了......你最近如何了?工作还顺利吗?”“顺利,还是老样子。”“老样子?没有我作阻碍,你肯定更拼命了。”孰湖轻笑:“你还在计较?”霁月噘嘴瞪她:“计较!怎么不计较?陛下永远比我重要。”见她语调都高了, 孰湖赶紧笑着赔罪:“霁月, 你才是最重要的。”听到这话霁月愣了愣, 她先是惊喜又意外,然后嗔怪道:“这话如果是以前说, 我们就不会......”不会分开了。后半句话霁月吞进了肚子里。现在能重新和孰湖拥在一起,是她前些年根本不敢想的事。因为在一起太久, 她的生活里都充斥了孰湖的身影, 分开之后的那段岁月,她连“分”这个字, 都不敢去看去念。每次碰见,都像在心头上又砍一刀, 疼得她呼吸都困难。随着时间推移, 这种感觉慢慢淡然了, 但她也没有机会或者说没有心思,再去与其他人开展这样亲密的关系。因为她也明白,只有这个人会被允许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 其他人都不足以让心脏发生强烈的波动。孰湖摸了摸她的脸颊, 疼惜地吻她的鼻尖:“霁月,以后不会了, 再不会了。我想跟你好好过。”对于分离,孰湖其实是自责的,她觉得这个结果的制造者, 百分之八十要归结于她自己。她还记得有一次霁月收到线报去找妹妹,结果那女孩儿除了年龄相近, 其他什么都与阿司不相符,从满怀着希望到亲眼看着希望碎了一地,霁月积攒了那么久的负面情绪终于爆发,形象全无,在家里大哭大闹着要找她。可孰湖正忙着给天神帝处理事务,天神帝重视她,扶持她,所以她身上的任务很重,根本脱不开身,也就没空看到霁月的消息。等到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家里时,霁月已经收拾行李离开了。那个时候她是真的很累,没有心力再去找霁月,当时她只觉得霁月怎么会这样自私不体谅她的工作辛苦,但后来想想,霁月最脆弱的时候想见她却没有见到,离开时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呢?应该是失望透顶了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