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么了?”穆白慌张地低头看,结果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她的全身上下皮肤白皙干净,摸起来光滑润泽,竟然没有一丝伤痕!“哎,不、不不对呀!”穆白把手臂翻过来瞧:“我记得这里划破了还流血了来着!但是....”一摸,一片滑嫩,光洁无疤。“怎么会这样......”屏风内的三个人发出了异口同声的疑惑。穆白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阎雨泽给她的荧光石,喃喃地:“难道是这个的原因?”女医生推了推眼镜,还在迷惑不解,但她生前就行医多年,很细心谨慎,她在手写板上刷刷几笔写好,递给了小护士:“外伤暂时没有看出来,尽早做个内科检查吧,再拍几个片子。”“那穆小姐您再休息会,我们稍后安排医生来检查。”小护士又恢复了甜甜的笑,贴心地递来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去了屏风外头。等穆白穿好后小护士就把屏风撤了,和女医生一起打了招呼就走了穆白坐在床上赖了会儿,最后还是拖着疲累的身子走进浴室。——————————————阎雨泽的病房里,医生护士正忙碌着换药。本来纤长细嫩的两只手被纱布缠成了厚厚的两个小猪蹄,身上各处也都涂上了上好的用药,再包上绷带,连小腿上细小的擦伤也没被放过,两张长方形的药贴牢牢地盖在上面。被打包好的阎雨泽无奈地躺倒在床上,手脚都被医护人员抓着,她动弹不得。看到医护人员都离开后才敲门走进来的沈嘉佑,也被眼前的阵势给吓了一跳。“小姐,您伤得太重了。”阎雨泽撇撇嘴角:“是他们太过夸张。”沈嘉佑把怀里抱着的文件夹全数放在了床头:“疼吗?”仰躺着的阎雨泽歪歪脸看他,好像有些惊讶他关怀的问话,好些会才回答:“嘉佑,我没事,过两日就好了。”“陛下批了假,您可以多休息休息。”阎雨泽坐起了身子,沈嘉佑马上把枕头立起来垫在她的背后。“好。你把情况与我细说说。”“您现在不睡会吗?”阎雨泽这下终于皱起了眉头:“嘉佑,你以前不这么啰嗦。”“您为了她伤得如此之重......嘉佑担心您。”阎雨泽没有回话,但脸色沉了沉。沈嘉佑心下明了,吸了口气正色道:“您这次受罚后,龙王爷向陛下提请审查五湖四海的雨神,左相认为此举太大动干戈,但大力神、冰夷神女以及雷公电母附议之下,陛下准奏了。”“雨神?”阎雨泽凝眉思索一阵便立刻明白:“然后呢?”“霁月神女出任审查长官,查明了南北两大湖河的雨神,在雨灾当日布了重雨但未记录上报,水流量一日便高达人间十年总量。”“为何如此做?”“据他们说,是当日聚会饮酒,过了头。已经自请责罚,送去弑神台了。”阎雨泽听了冷哼一声:“我知道了。”这么恰好就在忘川河出事后聚会饮酒,又这么恰好醉酒的行为居然是给人间布大雨,还不上报记录。竟然还让几个雨神甘愿送命。阎雨泽深深叹了口气。她无心向政,却怎么总有人心怀不轨,要将她卷入漩涡。“小姐,您还是不出手吗?”阎雨泽抬眸看他:“你希望我动手?”沈嘉佑顿了顿,摇摇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他欺人太甚。”是啊,实在是欺人太甚。可她虽然掌管地府,放在天庭却也不是分量多重的官,行事也相当从简低调,他到底为什么要对她一个不问三界、甘愿缩在地府的阎王频频出手呢?除非他的目标根本就不只是她而已。阎雨泽的脸色更是凝重。母亲冰夷一直对她紧催慢催,希望她手握权力以卫自己,以前她向来是不屑于此的,可这次她就因为陷害被动地让自己和穆白都身陷囹圄,如果不是青龙王以及雷公电母极力上奏,她很有可能就平白蒙冤了。难道冰夷说的其实是对的吗?沈嘉佑扶着耳机听了一会,朝阎雨泽汇报:“小姐,霁月神女来了。”“现在何处?”“应该是直接往孟府去了。”阎雨泽点点头:“那不急,待她看望完孟醉竹,再派人去请。”“是。”第三十九章 你好像动心了诊断书上的各项指标很是复杂,英文字母和专业名词穆白都不太能看得懂,不过最后一页她看懂了,医生下的结论是:正常。翻了翻手上的几张纸,穆白抬起头:“这意思是,我没什么毛病?”年迈的女医生和甜美的小护士对视一眼:“是的,您很健康。”“那我就不需要住这个病房了吧?”言下之意像是想走。两位医护并不知道穆白的来头,但知道她是沈嘉佑亲自安排来的,本来计划要在这里长时间治疗,哪晓得这人居然一点问题也没有,这下还住在VIP加护病房确实有些奇怪。可沈嘉佑也不是她们能够随意见到的级别,就算穆白要走,也要层层级级地向上汇报,中途会耗费一定时间,而现在她们也不可能随意开口允许穆白离开。小护士灵机一动:“您的情况较为特殊,还是留院观察一阵吧。”穆白倒也没为难她:“好。”她突然想起什么,叫住准备离开的两人:“哎!你们知道阎王在哪儿吗?”两人听了纷纷露出惊诧又奇怪的表情,摇着头:“殿下自然是住在阎王殿了,我们可没机会得见。”看来阎雨泽受伤入院的事被隐瞒了下来。倒也理解,地府最高长官的行踪,肯定不可能广为传播。穆白不再多说什么,点点头,放了女医生和小护士离开。她坐在床上晃了晃腿,四处望望,犯起无聊来。也不知道阎雨泽的伤怎么样了,她是神,应该不需要荧光石的保护也能好好的吧?是不是和她一样也是全身痊愈了?但是她好了的话,应该会来找自己吧?没有来找,说明伤得比较严重吗?记得在冰库的时候阎雨泽为了护她,手都冻肿了,肯定生了冻疮,一定很痛苦。还有她的腿,光溜溜的在冰里冻了那么久。还有还有,她还发了烧。穆白开始不安起来。她才突然发现,如果阎雨泽不主动找她,她竟然完全没办法联系到阎雨泽。现在的她什么也没有,没有电话没有电脑,没有任何可以用来通讯的工具。这偌大的地府,除了阎雨泽,也没有了任何她熟悉的人。虽然住在豪华的如同酒店总统套间的环境里,却空虚得像是一下子被全世界抛弃。穆白啪的一下躺倒在床上,呆呆地望着洁白的天花板。阎雨泽啊,你在哪儿?她想起沈嘉佑是带着她们俩一起来的,那阎雨泽和她在同一家医院这件事是可以确定的,只不过阎雨泽入住的病房一定更加高级隐蔽。她的病房是V08,这么说VIP病房还有很多间了。穆白在床上滚了两下。要不要去看一下呢?好像还是人生的第一次,这样强烈地希冀见到一个人。穆白把被子团起来抱在怀里,她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的跳跃声。“糟糕了穆白,你好像动心了。”————————————孟醉竹的酒吧今天又是彻夜狂欢的状态。霁月没有找人通报就自行前往,跨过热舞的男男女女,在吧台边上找到了举着鸡尾酒杯的孟醉竹。正跟一个小帅哥头靠头聊天扯淡的孟醉竹被人拍了拍肩膀,转过头一看来人,又惊又喜:“啊!霁月姐!”酒吧里太过吵闹,剩下的话就算是用唇形辨认也很是困难。霁月无奈地笑,用手指了指旁边的包间,率先走了。孟醉竹头也没回地甩下刚才还和自己亲亲热热的男人,踏着细高的跟,很快跟上了霁月的脚步。隔音门一合上,包间里就是个独立安静的小世界。霁月来过几次了,也算是熟门熟路,她把包包放到沙发上,随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把玩。“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孟醉竹边说着,边拿起包间里小吧台子上的酒瓶,往装满了冰块的雪克杯里倒了好几种调酒,手法漂亮地摇摆起来。“不喝酒,别浪费了。”孟醉竹又多摇了几下,揭开壶盖,隔着滤嘴将酒倒进了直杯里,颜色澄黄,装在透明杯子里很好看。脸上挂着甜甜的笑,献宝似的推到霁月面前:“不算酒,甜甜的,尝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