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中本来就有肤浅的成分,她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不得不承认柳见纯保养精细,知性美丽,自家小树放不下也是很正常的。而且她看网上说女同就是容易喜欢比自己年龄大的,大概也是有点道理。不过这点她放心,人总会老的,更何况,再漂亮,看多了也腻了。她这样自我安慰,认真地点开下一个视频看了起来,那是百万粉的庆祝视频,是在之前的评论区选的创意,做的一个问答视频,问题也都是从评论区选的。这个视频她看得很认真,每一个问题都认真听过去,她刚才讲的可不是开玩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会儿办公室的气氛都难得松懈起来,明天就是除夕放假,虞树棠这次牢牢地把握住了摸鱼时间,在文档里打开自己的计划表又津津有味地看了好几遍。法尔林的年终奖是在十二月底和二月底前发放,通常是一月,让大家能过个好年。项目完成,她这次年终考核也拿到了a,奖金有十个月的工资。她一边高兴,一边有种止不住的割裂感,这奖金放到之前,她妈妈给她买个包有时候都这个价钱,更何况这钱还要扣税,她第一次明白心疼钱居然是这样的感觉。她自觉自己从不是那种大手大脚挥霍钱的人,她不买豪车,不去夜店,也从来不为面子花钱。可真等自己赚钱的时候,她才有点羞耻地发现,她原来是对钱没有概念的。虽然不挥霍,可是看到什么,想要什么,也都是想买就买,因为卡上妈妈都会让助理随时关注着给她打钱,她毫无概念,从来也不觉得什么不能买,什么买了会对生活造成影响。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话真是有道理。她聚精会神地盯着这张看起来就让她很幸福的表,一边打开手机,仔仔细细地看着自己网上银行账户的数字。她有三张卡,一张是当初惟宁大学入学时,要求办理的银行卡,一张是妈妈当初给她办的白金卡,她已经立志不花家里的钱了,但卡里还存着她两年都赚不来的钱,她曾经和妈妈说不用存了,杨女士没好气地说:“没让你花,不存就要掉等级了咋办!”还有一张,就是她现在用的工资卡。她现在只花这张卡,当初那张大学卡里面还剩很多钱,她都也没再花过了。她得好好地规划,不能想买什么买什么,要不然工资卡上这次年终奖怕是不够。她第一次去见柳见纯的姐姐和两个孩子,从京城买回来的特产是肯定要带的,还肯定要带点贵重的,买金饰应该是个好选择。还有,得给姐姐买新年礼物,也买金的吧,姐姐平时是戴珍珠、钻石这类的多,可不管戴不戴,总归是个好意头,这很重要的。说到意头,给自己家那两位今年也买金的吧,她妈妈最重视的就是一个好意头了。其实说实话,还是因为钱不太够。实际上要买首饰的话,她还知道许许多多和柳见纯相衬的。只可惜自己的眼界水平现在远远高于自己的收入水平了。关于家庭条件和收入问题,她不想深思的,情绪莫名其妙过很多次了。所以这会儿她直接略过,转念想到,京城有家香氛实验室离她家不远,到时候,再调一瓶香水送给姐姐。她定了明天下午的高铁,上午她得先去店里选一选,不知道柳见纯有时间和她一块去吗?实际上她存了一些私心,打算还买些其他特产当作姐姐送的,金饰听了姐姐的意见,她也好对家里说。虞树棠没说特产的事情,只在刚才问了柳见纯有没有时间和她一起去,姐姐的回答也来得很快:有的,那我们早点去,不要误了你下午的高铁。她心里甜滋滋的,又和柳见纯东拉西扯了好一会儿,有一项工作任务过来这才不情不愿地停了。虞树棠今晚回去,特地在冰箱上留了一张便笺:姐姐除夕快乐。便签纸的角落依然是画了一只小狼,她可苦练过一会儿,自觉比上次画的更有狼样,这才心满意足地上床睡觉。每次来柳见纯家第二天都是放假,她会特意把闹钟取消掉,所以几乎每一次,都是柳见纯的呼吸和温度把她叫醒的,这次也不例外。柳见纯坐在床边,温热的指腹轻轻地拨着她的长睫毛,这是一棵很茂盛的小树,头发,睫毛和眉毛俱是乌浓。虞树棠现在已经很习惯了,她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先叫了一声姐姐。“才七点,可以多睡一会儿。”柳见纯说,“我们去天顺那家桂祥福吗?”桂祥福算是国内黄金品牌第一梯队,她想了想:“福禄珠也可以,我记得天顺一楼好几家金店来着。”“桂祥福吧。”虞树棠说,她记得之前妈妈还特地买过这家的传承系列。“好。”柳见纯笑道,“还有,我买了些东西,一会儿放到后备箱里,正好送你到高铁站,你带回去,算是心意,祝你妈妈爸爸新年快乐。”虞树棠一听这话,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姐姐,你买东西啦?”她本来没打算和姐姐说这件事,如果姐姐不买,她就打算代买的,毕竟自己家长对人家是这个态度。结果果然,姐姐还是买了,柳见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尽到礼数呢?“姐姐,我还想着,我妈妈对你那样,你即使不买也没关系的。”虞树棠有点不好意思,“我这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柳见纯抿唇一笑:“你妈妈的反应是正常的呀,我从来都没有生气的。我买了些蝴蝶酥,白脱饼干还有蟹粉月饼,还有能做腌笃鲜的腊肉,带回去给你家里尝尝。”“谢谢。”虞树棠搂住她,在她颊边亲了一大口,“谢谢姐姐。”“有什么好谢的。”柳见纯作势要推她,“你元旦的时候要给我姐姐礼物,我都没讲谢谢呢。”“那个本来就是你代买的,我居然都忘了,没讲对不起就是好的了,怎么还让你说谢谢呢?”虞树棠又一连亲了她好几口,现在这棵树终于学得不规矩一点了,她们一周见面相处时间不多,别说是她,柳见纯自己都是心里发痒。她捉住虞树棠的手腕:“不行,今天还有事情呢,快起来洗漱了。”虞树棠和她讨价还价:“再过十分钟怎么样?”“不怎么样。”柳见纯刮了她一眼,一点余地都不给留,“十分钟内起来还差不多。”她不给这棵小树念想,转身拧开门出去了,虞树棠眼巴巴地看着她白色的睡裙裙摆水一样消失在门外,又一头栽倒枕头里,抱着枕头翻了好几圈,这才起来快速洗漱,她还想帮着姐姐做早饭呢。今天她负责切牛油果和贝果,姐姐炒了鸡蛋,贝果上面抹上卡仕达酱,虞树棠觉得这简直比外面卖的还好吃。她忍不住笑:“姐姐,你送我的那只小鳄鱼叫微笑鳄事达,我自己的那只叫呆呆鳄仕达,就是取的卡仕达酱的意思。”柳见纯对于她的每个话题都认真回复:“我会做卡仕达酱呢。”“那下次教我做。”虞树棠对于姐姐的每一个话题,同样是又捧场又感兴趣。柳见纯自然是答应了。说是下次,其实她也清楚,这个下次,大概率是遥遥无期。上次小树下定决心要学会做腌笃鲜,给家里露一手,实在是挤时间,等到炖的时候,小树可以说是忙里偷忙地在外面回复邮件。她特地做了两手准备,给小树在手机便签上也写了一遍做法,以备不时之需。两人八点半出发,等到天顺广场的时候,商场正好开门。虞树棠很少来金店买首饰,她一上来就征求柳见纯意见:“姐姐,你说是买哪种比较好?”“我觉得要看常戴什么吧。”柳见纯说,“比如你妈妈常戴哪种首饰呢?”“我妈妈是都戴的。”虞树棠立即说,“我爸戴戒指和手串,我想着给他买哪种都可以。”“好呀,那你先选选。”柳见纯自己随意看着,她不大了解虞树棠家人,并不打算帮着选,虞树棠选好她给点建议,这倒是可以的。导购很热情地帮忙介绍,虞树棠一边和她说着话,一边一心二用起来。可千万不能试探柳见纯的表姐平日里戴什么多。姐姐那么聪明,估计一下就猜得到了,而且八成要不愿意她买的。她不仅要买,还要给两个侄女一人买一个。看来手镯是最不会出错的选择。桂祥福的男款没有那么多,加上她对她妈妈的喜好心中有数,难得是很快就有了选择。她等着导购取来新的,一面用余光紧盯着,看柳见纯在看什么,装作很不经意地说:“姐姐,要是喜欢的话就试试吧。”柳见纯道:“我还真是不常戴金的。”桂祥福有一个系列,是非常闪的,她取了一对小方糖耳钉照了照镜子,虽然很小,但做工非常精致,像名字一样,灯光一打,真是金光灿灿。她很喜欢这种小耳钉,可是金的,她就有点犹豫了,还是放了回去。金色太招摇了,她选首饰的审美和选方巾截然不同,她比较喜欢一些素雅的,不招人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