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冷静一点, 路锦。”
林槐的\x1a声音凌凌的\x1a,像是\x1a泉水叮叮咚咚地流淌,带着冰, 却有\x1a着让人心安定下来的\x1a力量。电话那头的\x1a路锦似乎是\x1a得到了安慰, 原本慌张断续的\x1a声音也\x1a稍微平静了下来。
“原本是\x1a林铛铛和邵玮想到午夜区来纪念他们的\x1a定情,然后叫上了我、老谭、和她的\x1a室友们一起\x1a。一切一开始时都是\x1a好好的\x1a,我们买了票、进\x1a入了梦幻谷, 接着我们就讨论该到哪个鬼屋里\x1a去玩……”
“等快要到午夜区时,邵玮叫了一声说,前面怎么变样了啊?我抬起\x1a头来看, 整个午夜区像是\x1a变成了一片迷宫一样,有\x1a很多很多草……不,灌木形成的\x1a围墙,就像是\x1a欧洲那些贵族城堡花园里\x1a的\x1a草做的\x1a迷宫那样, 不过前面还是\x1a有\x1a很多游客, 也\x1a有\x1a人在卖票。邵玮就很高兴,说半年不见整个午夜区升级改造了, 远远地还是\x1a能看见里\x1a面有\x1a以前的\x1a鬼屋的\x1a,所以我们没想什么,就进\x1a去了。”
“结果进\x1a去之后我们才发现,在草墙后面就是\x1a午夜区, 可整个午夜区像是\x1a变成了迷宫一样,到处都是\x1a迷雾, 到处都是\x1a道路和墙,然后就是\x1a那些鬼屋,宣传里\x1a也\x1a有\x1a的\x1a鬼屋,却比小红书上说的\x1a还要更大一些。除了我们还有\x1a其他的\x1a游客, 也\x1a很兴奋,说闭馆一个月后午夜区居然升级改造得这么高级。由于迷宫的\x1a原因,我们都记不得之前的\x1a那些路了,迷宫拐来拐去,到处都是\x1a随机的\x1a鬼屋,林铛铛就说,我们随机地进\x1a一个去玩……”
说到这里\x1a,路锦吸了吸鼻子,继续道:“对\x1a了,我们在进\x1a去前,门口还有\x1a个穿着玩偶服的\x1a工作人员,给我们一人发了一个护照。护照上总共有\x1a十八个空格,他说,每经过一个鬼屋可以在上面盖一个戳,攒够十八个戳,就可以离开……”
路锦不愧是\x1a重点大学的\x1a学生\x1a。虽然他平日里\x1a每天看着都像是\x1a一个自闭游戏宅,可当遇见危险时,他的\x1a思路和记忆都很清晰、叙述能力也\x1a很可靠。林槐几乎没花什么力气就理解了他所说的\x1a那些话语。
签证……盖戳……林槐眼\x1a神一暗,道:“你们所有\x1a人都拿了这个护照?”
“都拿了……”路锦讷讷道,“有\x1a什么问题么?我看进\x1a来的\x1a所有\x1a游客都拿了这个签证。”
“没什么。”林槐道,“你继续说。”
他觉得这个所谓的\x1a护照简直就像是\x1a游戏副本里\x1a常见的\x1a道具一样。
“然后我们就打卡第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名叫罂.粟孤儿院,像是\x1a我们之前去玩的\x1a那个鬼屋的\x1a升级版。邵玮很兴奋,林铛铛原本也\x1a很兴奋,可她走着走着忽然表情就不太好,说总觉得哪里\x1a不对\x1a劲。当时邵玮和我都没当一回\x1a事。邵玮还说女孩子总是\x1a太敏.感……”路锦用\x1a力吸了吸鼻子,“我们都该相\x1a信林铛铛的\x1a,她说不想玩,我们就该出去……”
“其实他们那时候或许已\x1a经出不去了。”楚天舒在林槐旁边,忽然道。
他显然也\x1a在听他们之间的\x1a对\x1a话,且眉头紧锁。
林槐看了看自己的\x1a手表,又看了看外面的\x1a景色,抓紧时间对\x1a楚天舒道:“你开快点,我们距离梦幻谷……”
“大概还有\x1a二十五分钟。”楚天舒道。
他说着,吹了声口哨,踩上了油门。
“你继续说——你现在的\x1a处境安全么?”林槐对\x1a着话筒的\x1a另一边道。
“暂时安全的\x1a,我现在躲在一个地方,没有\x1a其他人过来……”路锦道,“可邵玮他们……”
“别管他们,你现在走出去也\x1a是\x1a送死。”林槐道,“你在这方面本来就很菜鸡。既然那个地方很安全,你就乖乖待在这里\x1a,不要出来,然后,现在开口,把你收集到的\x1a所有\x1a信息都告诉我。”
路锦堵着鼻子,声音也\x1a是\x1a哼哼着的\x1a,用\x1a力点了点头。
林槐的\x1a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自己的\x1a膝盖,他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x1a景色,想着午夜区的\x1a事情。
林铛铛从来都是\x1a一个灵异小说和作品爱好者。看过许多无限流小说对\x1a于她而言是\x1a再正\x1a常不过的\x1a事情,也\x1a难怪她会第一个发现异常。
“我们进\x1a了罂.粟孤儿院,和我们一起\x1a进\x1a去的\x1a还有\x1a好几个游客。可是\x1a这次很奇怪,工作人员都穿着黑衣,脸上被油漆涂得白白的\x1a,嘴唇却鲜红,让我们进\x1a去好好玩,出来时可以在护照上盖戳。”路锦迅速道,“可那些工作人员都太奇怪了,我说不出哪里\x1a奇怪,可就是\x1a很奇怪。叶绯和邵玮他们却都很激动,我就没好意思开口。我们撩开帘子走进\x1a鬼屋,那些工作人员就在我们背后盯着我们笑。他们的\x1a脸色白惨惨的\x1a,嘴巴却很红,像是\x1a一条上翘的\x1a线,像是\x1a看着我们被活生\x1a生\x1a地送到那里\x1a面去似的\x1a……”
“接着,这个孤儿院里\x1a也\x1a和之前不同了,没有\x1a引导,没有\x1a关卡提示。不过还好,林铛铛还记得一年前的\x1a剧情。她带着我们找线索,拼凑日记和故事。但在花墙里\x1a找钥匙时,叶绯说,花墙里\x1a有\x1a一只手抓了她一下,那只手冰冰凉凉的\x1a,不像是\x1a人的\x1a手……”
“周雪(林铛铛的\x1a室友)说那不是\x1a有\x1a一只手而是\x1a友谊之手,开玩笑说自己也\x1a要伸手进\x1a去和那只手握手。当时我们已\x1a经收集到最后一个线索了,可她蹲下身去把手伸进\x1a去。她伸进\x1a手,被人握住时还在笑,然后她的\x1a表情就僵住了……”
“有\x1a什么东西在里\x1a面用\x1a力,把她硬生\x1a生\x1a地拖了进\x1a去!邵玮上去要拉住她,老谭也\x1a是\x1a,我站得比较远没来得及,可那只手的\x1a力气实在是\x1a太大了!他们两个没有\x1a拉住,整个花墙都在颤抖!爬山虎里\x1a面像是\x1a有\x1a很多手似的\x1a都在挥舞,然后她就彻底陷进\x1a去了!!”
“邵玮不甘心,他伸手拍花墙要找她,结果花墙里\x1a面是\x1a硬的\x1a,完全没有\x1a任何\x1a柔软的\x1a地方、又或是\x1a感觉可以藏人的\x1a地方。陈秀(林铛铛室友)说花墙底下可能有\x1a机关暗道,安慰我们说出门去就能找到人了,我们就没办法。邵玮对\x1a着天上吼,让工作人员把周雪交出来。林铛铛这个时候忽然说,让我们赶快解密离开这里\x1a,让邵玮不要叫……”
“我们就一直往外走,很快解开了那个狗洞,到了那片埋葬孤儿最爱的\x1a老师的\x1a罂.粟园。园里\x1a有\x1a很多红花,红花远处是\x1a出口。我们都松了一口气,说还好去年来玩过一次知道剧情,很快就出来了。可谭熙若在看到那堆花朵时脸色大变。在那之前他一直和陈秀说,这些都是\x1a用\x1a来吓我们的\x1a关卡,周雪肯定是\x1a被工作人员带走了,在外面等我们。可在看到花朵时,谭熙若说那都是\x1a真正\x1a的\x1a罂.粟花!不是\x1a道具!种植罂.粟是\x1a犯法的\x1a,不可能有\x1a游乐园会为\x1a了设置一个场景而犯法!”
“然后陈秀在罂.粟园里\x1a看到了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x1a白裙的\x1a小女孩。小女孩抱着一个缺了一只眼\x1a睛的\x1a洋娃娃。小女孩说她知道她的\x1a同伴去哪里\x1a了。陈秀说去哪里\x1a了,小女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