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机实在是太巧了\x1a——巧得就像是父亲发\x1a现了\x1a他\x1a私底下的勤学苦练,知道他\x1a正在为他\x1a准备一个成长的惊喜、并\x1a刻意地给了\x1a他\x1a这个用来表现的机会一样。
程予安无比喜悦,他\x1a带着所有的施法材料,到达父亲所坐的书房,可他\x1a所得到的,却是另一个消息。
“予保比你更有法术的天赋……比起你,他\x1a更适合练习术法……保护这个家族。”
“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再……辛苦了\x1a。”
程予安听不见父亲的声音。
他\x1a终于把这项术法学习得如此\x1a完美,可父亲却不需要他\x1a的表演了\x1a。
在说完这段话\x1a后,父亲则离开了\x1a。只留下程予安一个人站在书房里。
……
在那之后,程予安做了\x1a许多称得上狼狈而苟延残喘的事。
他\x1a拒绝承认自己的失利,一心一意地要继续他\x1a学习术法的旅程。
他\x1a提前带着东西,占据自己弟弟之后要使用的道法场,然后在弟弟到来后,给他\x1a一个遗憾而抱歉的笑\x1a容。他\x1a提前领走\x1a弟弟会用到的术法材料,只要那能延缓弟弟的学习旅程。他\x1a继续找那些教他\x1a术法的师父,挤压弟弟的学习时间……
他\x1a知道如今的自己是怎样的——不肯服输,不道德,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咬着牙也要把曾经的荣光抓在手里的失败者。程予保从来没有看懂过他\x1a的行为,五岁的孩子能懂什么?他\x1a只知道程予安是他\x1a的哥哥。
在那时,程予安甚至还怀着一些让父亲重新看见他\x1a的努力、看见他\x1a的天赋的希冀。直到十二\x1a岁那年,他\x1a的父亲彻底打破了\x1a他\x1a的一切幻想。
一切依然发\x1a生在他\x1a期盼父亲与他\x1a相见时,依旧让他\x1a从高\x1a处落空、痛彻心扉。
“……你做的那些,我都看在眼里。收手去上初中吧,做个普通的初中生,别让家里太难看。”父亲说。
程予安不言。最终,他\x1a只听见自己涩涩的声音:“可予平的平,不是平天下的平么?就像予安的安,是安天下的安。”
这是他\x1a们曾告诉他\x1a的。
“安天下?现在我只需要你安分一点\x1a。”父亲明显对他\x1a不耐烦了\x1a,“楚家张家都在看我们的笑\x1a话\x1a。”
“……”
程予安在浑浑噩噩地离开书房后,看见了\x1a正在楼下沙发\x1a上安安静静地看书的程予闲。
这个小他\x1a七岁的弟弟,总是安安静静,像个文静的小女孩。
他\x1a没有过被期待,也没有过愤怒。他\x1a只是疑惑地抬头看着自己的哥哥,在程予安一个人走\x1a到花园里时,迈着双腿追了\x1a上来。
“哥哥,糖给你。”他\x1a说。
程予安看着他\x1a。
程予安的安,不是安天下的安,而是“安分”的安。
而程予闲的闲,是希望他\x1a能够做一个闲人……从一开始就没有给予他\x1a任何期待的闲。
程予安与程予闲,究竟是从“安天下”变成了\x1a“安分”的安更为恶意,还是一开始就不受任何人期望的“闲”更为悲惨?
程予安发\x1a现自己找不到答案。在那之后,他\x1a都一味地放浪形骸着,在旁人眼里,他\x1a只是一个热爱灵异故事的纨绔公子哥儿,像家族期待的那样安分。
可没人知道他\x1a对自己的弟弟程予闲,多了\x1a比对旁人更多的关注。
这是废物之间的互相关注么?他\x1a总是这样想。
可他\x1a知道自己心中的火从来没有消失。他\x1a始终在寻找着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证明自己、打倒自己的父亲与程予保。在前往楚家的一次中,他\x1a得到了\x1a这个机会。
这个机会来自已故的谷幽若。当他\x1a看着女子的黑白照片时,他\x1a忽然想起几年前,谷幽若还活着时,那段被旁人以为她陷入抑郁时,她曾经对着孤独站在墙角、脸上第一次毫不掩饰地对着程予保露出了\x1a厌恶表情\x1a的自己……
说出了\x1a这样的话\x1a。
“你嫉妒他\x1a么?”
“你知道真\x1a实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么?”她说,“如果你知道,你就会觉得所有的嫉妒,他\x1a们所有的荣光……”
“都毫无必要。”
程予安那时不知道谷幽若的意思。他\x1a只是顺着她的眸光,看见了\x1a她四岁的儿子——谷幽若看着楚天舒,眼眸里没有一点\x1a表情\x1a。
而他\x1a也是在谷幽若死后,这次抵达楚家老宅后……得到了\x1a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觉得程家骨科乱炖有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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