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店、赔钱,最多再认个侄子,然后喝顿酒就能过去的事儿,现在一下子竟变得曲折离奇了。 何瑾也显得有些焦躁,掏出怀中的银票一张张数着,却仍觉得脑袋里千头万绪,纷乱如麻。 眼下看来,绝对不是英国公张懋了。就凭他气冲冲兴师问罪的架势,要还是幕后主谋,那得有多厚的脸皮,才能干出这等事儿呀 “这事儿必有蹊跷”何瑾淡然地对完台词儿,才进入正题道“幕后之人,眼下隐藏地很好,不过有两件事儿是可以确定的。” “第一件事儿,就是你们英国公府,被人给当冤大头耍了” “第二件事儿,就是天下任何阴谋,都不可能做的天衣无缝。并且,搞垮了我玻璃镜生意,必然是对他有利的。我们只要抓住这一点,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两人这会儿就又对视了一眼,随即就如两条狼一般,看向了楚楚可怜的张仑,异口同声问道“你到底是从哪儿听说了,玻璃镜会吸人魂魄的谣言?” 被两人那阴冷的眼神儿一盯,张仑心里直发毛,想都没想就交代了“那,那日我喝得也有些醉,具体是谁说的也记不清了,但地方是错不了的。” 张仑自知理亏,也不敢还嘴。 “老张家的人虽说没什么谋略,可也不全是让人白利用的蠢货。好处他捡了,黑锅我老张家背了,世上没这道理。” “行了,这事儿就按你小子说得办。”张懋大手一挥,拿出了战场指挥的气势“老夫派人去查清谁造的谣,你小子就查谁能在这事儿上得利。你我分头行动,不信北京城里还能有妖孽翻了天!” 张懋也乐呵呵地起身,看了一眼满桌的菜肴,道“嗯,你家的伙食不错,等老夫有了进展,再来你这里蹭饭” 待张懋一离去,他当即气急败坏地吼道“赖三儿、刘火儿、陈明达、端木若愚,你们都给我过来!” “去锦衣卫、都察院、顺天府还有五城兵马司那里,将那些城狐社鼠全都捞出来。现在他们也知道我何瑾是哪号人物儿了,就让他们去打听京城里任何有关玻璃镜、铜料之类的消息,一定要快!” 四人一听这个,不由有些无语老大,就一顿饭而已,至于这样吗? 何瑾这会儿的话音儿都带上哭腔了,见四人还傻呆呆地站着,又气得一跺脚道“都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就今天的这顿饭,花了二十两银子呢” 第二日大早,张懋便又带着一大票的侍卫,杀到何瑾家里了。 何瑾顿时就惊了,颤巍巍问道“国公爷,一天的时间,已查出谁造的谣了吗?” 就这么一句话,让何瑾深深感受到了,自己同权贵们之间的差距。仔细算来,自己来京城才不到三个月,什么根基、人脉、势力,都还没来得及铺建。 就算土木堡之变后,勋贵势力大为受创。可在底蕴能量方面,也远不是自己这等土鳖暴发户能比拟的。 没办法,何瑾只好含着泪,让奴仆厨子出去采买开宴。随后又含着泪,比着跟张懋大吃大嚼,希望能吃回来一点儿算一点儿。 嗯,包括这两顿的饭钱! 何瑾脸色也不好看“这幕后之人的能量,似乎不小啊这样看来,就剩下街面上消息这条线索了。” 何瑾就猛地一抬眼,愤怒地瞪向赖三儿早点来会死啊,饭都吃完了算了算了,到底是什么消息? 可没等何瑾开口,刘火儿又跑了过来“老大,有消息了!” 何瑾欲哭无泪,已懒得瞪他们了,怏怏问道“除了铜价突涨之外,你们还带回了什么消息?” “还有就是玻璃镜吸人魂魄的谣言,也渐渐在市面上传开了。换了玻璃镜的百姓们,纷纷咒老大你生孩子呃,反正不是啥好话。” “买涨不买跌呃,国公爷先说。” “你先说吧” 何瑾当即认怂,道“买涨不买跌,可是做生意的基本道理。别的店铺都在囤积铜器,宝鼎铜行却在铜价大涨的时候,开始大量抛售铜器,这等反其道而行之的做法,可就很奇怪了” 张懋捋着花白的胡子,眼中精光湛湛“而且老夫也想起来了,那个造谣的龟公,早先就在宝鼎铜行干过!” 何瑾和张懋两人,不由又齐齐将眼神儿看向四人,异口同声问道“宝鼎铜行的主家,你们查到是谁了吗?”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