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瑾可不管这帮闲如何看待他,故意暴露身份后,才从怀里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来“安排上好的雅间儿,叫些姑娘来伺候着!” 不过,随后他便露出了为难之色,道“何千户,咱在水一方的规矩,向来都是姑娘挑选入幕之宾” “没有。”帮闲摇头。 这些人当然也不会在意,反正他们只是来开眼界的。 就好比吃饭,有人喜欢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可他们还是喜欢蹄髈猪头肉什么的嗯,解馋! 帮闲当即将一众人引入了雅间儿,又吩咐上了些干果点心之类的茶水吃食,随即便去安排酒菜。 这才让赖三儿和刘火儿等人,觉得没白来一趟蹄髈猪头肉虽然解馋,可这些嗯,真香! 此时,大厅外已有些名妓登台表演过,柳清霜是越看脸色越踟蹰。何瑾见状,不由问道“怎么,看了这些后,来京城开展艺术演绎一事,忽然没信心了?” 何瑾当然知道,柳清霜这是受打击了,毕竟乃京城之地,整座大明江山最繁华兴盛的地方。 尤其此时,台下表演的竟是一位高丽女子,正弹奏着一张十二弦的伽倻琴。玉指轻弹轮拨,琴声便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悠扬婉转之极。 可来到了这里之后,她才发觉自己最多,能与在水一方的头牌争奇斗艳。甚至,还可能略有不如,更遑论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当然是新词新曲!”说起这些,柳清霜才恢复了些精神,道“我承认这些名妓的技艺都不差,但听来听去也就是那些曲调儿。” 言罢,她便目光希冀地望着何瑾,期待着这位在她心中无所不能的相公,当即给她抛出一首新曲。 柳清霜顿时不依,有些耍赖地缠住了何瑾的手,轻轻地摇了摇。 何瑾也没想到,柳清霜竟然会祭出撒娇这一大招,顿时缴械投降,道“好了好了,我指点一下如何?” “盖因那些词句随性而发,不叶宫商,只能任意歌之,自然不能按照曲谱的格律,改写为曲调。故而士人多所鄙,不得张扬,久滞于民间。” 不是因为何瑾忽然变帅了几个百分点,而是因为这句话,开篇立意,一语道出了她们这些歌者历来的困惑。 倘若能解决这问题,便可谓开山立派,一扫时代的窠臼,将万千词句皆纳入曲调当中——这翻天覆地之举,称作一代曲圣也差不多。 何瑾不答,只是一脸平静淡然地,对着柳清霜缓缓点了一下头。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不着痕迹地将人家汤显祖,最大的成果剽窃过来,何瑾还脸不红、气不喘“只需让固有的曲调,去适应那些词,哪怕用韵随意,又有何不可?” 她檀口微张,半晌才回过神道“把原先的曲调改掉?让曲调去适应词?”这冲击实在太大了,她学了十年曲子,从来就没想过律书上的曲调可以改。” “音乐之美,就在于灵动,千篇一律,其实是对音乐的扼杀。”何瑾越说越是神采飞扬,道“只要打破了这层窠臼,非但解放了词人,也方便了曲者。” 别看他这会儿说的深奥且高大上,其实换一种说法,就四个字嗯,你没猜错,就是流行歌曲。 只见她的俏脸上,一时兴奋、一时踌躇,一时又凝眉冥思,坐在那里久久不语。 过了盏茶功夫,才听到柳清霜嘤咛一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颊生粉霞,羞涩地将头埋在了何瑾的胸前。 欺负单身狗很有意思吗? 可何瑾就是这么讨人厌,非但不收敛,还拍了拍柳清霜的臻首,柔声道“这些你先消化消化,待有时间了,再跟你聊聊《明朝好声音》节目举办的事儿。” 赖三儿最终受不了,建议道“老大,这后面就有房间,劳烦你俩去开个吧”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