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何瑾!”闻听王中的声音,朱佑棌不由想起了何瑾。 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看着锦衣卫毫无顾忌地翻检着府内的事物,以及孟文达和王中二人在一旁虎视眈眈。心中三分的骇然,便渐渐增长至四分、五分乃至十分! 而且还这么快、这么狠! 一时间,朱佑棌不由心惊胆战,感觉一道阴寒的印痕从心中裂开,逐渐延伸到全身,连脚趾头都变得冰凉。 更何况,他还根本不是执掌一朝、至高无上的帝皇。 弘治皇帝向来宽仁大度,对皇亲国戚多有恩宠。但这一切,是建立在他不厌恶猜忌的前提下。 加之,明代又是藩王起兵成功的一个朝代。朱棣之后的皇帝,哪个不将防备藩王视为要务! 是将自己的亲叔叔,压在了三百斤的铜缸之下。随后点燃了木炭,把朱高煦活活炙死在了铜缸之内! 他相信,一旦惹得了弘治皇帝猜忌,必然会惹来杀身之祸! 只,只不过得罪了一个区区带俸锦衣卫百户,怎么便惹来了这等滔天之祸! 好在,锦衣卫们翻箱倒柜了大半天,也没搜到赵王的密室,自然也找不到那些良田、商铺的产契。 朱佑棌当机立断,呵斥一旁的张声道“府内的建筑,可都是你寻人承办的!想不到你这狗才居心不良,竟然敢陷害本王!来呀,给本王拖出去活活打死!” 可无论他如何将脑袋磕得头破血流,门外已走来了两位王府侍卫,不由分说便要将他拖下去。 适才勃然大怒的朱佑棌,顿时换上一副谦逊的面容,解释道“孟大人说笑了,府内逾制一事,皆乃这阉人陷害。本王一时不察,才气昏了头” 而这一刻,张声眼中不由流露出一丝怨毒之光。虽未开口说话,但已将自己对朱佑棌的憎恨,表露无遗。 倘若到了锦衣卫千户所,他便如实交代,加之何瑾那里一发动,自己顷刻便有灭顶之灾! 可不管朱佑棌此时如何痛心疾首,一旁的王中却看到锦衣卫未搜到切实的证据,显然有些不甘心。但他也不气馁,道“此番未搜到证据也无妨。润德那里,还握有你祸乱一方的案宗!” 言罢,王大人气哼哼地拂袖离去。 直到这一刻,朱佑棌都昏昏沉沉的,还未反应过来。 朱厚辉今天都被老爹两巴掌打懵了,讷讷道“父王,你要我做什么呀?” “他如此陷害我们王府,岂能轻饶?” “他既然都想到先发制人,焉能还想不到我们会对付他!” 越是身居高位、享受着荣华富贵之人,越是不想死。尤其还是给看不起的人陪葬,更是令他们难以接受。 这话一入耳,朱佑棌只觉一口老血堵在胸前,气得脸色发紫“孽畜!你没听王中说,他还没将那些证据送往朝廷!” 当然,在谢罪的过程中,大出血是免不了的。谁不知道,那可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貔貅! 于是,朱佑棌忍不住暴怒,又是一脚踹在朱厚辉身上,直接将他踹翻在了地上,吼道“孽畜,都是你这孽畜,招惹了那颗灾星!我王府数十年的产业,恐怕要毁于一旦了!” 他想不通,自己堂堂王府公子,生来高贵,聪明伶俐,怎么就三番两次败在那个小子手里? 一时间,朱厚辉双眼血红地咆哮起来“既生瑜,何生亮?既生瑜,何生亮啊!” 在狂怒的刺激下,他正反足足打了十八个耳光,把个朱厚辉硬生生打成了个猪头,才算解了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