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相公,丁相公你说话呀!” 何瑾却等不及,一脚上去便踹开了门。 “好你个王八蛋,居然敢吓唬我们!”赖三儿顿时气涌上头,要去教训丁逸柳。 “这,这毒炭竟真的无毒了”丁逸柳这才悠悠地转过了头,喃喃说道。可随后,他忽然又面色一变,愤怒向何瑾吼道“何瑾,你罪莫大焉!” “你这酸秀才真是矫情,嘴上一套、心里一套,之前还说干活儿吃饭,这会儿又瞎操什么心!” “怕就怕什么都不懂,就把帽子乱往别人头上扣,还什么全是别人的错,那就比较令人厌恶了。” “事实个鬼!所有结论都是你的自由心证,还大言不惭。”何瑾这下才换了脸色,不屑言道“煤炭代替了木炭,难道不好吗?” “可这三十文若是拿来买蜂窝煤,足够两日所需。且不必再让虎头出去砍柴受累,也不用受来回添柴倒灰、烟熏火燎之苦,大大节约成本、提高效率推而广之,整个时代、整个天下都会因此受益——你跟我好好说说,这到底有什么不好!” 在他们这等读书人思想中,总想着以不变为万事准绳。僵化的思维,自然导致有时说出的话不堪一击。 何瑾却更加嗤之以鼻,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向他“老天爷啊我一个鼓山煤矿,能导致多少木炭工人下岗?” “真正受点的影响的,无非就是你们丁家这等,靠着木炭生意富贵的家伙。可你们也享受几代富贵了,难道天真认为财富就该永远是你们的,别人不能动一分一毫?哪怕别人惠泽大众、造福苍生都不行?” “我,你!”丁逸柳彻底哑口无言,随后面色一戾,带着报复性质般言道“如你所言,也休怪我刑满之后,也迈步煤炭行业!毕竟,这行业造福苍生,有利而无害,我也算是尽了一份力了。” 可就在她习惯性看向何瑾的时候,却见何瑾哈哈一笑,道“好呀造福苍生、惠泽百姓这事儿,当然要多多益善嘛。” 何瑾却不在意,轻捏了沈秀儿一把娇臀作为报复,才继续对丁逸柳说道“只不过,丁相公好像有些问题还未考虑周全,不如我说出来,供你参考一番如何?” “首先呢,丁相公的刑期可是三年。就算你窥晓了这选煤洗煤的诀窍,那有没有想过,三年之后,沈家的煤炭生意已做到了何等程度?” “这,这?” 因为他清楚知道,何瑾的说法一点都没错三年之后的沈家煤炭生意,恐怕早就成长为了参天大树,自己在树影之下根本难以成活! “嗯,就算这一切也不是问题,那你觉得沈家是傻子吗?三年的时间内,不会陆续将附近的矿山都买下来?” 反倒是沈秀儿见状,不由心花怒放。一想到自己误会了何瑾,忍不住心生愧疚,又暗暗地替何瑾揉起她拧过的地方。 “到时候你想卖煤给人家,人家却一打听哦,是烧毒炭死人那家的啊,那怎么能要呢!你说,背着这样的舆论污点,你如何能创业成功、顺利打开市场呢?” 可何瑾却都懒得动手,只是点头道“嗯,你总结的不错。我一向喜欢走自己路,然后在路后挖坑,让别人无路可走!” 可职业打手赖三儿,却终于等到了出场的机会。一脚踹飞丁逸柳后,骑在他身上拳打脚踢起来。最后一抬头,还用眼神儿向何瑾请示老大,要不要我现在就做了他? “这生意场上没永恒的仇敌,只有永恒的利益。只要丁相公肯合作,我们当然要捐弃前嫌、携手共进嘛。” 沈秀儿这里更搞不懂,气得又化揉为拧,言道“你,你这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他都表明要跟我们作对了,你还想着帮他?” 故而,他当即一冷脸,拿出霸道总裁的气势,沉声言道“女人,你这是在玩火!男人在谈生意,你最好闭嘴!” 何瑾却仍旧高冷哼,这招儿对付不了深藏不露的老娘,还对付不了你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