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论好股权分配,何瑾更是堂而皇之地,又让沈秀儿立下了契约。对于这一点,沈秀儿已见怪不怪,从善如流地写好了字据,并在上面签字画押。 说起这沈家,在磁州地面儿上也算个传奇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他五十岁的时候,竟突然辞掉了瓷窑大管事的差事儿。拿出了一辈子的积蓄买下了一间小瓷窑,还盘下了一家店铺,开始自己创业当老板。 哪知沈老太爷干了大半辈子的窑工,把什么都摸清楚了。自己烧瓷后几经摸索,烧出的瓷器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深得文人雅士、高官贵门的喜爱。沈老太爷的生意由此越做越大,沈家也越来越兴旺。 这位沈家第二代传人接掌家业之后,又果断收购了十几家铺面扩展业务,还做起了古董、仓储、牙行、杂货、庄园等生意。后来听说还跟官面上人物有了往来,儿子又考上了秀才,一家人既富且贵。 谁都说沈家要完蛋了,想不到前年还不到十五岁的沈家幼女沈秀儿,竟替兄长撑起了家业,把十几家店铺和庄园打理得井井有条。 所以说,沈秀儿这里签了字,就相当于沈家全权通过。 揣好契约后,他便自然而然地,又一拉沈秀儿的手儿“走吧,事不宜迟,咱这就去户房把鼓山的那片地买下来。” “放心,肯定够的。”何瑾却嘿嘿一笑,忍不住又捏了捏沈秀儿的小手儿。 这一下,她心中其实也是有些忐忑的。 这次把手抽了出来,他该不会生气吧? 这混蛋,真是贼不走空,反正那手就不能闲着安分点儿! 她只能憋着一肚子的幽怨气,来到了衙门的户房。 原来张文华早就通知了手下,看到他们进来,一个个都露出了热情的笑脸。 这,这是进了衙门的户房,还是来到了醉东方大酒楼? 可就在沈秀儿忍不住心中吐槽的时候,里面套间儿的张文华,却更让她开了眼界。 这一下,沈秀儿不由微微张开了樱桃小口,愣愣看着眼前这位四十出头儿的张文华这,这还是手握一州税赋、田地、财权的司户吗?这位平日自己三请四请,都不屑往来的财神爷,怎么现在比自己的二舅还亲切和蔼? 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沈秀儿都觉得自己大脑,是没一点思考能力的。 张文华闻言,当即笑得更加亲切,甚至还殷勤地推了推,沈秀儿面前的茶盅“喝茶,先喝茶这个,这个鼓山啊” 一旁正悠悠喝茶的何瑾,听了张文华的话,差点将茶水都喷了出来张叔父啊,你这又上茶又客气的,怎么搞得跟前世售楼处的销售员,看到了金主爸爸一样? 沈秀儿当然也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开门见山道“那,那不知买下那片地,要价几何?” “多少?”沈秀儿一听这个,简直都傻眼了! 这时候,沈秀儿再傻也看出来了原来张文华还根本不知,鼓山那片地到底意味着什么,完全是在当荒山来买! 可不料,就在她尚未开口的时候,一旁的何瑾却忽然开口道“好!六万两就六万两,当场开地契,咱们弄好就去承发房用印!” 也就是这一眼对视,她才幡然醒悟过来不错,张文华现在是不知道,可以后却一定会知道。眼下就为这点蝇头小利而得罪了他,得不偿失! “哎呀,沈小姐不愧女中豪杰,真是爽快!” 情到浓处,张文华不由狠狠地拍起了何瑾的肩膀,郑重言道“贤侄,老夫嘴拙,不会说什么好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