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开恩,大老爷开恩啊。小的只是受汪卯明挑拨,一时糊涂才被他当了枪使,这案子后的主谋分明是汪卯明,小人只是从犯啊!” “胡不归,你,你含血喷人、胡乱攀咬!”汪卯明眼神躲闪,却又气急败坏地辩解着“你诬告小人,可有证据?!” 胡不归恨得双目充血,可忽然瞥到一旁的何瑾时,又忍不住怪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汪卯明,你欺瞒得了我,可却逃不过何瑾的眼睛!” “我不过充军流放,尚能留下一条性命,静等着你被何瑾整死的消息!” 他怜悯地看着胡不归,一针见血地道“胡不归,若非你这般贪暴狠毒、欲壑难填,我又岂能将你绳之以法?” 何瑾从不否认自己贪财,甚至清楚自己对钱财的欲望,可比胡不归强多了。 言罢,懒得再搭理这种毫无人性的东西,他狠狠一挥手道“宋伯、吴叔,拖他下去!” 冷冷看着胡不归被拖下去后,何瑾又好以整暇地扫了汪卯明一眼。 这一眼过后,他才将写好的案牍记录呈交给姚璟,高声言道“请大老爷判决。” 胡二黑、赵麻子鱼肉百姓、行凶伤人,且知法犯法、狡辩抵赖,判脊杖四十,罚为驿夫驱使; 得了姚璟判词之后,何瑾当即走到二堂门口,大声对着百姓商户宣读了一番。随即,他又唤过端木若愚,吩咐将判决抄写三十张,贴于八字墙及城墙各处上! 这时,堂上刘美娥、刘火儿,以及堂外众商户百姓不由跪拜在地,齐齐高呼赞赏道“谢青天大老爷,为我等草民作主!” 温言勉慰了一番,派衙役送百姓出衙后。他目光不由转向了何瑾因为他知道,今日所得全都拜何瑾所赐。 毕竟,这案子可谓由小引大、利益牵扯勾结不断,连他堂堂的知州大老爷,都差点儿被蒙蔽糊弄了过去。 这一对比,简直有如云泥之别不,根本就没法儿比! 但这并不妨碍,他心中已不愿留着这老倭瓜过年了。 “四十有八”汪卯明还不知姚璟的用意,只好如实回道。 汪卯明立时就想辩解自己还不老,还能再占着刑房十几年之类的。 这等暗示,已表明自己在姚璟那里被判了死刑。要是再不知好歹,姚璟必然会恼羞成怒,想方设法彻底将自己一脚踢开! “嗯,今日就这样吧,散衙!” 何瑾点点头。在二堂中一堆或嫉妒、或羡慕、或怨恨的目光中,随着姚璟和陈铭走入了后衙。 “台甫?”何瑾不由一愣,反应片刻后,才记起台甫就是表字的敬辞,道“属下虽进过学,但不过开蒙而已,尚无字号。” 何瑾再度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了这是,又要拉自己当狗腿了? 但在古代,长者或尊者为你起字号,性质就跟爹妈给你起名差不多。就算不收你作徒弟,那也是将你当作心腹了。 意识到这一点,何瑾当即一脸惊喜,摆出感激涕零状“属下多谢大老爷赐字!” “美玉也喻美德,你小小年纪智计不凡,非但弄出了造福一方百姓的火炕,更入衙门不过十日便连破两桩大案,很是担得起这个字。” “何瑾,何润德?”何瑾咂摸了两下这表字的味道,感觉还是挺美的,再度谢过姚璟道“属下必当谨遵大老爷教诲,戮力上进,不负大老爷期望!” 但实际上他也知道,这其实就是官场上的拜码头套路得了字,出了这签押房,整个衙门上下都就会知道,我何瑾从此以后,就是你姚璟的马仔了。 姚璟闻言面色一变,看向何瑾不由更加满意惊喜了“润德,你果然心思通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