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进门,儿童房就被推开了,沈念安正抱着她的草莓熊,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向她。“妈咪,你回来了。”宿欢蹲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安安,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妈咪,我睡不着。”“怎么了。”她犹豫了一下,决定把这个艰难的问题告诉妈咪。想到白天被沈星屿冷漠相待,宿欢心里忍不住隐隐刺痛,她强忍着难受,柔声道:“安安想去吗?”沈念安纠结了一下,小声道:“安安想去,但我也舍不得妈咪。可是那个坏阿姨不同意带妈咪一起去,她想要霸占妈妈,还说要当我的后妈。”“什么?”这两个字陡然引起了宿欢的警惕,她不由拔高了声调:“时秋白什么时候跟你说的这些话?她还说了什么?”沈念认真地想了想,歪着头说:“她还说,如果我同意她当后妈,那就有三个妈妈疼我,还说要和妈妈给我生个妹妹。哼,她以为我那么好骗吗?我才不要妹妹,妹妹会和我抢妈妈的。”童言无忌,但这番话在宿欢听来只觉得晴天霹雳。她知道时秋白对沈星屿有意,可没想到两人发展得这么快,想到今天在门外听到两人有说有笑地讨论泳衣,宿欢话不禁浑身冒起了冷汗。如果时秋白趁着旅游两人发生些什么,以星屿心软的性格,肯定就会被时秋白轻易拿捏了,到时候她又该如何自处?仅仅是想想,宿欢都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可是女儿还在面前,她只能强压心中的愤怒,先将安安哄去睡觉。安安听话地躺回床上,关上儿童房的门,宿欢的脸色陡然变得阴沉起来。回到卧室,几乎刚刚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了手机给沈星屿打了电话。宿欢还没有想好说什么,可她脑子里此刻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阻止沈星屿和时秋白出去旅游。电话响了许久,无人接通,直到后面提示关机了。宿欢猛地握紧了手机,脸色越发的难看。她甚至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星屿为什么不接她电话?她现在和时秋白在一起吗?两人在什么?这个想法几乎要将宿欢折磨疯,她仿佛一个困兽般,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宿欢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她拨通了时秋白的电话。电话接得很快,被吵醒的时秋白不耐烦喊:“宿欢,你神经病啊?大半夜地打什么电话?”“星屿呢?”“你神经病啊,找姐姐给我打……”说到一半她忽然停住,故意拉长了音调道:“姐姐在我旁边睡着呢,她不想理你,你别再打了,不然把你拉黑。”宿欢气得抖了一下,咬牙切齿:“我不信。”“你爱信不信。”时秋白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宿欢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心脏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揪着一样难受。她的眼睛瞬间红了起来,理智告诉她沈星屿不是这么随便的人,可是脑子却忍不住浮现出了无数的画面,她们真的……这样荒唐的念头一旦冒出来,就怎么也挥之不去,宿欢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感笼罩全身。她拼命地摇着头,试图从这种混沌的情绪里抽离出来。可是越用力,头脑反而更加清晰,她仿佛发了癔症般,抱着头蜷缩着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样一个动作。“不!不可能!绝不可能!宿欢嘶吼着,疯了一般狠狠地将手机摔到了地上,屏幕瞬间碎裂。她双目空洞地望向窗外,不远处有路灯照亮着整座城市,她仿佛陷入了某种幻境中,她看到沈星屿正对着她冷冷一笑。那笑容让宿欢觉得恐惧。听到了动静的王管家赶来敲门,"宿小姐,您怎么了?"听到王管家的声音,宿欢陡然回神,她的眼眶已经红肿了起来,脸颊还有泪痕。宿欢抹干净脸上的泪水,声音沙哑地说:"我没事,你去休息吧。"王管家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转身走了出去。宿欢缓了一会,这才打开门,走到了酒柜边,拿了红酒杯子又回了卧室。她打开红酒,将殷红的液体缓慢地倒入杯中,轻轻摇晃,然后一饮而尽。一杯,两杯,三杯……宿欢很快便喝完了一瓶红酒,又摇摇晃晃地去拿了两瓶,再次重复之前的行为。她的动作开始有些僵硬,将杯子举到嘴边,却不小心撒了出去。"星屿……星屿……"宿欢不断呢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杯子里的红色液体,似乎在其中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影子。她不敢眨眼,仿佛生怕下一秒沈星屿就会从她的视线里消失。酒精刺激着胃部,一阵火辣的灼烧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剧烈的疼痛感让她几乎快站立不稳。宿欢踉跄了一步,她努力撑住墙壁,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星屿……"她低垂着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地毯上,染湿了一片。宿欢强忍着痛楚,试图去拿被她扔在地上的手机,屏幕已经碎裂,但触摸依然可以打开。她颤抖着解锁,试了好几次才解开,再次拨通了那个心心念念的电话,明知道她不会接,可还是忍不住抱着希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