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楠绩将几位大人送走,然后折返回来,就看见李承铣还好端端地坐着:“皇上这是唱哪出啊?”
李承铣哼哼两声,有些阴阳怪气:“林大人风光无限,求亲的门槛都被踏破了,还唱的哪出呢。”
林楠绩觉得李承铣这样子实在是有些可爱,不禁上前,捏住他的嘴。
李承铣:!
林楠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承铣:big胆!
李承铣握住林楠绩的手,将他的手拿下来,定定地锁住他的面颊:“今日是七夕,晚上惯例有烟火和放河灯,可要随朕去瞧瞧。”
林楠绩眼睛一亮。
【我还没有经历过古代的七夕,听起来很好玩。】
林楠绩顿时点点头:“好。”
七夕节要晚上才好玩,两人白天在府宅里度过,李承铣甚至带了奏折过来批阅。李承铣干脆把奏折搬到林楠绩的书房,看着眼前厚厚的一摞,深吸一口气:“给我两个时辰,太阳落山就出门。”
林楠绩倒是不在意,斜躺在贵妃榻上,一手拿着话本,一手捏着点心,看得津津有味,好不自在。一本话本看完,李承铣眼前的奏折少了一半,林楠绩轻手轻脚地走出门。
书房外头架了一架的紫藤花,饱满的紫色小花瀑布般垂下来,中间还挂了一架秋千,都是这座宅子之前就留下来的,可见前主人也是个颇有情趣之人。林楠绩坐在秋千慢悠悠地荡着,紫藤下架阴凉,阵阵清风吹拂,林楠绩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脚边突然被一道毛茸茸的东西扫过,林楠绩低头一看,竟然是那日抓了李承铣的罪魁祸首,通体雪白尾巴黑色的猫。
这猫很是亲人,蹭了蹭林楠绩的脚脖子,甚至翻起了肚皮。
林楠绩弯下腰,一把将猫捞起来放在腿上。
慢慢地,太阳一点一点西斜,日光渐渐由热烈变为柔和,林楠绩倚着秋千,困意慢慢袭来。
随即眼睫一痒,好像被什么东西触碰。
眼睫一抖,林楠绩眨了两下眼,最后睁开,就看见李承铣站在他面前。
林楠绩:“奏折批完了?”
李承铣伸出手来:“批完了,走,出门看看去。”
日薄西山,夜幕很快就要降临,两人携手出门,京城大街上已经很是热闹了。
暮色来临,街巷两侧的人家店家都挂出了灯笼,将京城的夜色照得格外明亮。原本空荡荡的街巷,在夜色沉下来以后,人影也慢慢多了起来,都是三五成群,家家户户种的年轻公子小姐走在一起,不少人手中还拿着河灯,准备放到河中。
两人跟着人群往河边走去,夜晚凉风习习,两人都不急着赶路,享受这世俗的欢声笑语。
李承铣过往的二十七年,也很少遇到过这样的光景。
李承铣一转头,却发现身侧已经不见了林楠绩的身影,他的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
想起年初上元节的时候,林楠绩就被人掳走,李承铣脸色都白了几分。
他立即四处张望,想要在潮水一般的人群中找到林楠绩的踪迹,可是人太多,到处都是成群结队的人,李承铣努力寻找,却哪里都没有找到林楠绩的身影。
【皇上?】
一道轻轻的声音响起,李承铣的四肢百骸慢慢有了温度,他猛然回头,眼前就出现一张狐狸面具,狐狸面具之下,是一双盈盈的笑眼。林楠绩面上带着一张笑眼狐狸面具,清俊修长的身姿在万点灯火的映照下,瓷白的面具也染上了温暖的光泽,修长的手指握着面具,也被染上同样的颜色。
李承铣嘴唇微颤:“林楠绩?”
李承铣的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他,只觉得眼前的光景太过美好,一刻都舍不得错过。
林楠绩头微微一歪,从面具后面露出一张清俊精致的面容,一双桃花眼含着笑,看着李承铣。
【好看吗?】
李承铣走上前:“好看。”
林楠绩又转身在小贩的摊子上挑了一只老虎面具,递给李承铣。
旁边的小贩很是热情:“客官,两个面具一共一两银子。”
李承铣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抛给小贩。
小贩看着两人扬长而去,又看看手心里接住的金子,整个人都愣住了,继而双眼狂热,狂喜地咬了咬,真是金子!
“谢谢客官!谢谢客官!”
两人戴着面具,跟着人流到了桥上,看见河面已经飘起了千千万万盏河灯,不仅如此,天空中还有人在放孔明灯。天上与地下,交相辉映,仿佛蜿蜒的星河。
林楠绩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好美。”
李承铣握着他的手:“以后的节日,朕都和你一起过。”
林楠绩仰起头,看着李承铣认真允诺的面容,眼睛一弯:“皇上可不要食言。”
时辰已经不早,快到子时,林楠绩道:“有些晚了,明日还要上朝,我们回去吧。”
李承铣点点头。
两人转身就要往回走。
许多放完河灯的人人群也顺着这条路往回撤,一时间人群拥挤,有些水泄不通,李承铣护着林楠绩在人群中慢慢穿梭。
谁知道,就在这时,变故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