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下他已经被安排在了最偏远的院子,要是再激怒华衡,恐怕要被扫地出门。
虽然华衡未必真能做得出来,但李承铣不想自讨没趣。
毕竟林楠绩在这里,他还想见面。
外面的脚步声停在门口,紧接着,房门就被人敲响,传来华衡的声音:“楠绩,醒了吗?”
林楠绩连忙将李承铣往外推,用眼神疯狂示意,无声催促。
【快走,快走,再不走要被舅舅发现了!】
李承铣不禁眉眼一弯,放了那么多狠话,最后还是放他走。
心里瞬间变得温软。
李承铣将林楠绩捞在怀里,垂眸亲了亲光洁的额头,低声道:“朕走了,有事让暗卫去找朕。”
和昨晚相比,这个额头吻显得过于纯洁,多了些温存的味道。
林楠绩揉了揉耳朵。
皇上的声音有些性感的沙哑,听得人耳尖发烫。
门外华衡见无人开门,挠头纳闷:“睡到现在还没醒?”
林楠绩见李承铣还要再亲,顿时板起眉眼,压低的声音略凶:“快走,再不走把你交给舅舅!”
李承铣只得作罢,像个贼人一样,从窗户跳出,非常没有九五之尊的优雅气势。
林楠绩看着李承铣委屈的背影,露齿偷笑,然后将窗户紧紧锁上,还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不能再推开。
昨天晚上忘记将窗户关紧,太危险了。
做完以后,才走到门口拉开门,装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打了个哈欠:“舅舅,早啊。”
华衡看了看已经上来的日头,不早了。
不要紧,外甥说早就是早。
华衡提脚迈进屋子,舅甥一起进屋:“舅舅给你准备了好些黔州点心,你尝尝。”
华衡身后的下人蹲着早膳,摆在桌子上,然后又退了出去,不打扰两人用饭。
林楠绩欢欢喜喜:“好啊,谢谢舅舅!”
顺便一脚把地上的帕子踢进角落,失策,居然还忘了收拾干净。
华衡只看见林楠绩的动作,狐疑地打量了一圈屋子:“昨晚睡得可好?”
提起昨晚,林楠绩有些心虚,眼神游移:“挺好的,睡得特别香。”
华衡道:“黔州湿润,现在又是夏天,蚊虫闹得厉害,夜间可有蚊虫叮咬?舅舅给你带了涂抹的药膏。”
他一个大男人,风餐露宿都习惯了,不怕区区的蚊虫。今早去买吃食的时候看见有摊贩在卖,想到林楠绩初来乍到,或许用得上。
华衡眼尖地看到林楠绩脖颈处有红红的痕迹,抬手一指:“瞧你这儿,不就被叮了。还挺大一块,这蚊子吸血太凶,快抹上。”
林楠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抬手捂住,讪讪笑道:“还是舅舅想得周到,我这就抹上。”
林楠绩接过药膏,凑到镜子前挤了些涂上。
顺便在心里将李承铣痛骂一通。
哪来的蚊子,分明是一个翻窗而来的狗皇帝!
林楠绩涂好,怕华衡担心,说道:“一点都不痒,昨天晚上我睡得太香了都没注意到。”
听到林楠绩这么说,华衡顿时挺直了腰杆。
他就说嘛。
林楠绩明明在黔州适应的挺好的,怎么可能水土不服!
两人坐下用饭,林楠绩胃口大开,吃什么都香极了。
——主要是真的很饿。
华衡顿感欣慰:“用完早饭,就跟舅舅去习武。”
林楠绩手中的筷子差点吓掉了。
真……真要去习武啊?
林楠绩不安地挪了挪屁股。
可惜华衡忧心林楠绩身体已久,心意已决,用完早饭,就将林楠绩带到府中的训练场。
华府低调不张扬,吃穿用度也都从简,华衡又军伍出身,生活比贵族公子哥粗放许多,到是练武场布置得精心,每日晨起,先在此练武射箭。
林楠绩左右张望,看得新奇:“这就是舅舅每日习武的地方?”
华衡点点头“不错”,接着提起一张弓,递给林楠绩:“拉开试试。”
华衡拎起这张弓毫不费力,仿佛是拿着一个寻常物件。林楠绩被假象蒙骗,抬手接过来,整个人都往下坠了坠。
华衡哈哈大笑:“这弓是由玄铁制成,比寻常弓箭重上许多,可不要小瞧他。”
林楠绩勉强拿住弓,脸上表情都扭曲了:“舅舅,您也太看得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