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放晴,炎热起来,官道上,一行人朝着黔州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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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颠簸,到了黔州地界,天气越发炎热起来。
马车里,林楠绩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擦汗,也许雨水过多的缘故,今年夏天来得也格外早。林楠绩纳闷地看着李承铣,对方裹得严严实实,却不见一丝汗珠,甚至还能心平气和地看折子。
林楠绩瞄了一眼李承铣手里的折子,眼尖地看见是关于黔州的军报。
林楠绩神思跑远。
【黔州……出了好多造反事迹啊,之前景仁山鹿鸣寺的方丈就是黔州人士】
【啊,狗皇帝登基第五年也就是明后年,黔州谋反,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再紧锣密鼓的筹备阶段了。】
【而且还勾结当地官员,有了官府的遮掩在深山老林里炼铸兵器,铸□□。】
【不仅如此,一面搜刮民脂民膏,一面通过莲华教给当地百姓洗脑,让百姓尊教主为当地的神明。走投无路的老百姓一股脑儿地投奔了莲华教。】
李承铣表面上不动声色,拿着折子的手指已经逐渐捏紧。
谋反?
偏居西南的黔州居然藏着一窝反贼,还正在暗中壮大。
私铸兵器,伪造钱币?
还煽动民心?
虽说历朝历代的皇帝人生必经经历都有平定谋反一条,轻则派兵镇压,重则脑袋归西改朝换代。但真的遇到还是禁不住想:怎么敢的?
李承铣目光渐渐冷凝起来。
这窝反贼有几分计谋,懂得欺压百姓的同时给予希望。
李承铣静静听着,希望林楠绩再给出点关键线索。比如说那私铸兵器和钱币的窝点在何处,莲花教教主又是何人,而且,与之串通的官员都有何人。
偏偏林楠绩思绪转移了,大力扇了扇风,纳闷道:
【狗皇帝怎么一点也不热?】
李承铣抬眸看向林楠绩:“很热?朕自小习武,冬暖夏凉。”
林楠绩发出佩服羡慕的声音。
李承铣见他热的厉害,拿起一把扇子给林楠绩扇风,不经意地说起:“黔州地处偏僻,难免有贪官污吏,用权谋私,朕这次需好好巡视。”
说完,李承铣看向林楠绩,希望他再多给些提示。
林楠绩享受着习习凉风,的确被李承铣的话吸引了,不过他出口的却是:“皇上所言极是,黔州百姓生活穷苦,全靠皇上此行整顿了。公务要紧,皇上就不必亲自送我回家了。”
【狗皇帝隐藏身份,万一家里人冲撞了那可怎么办。】
【不妥不妥。】
【而且那玉佩总觉得怪异,我还得暗中摸索。】
李承铣听罢,极快地否决,并决定把调查的事情交给方文觉和廖白帆两路调查,至于他自己:“朕决定叨扰些时日,深入民间,亲自看看百姓过得如何。”
林楠绩瞬间傻眼。
【什么?还要住到我家?】
“皇上……这,这不方便吧,黔州湿润,多蛇鼠虫蚁,我家破败,皇上住着肯定不习惯的。”
李承铣面带笑容:“朕不挑地方。”
林楠绩无奈,只得把李承铣带上。
两人走在乡间小道上,小道两侧的房屋低矮简陋,乡里人三两蹲在黑乎乎的门口,低声交谈,看见两人走过来,纷纷投来打量的视线。
直到一位老者拦住两人:“我是本村的里正,你们二位是?”
林楠绩抱了抱拳:“原来是里正大人,我姓林,名楠绩,我父亲病重,我回家探望。”
周围乡里人反应过来是谁,更加打量起来。甚至有不怀好意的,专门朝林楠绩的下半身看去,然后发出“嗤嗤”的低笑。
李承铣眉头轻皱。
老者恍然大悟:“原来是你,你三岁离家,如今已这么大了。走走走,我带你去,这么多年了,你应该不记得家了。”
林楠绩连忙道谢。
多亏有了里正,林楠绩很快便到了林家。林家在村子后面,院里无人,里正朝里面喊了一声:“林大林二,你们三弟回来了!”
不多时,里面走出来两个男子,见到林楠绩,瞬间奔过来:“三弟!”
“三弟,你可算回来了!”
林楠绩的手被紧紧握住,视线在原身的大哥二哥脸上扫过,心中不由嘀咕了一句:【都是一家人,怎么长得像两家。】
原身和这两人,可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
林楠绩收敛了心中的异样:“大哥二哥,父亲病情如何。”
提起林父的病情,两人快速地对视了一眼,然后抹了抹眼角:“一直卧床不起,大夫隔几日就来看一次,靠药续着命,硬撑着等你回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