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结结实实摔在地上那一下他们听得清清楚楚。
瞧着摔倒的劲挺大啊。
甚至有大臣跟着面色扭曲地“嘶”了出声,仿佛感同身受一般。
皇上那儿……会不会因此受损呐?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这关乎大齐国运啊!
有心思活络的大臣已经商量着待会儿要不要请给太医给皇上诊察诊察了。
前排一众阁臣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王中丞从没见过这等变故,顿时瞪大了一双老眼:“这这这!哎——堂堂祭祖大典,居然,居然……这成何体统啊!”
简直是亵渎英灵!!!
王中丞抬起袖子,气恼地干脆眼不见为净。
其他人则是伸长了脖子探头去看,生怕错过一点细节,就看见这小太监趴在皇上身上,黄色衮服和青色袍子纠缠一处,硬生生看出了一种难舍难分的感觉。
唉,怪可惜的,刚才还觉得这小内监赏心悦目呢,这下捅了大篓子了。
祭台之上——
林楠绩瞬间起身弹开两米远,脑子里闪过无限乱码,脸色涨得通红,从脖子一路红到了整只耳朵,一双眼睛惊疑不定地看着皇帝。
李承铣终于从地上站起来,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激动的,一双俊美凤眸紧紧盯着林楠绩,燃烧着熊熊火焰。
他还是头一次遭到这种袭击!
罪魁祸首还一脸呆滞地看着他。
此时林楠绩双眼放空地看着李承铣,浑身轻轻地抖动,抖了半晌,终于找回了心脏:
【啊啊啊啊啊!】
【我脏了我脏了!我摸到脏东西了!!!】
李承铣简直气到说不出话来。
嫌自己脏?
他还没嫌这臭小子以下犯上呢!
他最近是治下太宽容了?
李承铣正要出言训斥,却没想到被人抢了先。
方才一脸崩溃的秦将军终于缓过神来一般,他顺河南气血上涌,双眼烧得通红。猛地上前一步,指着林楠绩怒道:“大胆奴才!竟敢在大齐祖宗面前以下犯上,冒犯龙体!”
“死罪难逃!”
被这一声严厉呵斥,林楠绩反应过来自己犯了大忌,瞬间跪倒在地。
“奴才该死,绝不敢以下犯上,皇上饶命!”
【完了完了,大庭广众之下,我竟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亵渎龙体!这得诛九族吧?】
【哎,不对啊,就算要惩罚也是皇上发话,秦将军您打什么岔呢?】
【真是破防了!】
【不就是抢在您前面冒犯龙体了,您堂堂一个将军至于吗!眼睛都气红了哇!】
【可是大将军您是有意接近,我只是无意冒犯呀。】
【而且,而且,这有什么好摸的呀!!!】
林楠绩跪在淋湿的青石板上,心中委屈极了。
素色的玉帛还挂在他的头上,他也不敢伸手去摘,眉眼被淋得湿漉漉的,雨水打得眼眶都有些泛红。
其他大臣瞧着,原本只是觉得林楠绩长得分外俊秀,长相中还隐隐透着一股清贵之气,这在普通内监身上是极为罕见的。
但眼下林楠绩跪在湿漉漉的地板上,雨点落在身上,素色玉帛披在头上,黑色发丝贴在额侧,面庞清俊忧愤,竟然显出一种别样的风姿,
好一个超然物外,遗世独立的凄清美人!
太常寺卿薛云来忽然于心不忍,踌躇着上前道:“秦将军此言差矣,此乃祭祖大典,见血光乃是对祖宗的大不敬。”
林楠绩双眼感激地看向薛云来。
【哇!这个世界上果然还是有好人的。】
秦放语气激动地说道:
“大不敬之人安然无恙,才是对祖宗的不恭敬。”
“这等冒失的奴才,怎么能伺候好皇上的千金之躯,简直罪大恶极!依臣之见,就应该……”
秦放话没说话,就被李承铣语气冷沉地打断:“朕的奴才,什么时候轮到将军处置了。”
秦放满腔肺腑之言瞬间堵在喉间,像被掐住脖子的大公鸡,脸色涨得通红。
底下群臣:哇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