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另一侧腰间抽出第二把刀,两把闪烁着寒芒的刀锋锐晃眼,没有人看清究竟是怎么回事,男人手中的两把刀竟变长了一把长刀。 然而霍琚不费吹灰之力将长刀执于手,所过之处如砍瓜切菜,仿佛无情的绞肉机。 哪怕是霍琚的人也双脚僵硬地定在原地,身体不自觉颤抖。 他的头颅飞向空中,落到草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北绒王大睁着眼睛,满脸惊惧,似乎弄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霍琚伫立在血泊中,手中长刀向下淌着血,西北的风吹拂着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霍琚无所谓他人怪异的眼神,爱惜地擦干净长刀上的血迹。 “高大人,各方守卫已就位。”年轻小将小跑上前禀报。 “是!”小将高声应答。 新皇微微颔首,冷淡挥手意思他可以下去了。 不清楚新皇是否知晓他是老皇帝的人,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的荣华富贵还没享受够,怎甘心重回以前的日子。 高铳从未后悔过,不过他没料到西北的战事会平息的这么快,北绒人的老家都被人给端了,虽然至今不知是何人所为,但他笃定对方肯定是无名之辈。 “来了!我听到马蹄声了!” 咦?大军行至皇都附近,怎么没减速?若马匹失控伤到百姓该如何是好? 和高铳有同样疑惑的人不在少数,大臣立刻命令人快马加鞭上前告知大军,陛下和皇后娘娘在此迎接,不可失礼! “杀!给我杀了狗皇帝,为主子报仇!”领头之人目眦尽裂,手中大刀寒光逼人,撕心裂肺大喊。 “不对劲。”盛弘新压低眉宇,抬起手臂护住皇后。 “我让人先护送你离开,那不是西北军。”盛弘新放轻音量安抚凌映雪,“别担心,不会有事。” 几位宫女和几对护卫将凌映雪保护在其中,快速撤离。 御林军当即顶上去拦截刺客,高铳留在皇帝身边保护他的安全,盛弘新抽出一把刀,挥刀砍向扑过来的刺客。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震慑住全场所有人。 高铳护送盛弘新离开,他跟着一群纨绔子弟吃香喝辣,流连花丛,身子早被掏空,现下汗水打湿后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力有不逮,眼前阵阵发黑。 恰巧挡了高铳的路,他怒从胸中起,一把挥开小孩儿,双目赤红如恶鬼,“不长眼的东西。” “别推别推!有孩子!” “唰——”一道破空声划过耳畔,那人下意识睁开眼睛,一抹雪亮的光闪过,顺着流星般的光亮看去。 长刀穿过小孩儿腰带将人挑,霍琚把吓呆的孩子交给身边将士,马蹄向前几步,居高临下俯视许久未见的高铳。 明明在皇都待的日子不足西北的三分之一,高铳却恍惚自己生来就在富贵窝里,繁华迷人眼,他早早迷失在里面,将从前艰苦的岁月忘得一干二净。 “将……将军……”高铳下意识喊道,牙齿打颤,身体紧绷。 霍琚眼神冰冷,不带丝毫温度,他无意追问高铳背叛他的理由,对高铳的心理活动毫不感兴趣,他举起长刀,在高铳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挥刀砍下。 他就这样死了? 原来大将军霍琚并没有死,他滚落山崖被好心人救了一命,二人因此缔结良缘,感情甚笃。 战神霍琚的传奇人生在民间口口相传,现今茶楼说书的本子都是讲霍琚的,霍琚大战北绒,霍琚蒙受不白之冤,霍琚的爱情故事,各种版本满足观众的不同爱好。那便是瘫痪在床的太上皇。 如果放到现代,妥妥的虐粉,巩固粉丝忠诚度。 有人羡慕他们话本般的爱情故事,有人幻想自己也能遇此良人,有人好奇对方是女子还是小哥儿,也有人认为对方出身低微,配不上霍琚,识趣点应该自请下堂,莫要耽误霍琚另觅佳偶。 “出身低还善妒,天啦,霍将军究竟找了个什么货色?” “看看,这般没教养,往后如何帮霍将军打理家宅,处理人际关系。” 刚一下朝,霍琚便被一群大臣围住,有要请他去皇都最贵的酒楼吃饭的,有邀请他去家中坐一坐的,每个人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 说完便大步流星离开,留下一群人呆愣在原地,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堂堂一国大将军,回去惊要给夫郎烧饭?”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一时间,霍琚夫郎成了新一轮热议话题,众口铄金,凌息的形象越传越疯魔。 “哈哈哈哈哈,他们是想说我来自苗疆,会操控蛊虫吧。”凌息笑得直不起腰。 就在所有人好奇得挠心挠肺之际,新皇的封赏姗姗来迟。 北绒的面积可不小,在草原部族中最为彪悍,草场绵延不绝,牛羊无数,天然的沙漠是最好的防御墙,也是阻拦北绒发展经济的大山,他们几乎靠自给自足,天有不测风云便容易陷入饥荒,那时就得到大盛边疆劫掠。 霍琚沉稳淡定谢过新皇封赏,完全瞧瞧不出此人刚刚封王,酸得要命的大臣们忍不住嘀咕,装什么装,心里铁定乐开花了吧。 可惜他们的算盘很快落空。 “凌息是谁?” 凌息是谁?自然是大盛唯一的真神!